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朝歌总部外。
十二辆黑色古董车排成庄严的队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车门上镌刻着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被弯月环绕的银色家徽。
祁因拉着黎鸢躲在人群后方,“看,那是宇文家族的车。”
十几位身着素色长袍的族人正从车上下来,衣服颜色朴素得近乎单调。
青灰、月白、鸦黑,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黎鸢看了看车上下来的这群僧侣一般的人物,疑惑:“为什么这些人里没有白头发?”
“咔吧…”旁边同样看热闹的玩家磕着瓜子,“听说宇文家每一百年会出一名先知…呸,特征是先天白发,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咔吧…呸。”
祁因回头看一眼,玩家丝毫不在意他奇怪的目光,继续肆无忌惮地磕着瓜子。
几位高层匆匆迎出大门,脸上堆着罕见的谄媚笑容。
黎鸢还是第一次见到朝歌的领导。
一位高层搓着手奉承道:“令郎在朝歌表现优异,实乃我辈楷模啊!”
“是啊是啊,宇文公子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被簇拥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那人一袭深灰色长袍,面容与宇文舟有七分相似。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簪束起,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祁因倒吸一口冷气,“宇文大家长亲自来了…事情大条了。”
宇文大家长面色阴沉如水,对这些恭维充耳不闻。
微微抬手,身后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拉开中间那辆车的车门。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青龙大人出来了!”
宇文舟在几位家族成员的护送下从总部大门走出。
一身素白长衫,白发用银丝带松松束在脑后,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右手腕多了一条红色的细绳,上面串着三颗墨绿的珠子。
见到宇文舟的那一刻,所有族人立刻围上去,像保护一件易碎的珍宝般将他护在中间。
有人为他披上素色斗篷,有人递上丝质手帕,甚至还有人跪下来为他整理衣角。
“这待遇快赶上皇帝了。”祁因吹了声口哨,随即被身旁的人狠狠瞪了一眼。
即将上车时,宇文舟突然回头,目光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锁定了人群中的黎鸢。
那一瞬间,黎鸢仿佛看到他的灰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愤怒?羞耻?还是…?
不等她分辨清楚,宇文舟已被护送进车内。
车队如同来时一般静默地驶离,留下一地疑惑与震惊的玩家。
“青龙大人怎么走了?还会回来吗?”
“一定要回来啊!三天后的副本还等着被带飞呢!”
有玩家提出质疑:“你们看到青龙大人的手链了吗?我怎么感觉像禁制符?”
“把‘感觉’去掉,它就是。宇文家的规矩,被玷污的族人要佩戴禁制符,直到净化仪式完成。”
黎鸢听完,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玷污?就因为她碰了他一下?
宇文舟最后的眼神应该是——恨。
完了,我闯祸了……
“黎鸢。”身后传来陈岩冰冷的声音。
她僵硬地转身,看到陈岩和林晓站在那里。
陈岩脸色黑成锅底,林晓则是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跟我来。”陈岩简短地说,转身就走。
禁闭室。
装修捡漏,四壁空荡,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简易马桶。
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陈岩的声音压得极低。“宇文家族不是普通的世家,他们在朝歌有特殊地位!”
林晓在一旁补充:“朝歌三分之一的资金来自宇文家族,包括你用的训练设备和医疗资源。”
黎鸢咬住下唇,心情复杂。“我只是…想让他别再跟踪我。”
“你知道宇文家的规矩吗?”
陈岩冷笑,“他们家族世代侍奉神灵,追求六根清净。未婚族人不得与异性有任何亲密接触,否则视为亵渎。而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朝歌的所有高层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黎鸢脸顿时烧了起来。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就可以瞒天过海。
看来,她小瞧了朝歌对玩家的管控。
陈岩打开大门,最后说道:“在宇文家族做出最终决定前,你不得离开这里。每日三餐会有人送来,其他需求一律不予满足。”
大门关闭的声响仿佛宣判了她的死刑。
黎鸢瘫坐在硬板床上,脑子乱成一团。
她只是想摆脱宇文舟的监视,怎么就把事情闹到了这一步?
-
夜色渐深,一弯新月悄然升起。
宇文家古宅内灯火通明。
祠堂中央的长桌上,十二位家族长老分列两侧,宇文大家长坐在首位。
宇文舟则独自跪坐在下方的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
“此事非同小可。”最年长的白发长老,敲了敲手中的檀木杖。“家族百年才出一位先知。舟儿被那女子当众羞辱,已有损我宇文氏清誉。神灵若是降罪,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位长老冷冷地说:“依祖训,当以亵渎者献祭神灵,方能平息怒火。”
宇文舟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宇文大家长沉声道,“黎鸢是朝歌重点培养的S级玩家,贸然处置会破坏我们与朝歌的合作关系。”
“那依家主之见?”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舟儿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宇文家不能绝后。依祖训第三条,若双方皆为命定之人,可择日完婚,以结秦晋之好。”
祠堂内一片哗然。
几位长老连连摇头。
“荒谬!那黎鸢出身低微,举止粗鄙,怎配入我宇文家门楣?”
宇文大家长不为所动,“乞巧节就在两日后。按规矩,让那黎鸢来参加求缘仪式便是。若神树认可她为舟儿的命定之人,便是天意;若不是…”
突然话锋一转,“再谈献祭不迟。”
宇文舟终于抬头,灰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父亲,我……”
“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宇文舟被吼得一哆嗦,立刻又低下头去。
“从此刻起禁足思过,直到乞巧节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