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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沉而坚定，“证据就在他的私库中。我这些年暗中收集了四皇子所有的罪证。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结党营私，证据确凿。但现在帝王身边都是他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望舟心中一惊，“这......这是在让我以身犯险？“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和四皇子作对，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知道这很危险。“司空翊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我已经准备多年，就算真的失败，我也有后手。你大可带着苏姑娘他们先走，我保证不会连累你们。“
苏望舟沉默片刻，突然说道：“雨儿也在帝都。“
司空翊眼前一亮，“当真？她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你走后没多久，她就追来了。“苏望舟看着司空翊欣喜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丫头在帝都开了分店，生意做得很好。每天都有不少达官贵人登门求医，她的名声在帝都越来越大了。“
“我一定要去看看。“司空翊迫不及待地说。
两人约定两日后在城外相见，便分道扬镳。皇宫里眼线太多，他们不敢多做交谈。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汇，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与此同时，苏沐雨正在自己的医馆中为病人诊治。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脉搏上，眉头微皱。
“大夫，我这病可有得治？“病人是个面容憔悴的妇人，眼中满是焦虑。
苏沐雨温和地笑了笑，“放心，不是什么大病。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她一边写方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江南水灾、北方旱灾的事情。
做生意不能只顾着赚钱，也该为百姓做些事。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办法筹措粮食和药材，准备送往灾区。
“小姐。“丫鬟千玉端着茶进来，“沈公子派人来说，想请您过府一叙。“
苏沐雨点点头，“我知道了。等我把这里的病人看完就去。“
碎玉涧村的蔬果产量节节攀升，村民们都说这地突然变得格外肥沃。苏沐雨想到这事，便打算去找合伙人沈苏恒商量。这位曾经的纨绔子弟，如今也成了个正经商人。
寒风凛冽，苏沐雨裹紧斗篷匆匆赶往沈府。马车碾过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即将到手的赈灾款上。
府门大开，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苏沐雨快步走进大厅，连茶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
“沈公子。“她微微欠身，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今日来访是为了赈灾的事。“
沈苏恒正在翻阅账本，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在她冻得通红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唤来管家：“去库房取银两。“这爽快劲儿倒是一如既往。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将室内烤得暖融融的。苏沐雨这才感觉指尖渐渐回暖，她暗自松了口气，开始整理衣袖下的账本。
“苏姑娘。“沈苏恒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你已经许久未来我这儿了。每次来访都是为了公事，就不能关心关心我这个合作伙伴？“
苏沐雨正在清点银票的手顿了顿。她总觉得这话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抬眼看去，只见沈苏恒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身侧，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吃得饱穿得暖，生意上的事也都有我帮你把关，还需要我怎么关心？“她低下头继续清点银票，语气平淡。
在她看来，沈苏恒不过是个运气不错的商人。虽然不怎么读书，但胜在听人劝告，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只是最近，这人似乎总想往她跟前凑。
“我听说你那苏雨华裳阁最近很是热闹。“沈苏恒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身子不自觉地又往前倾了倾，“那些公子小姐们都爱往你那儿跑，连茶楼都没什么生意了。听说里面有不少稀罕物件，咱们这么熟了，你怎么还没带我去瞧瞧？“
原来是为这个。苏沐雨这才抬起头来，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我确实疏忽了。碰巧我还没机会带你去玩，今后让伙计认识你，你想去随时都成。“
拿到银两后，苏沐雨便匆匆告辞。回府的路上，她开始盘算这笔赈灾款。加上皇甫家铺子凑的银子，数目着实不小。虽说衙门承诺年后要给赈灾的商户发牌子，但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夜幕降临，她坐在书房里核对账目。窗外飘起了雪，细碎的雪花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次日一早，苏沐雨刚推开院门，就看见沈苏恒已经在别院外等着了。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沈公子这么早就来了？“苏沐雨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今日有你这样的贵客，我那小楼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我是真好奇得紧。“沈苏恒笑着将食盒递给她，“这是刚出炉的梨花酥，听说你爱吃甜食。帝都里的新鲜玩意儿我都见识过，就你那楼里的东西，传得神乎其神的。“
两辆马车缓缓向着苏雨华裳阁驶去。苏沐雨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莫名涌上不安。自从苏望舟高中后一直留在宫里，虽说是在文林阁当差，可家里人还是放心不下。
苏雨华裳阁里，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已经将店面收拾得一尘不染。朱漆的楼梯扶手泛着温润的光泽，各色摆件整齐地陈列在檀木架上。
“这是从北疆来的琉璃杯。“苏沐雨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杯子，“听说是用沙子烧制而成，工艺十分独特。“
沈苏恒小心翼翼地接过，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端详：“当真是巧夺天工。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苏沐雨笑而不语，继续带着他参观。一楼是各式摆件和茶具，二楼是书画字帖，三楼则是她最得意的新奇玩意儿。
“这是扑克牌。“她拿出一副纸牌，开始教沈苏恒玩斗地主，“三个人玩最好，两个农民要联手对付地主。“
“这两个农民要是打不过地主怎么办？“沈苏恒一脸困惑地摆弄着手里的牌，“输了的农民要赔银子吗？“
看着他天真的模样，苏沐雨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可比赌骰子难多了，你慢慢琢磨吧。我得去锦绣坊看看新到的布料。“
那批从南边运来的布料中，有用桑蚕丝织就的，甚至还有一匹藕丝做的。摸在手里滑溜得像要流走，苏沐雨爱不释手，已经在心里构思要做成什么样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