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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都陷入了深思。
陆墨开车，江妄连连叹气。
“送你回家？”陆墨问。
雪还未融化，路面有冰，系统提醒谨慎驾驶。
江妄的身体往后躺，还是陆墨的车舒服。
“喝一杯？”
“我家司机回家过年了。”
“大少爷想喝这是理由吗？”
“行，舍命陪兄弟。”
中午饭时间还早，两人找了一家港式餐厅先喝着茶，到了饭点再干。
江妄唏嘘，“柳晴晴变了很多啊，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墨抿唇，“她谈恋爱也和咱们没关系，都是成年人。”
“呦呦呦，这会儿说没关系了，昨天是谁非要我陪着他去的，你也很紧张吧？”
陆墨找江妄陪着，确实也怕柳晴晴不愿意见他。
自从那次以后，柳晴晴就很少跟他见面了，即使见到他也装作没看到。
她是真的在远离他的世界。
意识到这一点，陆墨心里空落落的。
这几个月他其实并不快乐，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球游泳，还进了社团。
比起一般同学陆墨也挺忙的。
社团都是比较优秀的同学，那些女同学看他的眼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陆墨没兴趣。
在大学以前，他也是大大咧咧阳光潇洒的小伙子，自从和柳晴晴闹出那种事，陆墨的变化也很大。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在赌气。
巧合的是，到了中午，柳晏舟也在这家餐厅吃饭，他还带着一个女生。
周染染是很甜美的长相，穿着浅色呢大衣，二十多岁的年纪，一笑妩媚动人。
几人打了招呼。
柳晏舟，“要不然一起吧。”
没看到自家妹妹，柳晏舟也知道他们俩人都失败了，心情有点低落。
两人不好打扰，人家一男一女的肯定是约会。
“不用了柳大哥，我们的餐是订好了的。”陆墨道。
江妄也说，“你们不用管我们，一会儿我们还要约球。”
柳晏舟点点头，刚要跟周染染往那边去，就听到一道柔软的声音。
“是这边吗？”
一抬头，四目相对。
陆韵也傻眼了。
怎么会这么巧。
她和俞程明在一起。
原本天寒地冻，陆韵是不想出来的，可俞程明说给她介绍了一笔生意，把合同签了，年后发货。
有钱不赚是傻子，反正她在家也没什么事，还是陆绍珩送她过来的。
当然，陆绍珩送到后也就回去了，晚上他们家还有客人，不能让白七七一个人辛苦。
倒是俞程明，看到柳晏舟很是惊喜。
“柳教授，真巧啊。”
他上前，和柳晏舟握手。
柳晏舟只觉得有点面熟，俞程明是陆韵的男朋友，他上次隔着人群看了一眼。
“不记得了？”俞程明笑容和煦。
柳晏舟还真不知道。
“我侄子，俞昊，您学生。”俞程明不亏是做生意的，稍微遇上有关系的人就能侃侃而谈，“我侄子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您怎么怎么厉害，他又如何崇拜您。”
这下柳晏舟知道了，俞昊天资聪颖，是他带的学生里最有潜力的一个。
他对俞程明露出一丝礼貌的笑意：“原来是俞先生，久仰。”
俞程明笑着摆手：“柳教授客气了！“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陆韵，“给您介绍一下，陆韵，我的……女朋友！”
陆韵：……
柳晏舟心口一紧，却也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陆小姐。”柳晏舟的目光落在陆韵身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她今天穿了件驼色羊绒大衣，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比起昨晚的见面更要精致一些。
也是啊，人家和男朋友约会，肯定不一样。
柳晏舟感觉呼吸都紧了几分。
陆韵指尖微紧，扯出个客套的笑容：“柳教授。”
她的视线飞快扫过周染染，女生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突如其来的碰面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瞬间将餐厅里的气氛拉得紧绷。
陆墨和江妄坐在原位，看着这阵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妄还小声问陆墨，“你三姐啥时候交的男朋友啊。”
陆墨：……
他问过三姐啊，说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为什么刚才俞程明这么介绍，她不反驳呢。
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既然这么巧，不如就坐一桌吧？”俞程明提议，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地盘，“我刚订了个包厢，人多热闹。”
柳晏舟还没开口，周染染已经笑着附和：“好啊好啊，柳教授您看呢？”
她往柳晏舟身边靠了靠，姿态亲昵。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周染染总觉得柳晏舟和陆韵认识，两人之间流动着某种暗涌。
陆韵的目光落在两人相贴的手臂上，心口像被细针扎了下，微微发疼。
她垂下眼睫，盯着自己鞋尖上的雪渍：“我随意。”
“那就一起吧。”柳晏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江妄怀揣着一颗八卦的心，“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怎么回事。”
陆墨，“吃你的吧，还管别人的闲事呢。”
“怎么就是闲事了，那不是你姐么。”
就因为是姐姐，他才不能过去找难堪。
回头他得好好问问，三姐和俞程明到底什么关系。
包房里，菜很快上齐，水晶灯下的烧鹅油光锃亮，虾饺在蒸笼里冒着热气，可没人动筷子。
“柳教授平时喜欢研究什么菜系？”俞程明率先打破沉默，给柳晏舟倒了杯茶，“我对粤菜还算熟悉，这家的脆皮乳鸽是招牌。”
“谈不上研究，随便吃点。”柳晏舟的视线越过茶杯，落在陆韵面前的骨碟上，她面前的筷子还没动过。
周染染夹了块叉烧放到柳晏舟碗里：“柳教授尝尝这个，上次您说这家的叉烧酱调得特别好，没想到今天托了俞总的福。”
“客气了！”俞程明待人还是不错。
“谢谢。”柳晏舟的语气平淡，却还是将那块叉烧吃了下去。
陆韵握着筷子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她忽然想起两人那一个月的相识，柳晏舟给她做的饭，也是这样的叉烧饭，他把肥的部分都挑出去，只留下瘦的，说她胃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
“陆韵，你不是想吃虾饺吗？”俞程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夹了只虾饺放到她碟里，“趁热吃。”
“谢谢。”陆韵低头咬了一小口，虾肉的鲜甜在舌尖化开，却没什么滋味。
俞程明见她兴致不高，凑过去低声问了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顺手帮她把散落的刘海弄了下，“还是菜不合口味？”
“没有，我先出去一会儿。”
陆韵只觉得喘不过气，起身逃离。
柳晏舟抿了抿唇，等陆韵一走，他玩笑道，“俞总好福气。”
俞程明看了眼周染染，笑着恭维，“柳教授，彼此彼此。”
周染染的脸很快爬上一抹羞涩的红。
她喜欢柳晏舟，从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
别看柳晏舟谦谦君子，温润儒雅，其实高冷得很，在学校里，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
她能做他的助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努力努力总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