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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司遥，除了用家族势力施压，从未真正理解过他的理想。
姜司遥踉跄后退半步，撞倒了一旁的香槟塔。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中，她望着厉初尘护着姜晚荞远去的背影，终于意识到那个曾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早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她无法掌控的模样。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染着蔻丹的指尖还保持着愤怒的姿势，却再也唤不回任何人的驻足。
大理石地面映出姜司遥扭曲的面容，她踩着断裂的高跟鞋踉跄着追出去，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的香槟杯碎片。
姜晚荞的水墨旗袍在走廊尽头闪过，她发疯般扑过去抓住对方手腕：“你现在和初尘哥哥到底什么关系？！别拿商业合作当借口！”
姜晚荞低头看着腕间青紫的指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走廊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巴洛克风格的墙纸上纠缠成诡异的形状。“松开。”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初尘集团要拿下《星途》发行权，需要我的人脉和资源。”
“人脉？资源？”姜司遥尖笑出声，猩红的指甲油几乎戳到姜晚荞脸上，“你以为我会信？你就是想要报复……”话未说完，姜晚荞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姜司遥瞬间失了声。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姜晚荞凑近时，姜司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苦茶香，混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但你要清楚，厉初尘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帮他突破困局的人。”她松开手，从手包里抽出文件摔在姜司遥胸前，“看看这个，初尘集团的财务漏洞，还有厉风霆设下的陷阱，你能解决哪一个？”
牛皮纸袋散开的瞬间，姜司遥瞥见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红圈批注。
那些她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刺痛了眼睛，记忆突然闪回医院病房——厉初尘呕吐时苍白的脸，还有他呢喃姜晚荞名字的模样。喉咙泛起铁锈味，她抓起文件撕成两半：“就算我不懂商业，也比你这个居心叵测的贱人强！”
“居心叵测？”姜晚荞弯腰捡起碎片，慢条斯理地叠整齐，“你动用姜家关系抢他的项目资源时企图让他讨好你时，怎么不说自己居心叵测？”她将文件塞回姜司遥手中，指尖擦过对方颤抖的手背，“现在厉初尘面临破产危机，你能做的，不过是哭闹着让你妈打电话施压。”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姜司遥心口。她想起昨夜父亲在电话里的斥责，想起董事会成员看笑话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姜晚荞转身欲走，她突然抓住对方旗袍下摆：“你凭什么......”
“凭我能让初尘集团起死回生。”姜晚荞低头看着被攥皱的丝绸，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你若不想看着厉初尘一无所有，就别再捣乱。”她抽出裙摆，留下呆立原地的姜司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混着宴会厅传来的音乐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姜司遥望着手中破碎的文件，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在商界，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此刻走廊尽头的壁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她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月牙形血痕，比任何时候都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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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余车载香薰散发的雪松气息。
姜晚荞倚着真皮座椅，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旗袍上的盘扣。
厉风霆和姜晚荞一起坐在车后座，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在仪表盘蓝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对今晚宴会上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
“你不问我和厉初尘的事？”她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后视镜里，厉风霆的目光与她短暂交汇，又很快移回前方道路。
“无非是商业上的事情。”他的声音沉稳而笃定，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方向盘，“以你的性子，若想瞒着我，旁人再怎么追问也没用；若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
姜晚荞轻笑出声，转头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不怕我和厉初尘......”话未说完，厉风霆已经将车停在路边，倾身靠近时，雪松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怕？”他的指尖划过她耳畔的翡翠耳坠，声音低沉得像是裹了蜜，“我的女人有能力在商界翻云覆雨，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怕？”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比起那些庸脂俗粉，我更欣赏站在顶峰与我并肩的人。”
姜晚荞望着他眼底跳跃的星火，想起这些日子与厉初尘的交锋。
她精心布局，步步为营，本以为厉风霆会横加干涉，却不想他始终默默支持，甚至将《星途》项目当作诱饵，助她完成对初尘集团的谋划。此刻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让她突然有些恍惚。
“你就这么有信心？”她挑眉，伸手勾住他的领带，“不怕我哪天带着你的商业机密投奔别人？”
厉风霆握住她作乱的手，在她指尖落下轻吻：“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拿什么站在你身边？”他重新发动车子，驶入夜色，“而且我知道，你想要的从来不是依附于谁，而是亲手掌控自己的命运。”
姜晚荞靠回座椅，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记忆中，厉初尘总说她太强势，想要的太多；姜司遥更是嘲讽她痴心妄想。唯有眼前这个男人，看透了她的野心，还愿意为她扫清障碍。
“其实今天在宴会上，姜司遥追问我和厉初尘的关系。”她突然开口，“我说不过是商业合作。”
“我知道。”厉风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处理得很好。”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不过下次，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我的女人，不该受委屈。”
姜晚荞笑着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啄：“好啊，厉爷，不过到时候，可别被我抢了风头。”
厉风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将她搂得更紧：“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