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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栖仰起头，看见晏承望线条冷硬锋锐的下颌线。
她整个人都撞进了男人怀里，晏承望用得力气很大，指尖都陷进了她胳膊上的软肉里，姜栖不用看都知道必定留下了一圈殷红的指痕。
“你们，在做什么？”晏承望面无表情地又问了一次。
晏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拍拍衣服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想再问第三次。”晏承望道。
“你这语气怎么跟捉奸似的，”晏熙吐槽道，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抬眼看见两人的姿势，挑着眉道：“你们……”
姜栖如梦惊醒，动了动胳膊，从嘴角里道：“松手！”
晏承望垂眸看她一眼，这才松手。
姜栖连忙捂着胳膊退后了几步，道：“赵阿姨要带我和姐姐去参加慈善晚宴，所以二少在教我们跳舞。”
晏熙耸耸肩：“本来我们状态挺好的，渐入佳境了都，结果大哥你进来给我吓得一软……”
晏承望：“好好说话。”
“我说的又不是那个软，是手软。”
晏承望：“你迟早要因为你这张嘴付出代价。”
姜栖转过头，假装没有听懂晏熙在说什么，晏承望道：“慈善晚宴，是郭家那个？”
“除了那个老太太也没有人成天搞这些了。”晏熙说：“不过这种场合带她们去见见也挺好的。”
晏承望：“没记错的话，是后天。”
“对啊。”晏熙道：“哥你也要去？”
“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晏承望扫了姜琳和姜栖一眼，这才道：“就明天一天的时间了，你能教会她们？”
晏熙有点迟疑了。
他之前以为这就是件很简单的事，并没有考虑过让没有基础的人短时间内学会其实挺难的，更别说他还有两个学生。
“应该不太行。”晏熙摊开手道：“要不然还是让妈请个老师来吧，一对一教导比较快。”
“不用。”晏承望淡声道：“我正好有空。”
一时间，客厅里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哥，你要教她们啊？”晏熙眼镜都差点掉了，连忙用手扶住。
“不行？”
“行倒是行，毕竟你交谊舞跳得很好嘛。”晏熙知道虽然他哥不热衷于这些社交活动，但社交礼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三兄妹中学得最好的。
但是，晏承望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竟然有功夫教小姑娘跳舞？
晏熙饶有兴趣道：“那这样吧，我们一人教一个好了。”
姜琳原本还在一边没吭声，听见这话，哪里肯放过这样千载难逢能和晏承望亲近的好机会，当即脸微微发红道：“我……我对这方面不太擅长，能不能……”
她刚想说能不能让晏承望教导自己，就听晏承望道：“姜栖，跟我过来。”
姜栖：“？”我吗？
晏熙唔了一声，“哥，你怎么选小栖啊？”
姜琳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姜栖更想知道，两人都看向了晏承望，结果晏承望转过头说：“因为她看起来不太聪明。”
姜栖：“……”
姜琳：“。”
晏熙噗哧一声，拍拍姜栖的肩膀，“要是他凶你，你就回来找我昂。”
姜栖很不情愿，“要不还是请老师……”
晏承望：“请老师不用钱？”
姜栖瞪大了眼睛。
随随便便就把珠宝店里所有东西都买走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晏承望这绝对就是在找她的茬儿吧？
“大少爷说的对。”姜琳柔声道：“请老师也挺贵的，还要麻烦赵阿姨，小栖，你别任性。”
姜栖早就习惯了姜琳这种看似规劝实则暗暗踩一脚的话术，要是上辈子，她这会儿肯定都跳脚指着姜琳的鼻子骂了，但现在她根本不想在晏家兄弟面前维持什么好形象，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自己。
“跟我走。”晏承望收回视线，“不要耽误时间。”
姜栖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才跟上去。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吵起来。”姜琳担忧道：“小栖向来都不知道服软的，要是跟大少爷起了什么冲突就不妙了。”
晏熙道：“安心啦，我哥从来不跟人吵架。”
“啊？”
晏熙微笑，比了个拳头，“他都是直接动手的。”
姜琳：“……”
……
姜栖跟着晏承望到了花园里。
花园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秋日夜里的花园分外安静，连草虫的鸣叫都只是偶尔一声，晏承望停在了花架下，转过头看着姜栖。
姜栖就像是被霜打了的小茄子似的，整个人恹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晏承望心中冷笑——不就是把她从晏熙身边叫走了吗？至于露出这么失魂落魄的表情？
看来是知道在他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就转移目标盯上了晏熙？
他这个弟弟一向爱美人，姜栖靠着那张脸没准还真会成功，但这是晏承望决不允许的，姜栖要是嫁进晏家，那家里也就没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就在这里吗？＂姜栖一抬头，就见晏承望冷冰冰的表情，吓了一跳，迟疑道：“你要是不想教我，可以不教的。”
“我看是你不想跟我学。”晏承望伸出手：“手给我。”
姜栖不太情愿，但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晏承望不可察觉地一顿。
他没有摸过别的女人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的手都这么软，这么柔嫩，握在手里就好像没有骨头，一块嫩豆腐似的，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掉。
“晏熙之前怎么教你的？”晏承望问。
“就让我跟着他的动作来……不过我总是踩他的脚。”姜栖偷觑晏承望神色，道：“要不然还是换我姐姐吧，她经常参加学校里的文艺演出，学过这个，也更聪明，她肯定会成为你的优秀好学生！”
晏承望道：“我又不开培训班，要好学生做什么？”
姜栖心想我可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信邪的。
她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抬手搭上了晏承望的肩膀。月色如水，灯火幽微，并没有音乐，姜栖只能随着晏承望的动作向前，十秒钟后，姜栖：“……对不起！”
晏承望看了眼还留在自己鞋面上的鞋印，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