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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房门，姜向北就凑了上来，“怎么样？”
陆言没有说话，两条剑眉微微皱起。
一顿晚饭下来，不是只有姜茶一个人察觉到姜向南状态不对。
“三哥说没事儿。”姜茶沉声开口，“二哥，你明天去三哥学校查查，看看是不是三哥在学校里遇见什么事儿了。”
姜向北点头，欸了一声。
虽然姜向南读的是高中，但是谁说高中就没有霸凌了？
尤其是现在没法高考，那些在读高中生就更肆无忌惮了，除了像姜向南这种想读书的，更多的是县双职工之家的孩子。
家里有点钱，不指望他们读出什么名堂，拖延他们下乡当知青的……
这一来二去，可不就变态了嘛！
原主读书的时候，那个高中就有不少霸凌的，甚至有人直接被霸凌到退学还不敢跟家里人说自己在学校被霸凌的事……
至于原主，她属于不霸凌别人就算好的了……
次日，姜家还是老样子，一大早一家人就上罐头菜厂子了。
至于姜茶则是因为陆言回来的缘故，请了两三天假。
武向阳则是闷在房间里钻研姜茶手写的那本养猪指导，姜茶知道武向阳的尿性，一钻研起来连饭都能忘了的人，她也不去讨没趣儿的去打扰他。
姜茶跟陆言去了卫生所。
李红梅现在看起来比昨天好很多，身上的伤痕还是历历在目看着吓人，不过医生说了，这伤只是伤到皮肉没伤到筋骨。
身上也没有什么大伤，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
姜茶看向陆言，“去把大哥叫来。”
姜向东之前就说要一起来看李红梅，只不过她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进厂了。
找不到人，她也只好先去卫生所然后再叫他过来。
闻言，李红梅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根本没想过姜茶会让她再见姜向东。
姜茶坐在床边，“医生说你今天就能出院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大伤。”
“我已经联系好了，过去就能在那边落户。”
姜茶点头，没有细问。
她也并不是那么关心李红梅。
李红梅坐起身，拿出一张写的皱巴巴的借条，递给姜茶。
纸上用相当稚嫩的笔迹歪七扭八的写着——
1972年12月14号，李红梅向姜茶借款伍拾元整。
李红梅脸有点红，“我没读过什么书，字写的丑。”
就这些字，还是她还没离婚的时候，姜向东教他的。
只可惜，离婚之后，就再也没学过了。
没时间，也没人教了。
“没事儿，认得出写的是什么字就行。”姜茶将那张格式乱七八糟的借条收起来。
随后掏出五张十块钱的纸币以及几张粮票给她。
“以后，好好过日子。”
李红梅红了眼，咧了咧起皮干裂的嘴，哽咽着点头，“姜茶，谢谢你。”
姜茶摆摆手，一抬头就看到姜向东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口。
“大哥，来了？杵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姜向东跟陆言前脚跟后脚的进来。
姜向东进来之后就跟李红梅大眼瞪小眼，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他们不说话，姜茶他们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李红梅开口打破僵局。
“谢谢你送我进卫生所，之前的事……是我脑子不清楚对不住你。”
姜向东抿唇，“过去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吧。”
“我没想过你会来看我。”
“茶茶说你要离开了，好歹之前也当过夫妻，总得来见一面。”
姜向东其实是真心喜欢过李红梅的。
但凡她没有那么作，他们都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有时候，姜向东又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有喜欢过她，不然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李红梅眼中蓄满泪水，“往后你要好好的。”
姜向东认真，“我们现在一家都在罐头菜厂子干，我妹妹又出息，日子差不了，反倒是你，又生不了孩子，满嘴谎话脾气又不好，你要好好的！”
姜茶：……？
陆言：……？
要不是姜向东满脸认真，姜茶真觉得他是故意的了。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就连陆言都凑到姜茶耳边，疑惑开口：“大哥他是不是故意的？”
姜茶：“……”
李红梅闻言愣了一秒，随后竟然笑出来了，“好，我们都好好的。”
姜向东讲话难听，一下就把她拉回她们还没离婚的时候。
他说话从来就没好听过，每次都把她气的个半死。
聊了一会儿，姜茶等人就离开了。
走出病房之前，姜茶回头看了一眼李红梅。
她想，她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回家的时候，姜向北已经从姜向南学校回来了。
姜向北：“我今天跟了向南一上午，没发现他学校里有人欺负他，反倒是老师跟我说向南这几天状态有点不对，上课都有些晃神。”
姜茶皱眉：“只是一上午可能看不出来什么，在看两天吧。”
“行。”
姜向南平时出没的地方除了学校跟家里，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学校，还能是哪里呢？
难不成是早恋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姜红卫夫妻俩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姜红卫故作不悦，“姜茶，你现在是不把我当三叔了是吧，搬家这个事儿还得我们问别人才知道你们这搬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