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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孤儿寡母怎么了？别人家的孩子再小也知道院里这些叔叔大妈是该尊敬的。棒梗人小胆挺壮，看样子是要给院里竖个规矩啊。”
此话一出，周围刚还只是好奇围观的几位住户纷纷开始低声嘟囔，并有意无意地把话传到秦淮茹耳朵里。
“可不，上回还偷了我家鸡蛋呢，哼，抓包了也不认。”
“这孩子是越长越不像样了，丢人现眼啊。”
“一家子能耐，这事儿你们一家处理不了，别牵连院子里大家伙。”
秦淮茹听着四周那句句话像刀子似的往自家扎，脸色青红交替，额角一滴冷汗都要蹦出来了。她抱紧棒梗，低下头试图遮挡住自己的窘迫。无奈棒梗却还不甘气地戳下一句：“妈，何雨阳就是坏心眼！傻柱叔也帮着他欺负咱！”
此言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秦淮茹手指几乎都捏白了，心中不住后悔。棒梗是真敢乱说，从昨天的事起，傻柱都在帮衬他呢。这要是把傻柱也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哪里还有指望？
傻柱听着棒梗这一句，也有些讶异，原想着自己倒碗汤能缓解气氛，谁知秦淮茹一家竟蹬鼻子上脸，还顺带捎了一砖冲自己砸来。
“棒梗，你闭嘴！”秦淮茹终于忍不住掐了棒梗一下，声音也忍不住发抖。她本想着拿孤儿寡母的身份博点同情，可这一来倒好，连院里听得惯她说话的几位老住户都开始嫌弃起来。
“淮茹，这事咱就实话实说吧。”傻柱把碗里的汤端得稳稳的，语气很淡，“棒梗是孩子，院里的事你才是能管得住的。阳子说要让棒梗扫扫院子，你觉得不合适，那咱就告诉大家一个解决办法，省得弄成满院和稀泥。”
“柱哥，您这话可得算数！”何雨阳忽然一本正经，还带着点隐约的揶揄意味，“棒梗要是不扫院子呢，总不能扫了咱院住户的脸。秦大姐，要不这么着，您回去找个适合棒梗干的活儿，完事咱交院会评个最优劳动奖，也算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话反正是按着自己面子仍让，她秦淮茹要没接，那就是不愿改了棒梗的“好劳模”形象，再往小了就是故意挑事。
“阳子，咱家啥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棒梗还能干啥呢？”秦淮茹挤出一句表面软和的话，但心里早已埋怨个透彻。她倒是不怕这些老住户闲话，可那跟何雨阳的势场硬碰硬，气势上就输了一筹。
秦淮茹正打算再推脱两句，那边散了一溜的围观群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瞧人家何雨阳家的聪明劲儿，这事儿真得多学学。淮茹，你得好好琢磨琢磨棒梗的教育呀！”
“就是，孩子再小也不能没人教。咱院要是疯了一圈，这日子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嘛。”
秦淮茹听得瞬间头皮发麻，只觉这一段日子已经过到夹缝里去。棒梗在她怀里还不明白局势恶化，反而暗自拔了两下鼻涕，嘴里蹭出一句：“妈，咱家又没钱赔这些人！叫何叔叔自己管自己的事不就成了么？”
这时，傻柱端着碗往何雨阳身边挪了挪，低声印笑地划拉了一句：“阳子，你瞧棒梗这个脑壳子，真能给咱整个院点玩意儿。你这计划，还得再推推。”
傻柱这不着调的话音刚落，何雨阳眼皮子一翻，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柱哥，这计划推推也行，不过你可得想好了，到时候院里的好戏可都得算你一份啊。”
傻柱一愣，随即讪笑着摆摆手：“哎呀，说啥呢，这院的事咱跑不了个躲躲闪闪的，谁还不是大伙服侍大伙啊。”他放下碗，抬头四下看看茶几边围坐的人，似乎并没察觉到何雨阳眼底藏着的那点冷冽。
秦淮茹见何雨阳和傻柱自在地聊起来，心中却憋着满腔劲，低头瞪了棒梗两眼，压着嗓子声音：“闭嘴吧你！傻柱叔好心帮你，你还乱嚷嚷！”随即抱紧他，头也不抬地往屋里转身，似乎想逃开这局面。
院里几个住户见她落荒而走，开始恢复三三两两的谈笑声。何雨阳站在堂前，把手里一块抹布随手塞进衣兜，又看了傻柱一眼，道：“柱哥，这事落你头上挑一句，你希望怎么收场啊？”
傻柱正想着自己在院里好歹有点面子，开口说话便能摆平许多事，这会儿听何雨阳把话往他这边拱，忙笑着点头：“唉，我看阳子你打的主意挺好。棒梗这孩子，咱院一帮人瞧着可不能总糟蹋成这样，这扫院子也算个改过自新的良心活。秦淮茹她为难，咱也得多劝点儿呐。”
话音刚落，却又听见许大茂冷不丁冒了一句：“哎呀，柱子，这劝可不能劝半拉子啊！棒梗这孩子干不沾活儿，将来可怎么托生讨饭啊？”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许大茂见大家笑了，又接着补：“你这弄个劳动奖，我看干脆办个‘棒梗独有奖’，专门表彰不干活只拿白蛋的吧。叫上街办来瞧瞧，让大伙都学个聪明劲儿！”
秦淮茹正掀帘子进屋，听到这番冷嘲热讽，刚拢着的头发差点崩开。她头也不回地丢下棒梗进了屋，手哆嗦着捂住脸，一股委屈直往心里钻。这几年为了棒梗的事，她已经不知道在院里丢了多少次脸，可今晚，这根本是掐断了她最后的指望！
傻柱干笑了两声，没接许大茂的话茬，却摆摆手说道：“哎呀，阳子，细节咱改天再商量，我先回去，锅里还耗着肉呢。”说罢，他拎着空碗就往屋里走，连头都不回。何雨阳倒不挡他的路，只轻笑了一声：“柱哥明白事，有肉有锅就护着，不亏！”
听了这话，院里的笑声更大了，甚至彭玉光还拍着自家的椅子喊：“哎呀哎呀，阳子你这话糙理不糙！”
这时，小院外围的娄晓娥低声对几个人说道：“秦淮茹今晚怕是吃不消了，这事儿闹得——啧，谁让棒梗那口开得太大！”她话里尽是不屑，随即往自己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