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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药材......“苏沐雨走近药柜，指尖轻轻掠过几个干瘪的药包。
柳大夫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近药材价格上涨，很多常用的药材都断货了。“
“那病人......“
“能用便宜药材替代的就替代，实在没办法的......“柳大夫叹了口气，没有说完。
“这个交给我。“苏沐雨打断他的话，对瑶环吩咐道“你一会儿去打听一下帝都最大的药材铺子在哪里。“
瑶环应声，苏沐雨则开始仔细查看医馆的布局。前厅用来看诊，后院可以种些常用药材，二楼可以改成住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柳大夫见苏沐雨在认真查看，便主动介绍道：“苏姑娘，这医馆虽然简陋，但地基很好，而且...“
说话间，桂娘子从内室匆匆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茶盘：“姑娘快请坐，我刚泡了新茶。“
“多谢桂娘子。“苏沐雨在桌边坐下，目光落在茶杯上。杯沿有一道细小的裂纹，显然是用了很久的老物件。
桂娘子将茶水倒上，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碟杏脯：“这是我自己腌的，不太好看，但味道还行。“
苏沐雨尝了一块，确实酸甜可口。她看着桂娘子布满针茧的手指，心中一动。
“瑶环。“她唤来贴身丫鬟，“去把那些东西取来。“
瑶环领命而去。柳大夫夫妇面露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苏沐雨轻抿了一口茶，开口道：“当日在司马府，还要多谢柳大夫。“
“姑娘过誉了。“柳大夫连忙摆手。
话音未落，瑶环已经抱着一个包袱回来。苏沐雨示意她打开，里面是几匹上等丝绸和一叠银票。
“这......“柳大夫夫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沐雨又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契，轻轻放在桌上：“这是这间医馆的地契。“
柳大夫颤抖着手拿起地契，眼眶有些发红：“姑娘，这太贵重了......“
“我打算重新装修医馆，添置新的药材和器具。“苏沐雨继续说道，“柳大夫医术精湛，若能相助，是我的福分。“
“可是......“柳大夫欲言又止。
苏沐雨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工钱方面，每月二十两银子，外加药方分成。至于住处，医馆后院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桂娘子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抽泣起来。二十两银子，是他们平时一年的收入了。
“姑娘，您这是要救我们全家啊......“她抹着眼泪说。
苏沐雨递过手帕：“柳大夫医者仁心，只是苦于没有资源。若能帮到病人，这些都是值得的。“
柳大夫深深地看了苏沐雨一眼：“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胸襟，实在难得。“
“医馆三日后开张，到时会派人来请柳大夫。“苏沐雨起身道，“这些绸缎是给桂娘子的，那些银票用来添置些家具吧。“
回到别院后，她立刻钻进了空间。眼下最重要的是培育足够的药材，为医馆开张做准备。
空间里春意盎然，一片片药田整齐地排列着。苏沐雨挽起袖子，开始查看那些新播下的种子。
灵泉水果然神奇，才过了几天，很多种子就已经发芽了。嫩绿的幼苗破土而出，在灵气的滋养下茁壮成长。
她仔细检查着每一块药田，确保生长情况良好。这些可都是珍贵的药材，一旦成熟，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忙完药田，苏沐雨又去查看那些正在晾晒的草药。她特意在空间里辟出一块区域，用来存放各种药材。
瑶环端着茶点进来，看见主子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忙劝道：“姑娘，该歇息了。这几天您都没好好休息。“
苏沐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碍事，再整理一会儿就好。“
“姑娘......“瑶环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对了，明天一早我们要去一趟碎玉涧村。“苏沐雨一边整理药材一边说，“让下人们准备马车和干粮。“
瑶环应了一声退下去。苏沐雨继续忙碌，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车队就在别院门口集结完毕。
苏沐雨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晨光熹微，城门刚刚开启，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向着碎玉涧村的方向而去。
山风呼啸，几道身影在崇山峻岭间快速穿梭。落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司空翊走在最前方，一身玄色劲装，步伐稳健而轻盈。身后几个暗卫如影随形，而欧阳煜则气喘吁吁地落在后面，脸上汗水涔涔。
“停...停一下！“欧阳煜扶着一棵古树，弯腰大口喘气，“这鬼地方怎么比以前更难走了？“
司空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欧阳煜。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路没变，变的是你。“
一旁的暗卫递上水囊，欧阳煜接过来猛灌了几口。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打湿了衣襟。他抹了把嘴，目光落在司空翊的双腿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处山脉对两人而言并不陌生。年少时，他们曾在一次历练中误入此地，被山崖上那幅天然壁画惊艳。当时他们在岩壁上留下记号，约定日后再来一探究竟。
那时的司空翊还是江湖中最耀眼的少年天才，未经家变，双腿也未受重创。如今虽已痊愈，但那份少年意气早已消散殆尽。
“走吧。“司空翊淡淡开口，转身继续前行。
山路蜿蜒曲折，两侧怪石嶙峋。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山径攀登，不时有野鸟惊飞而起。欧阳煜跟在后面，看着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记得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欧阳煜忍不住开口，“那会儿你可是最爱说笑的人。“
司空翊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人都会变。“
“是啊，“欧阳煜苦笑，“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
话未说完，司空翊突然转身，眼中寒光一闪：“够了。“
两个字，冷得像冰，欧阳煜识相地闭上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又行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到达山顶。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愣住了。
一座香台突兀地立在那里，地上摆着酒水果品，还有未燃尽的香烛和纸钱。清晨的山风掠过，带起几缕青烟。
司空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触地上的灰烬。“温度尚存，必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