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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望眼睛里浮现浅淡笑意，“不就正坐在我对面么？”
姜栖：“……”
姜栖道：“我不算。”
“那就没有了。”
姜栖想了想，觉得晏承望的人生还真是够无趣的。虽然他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下来，连追求都没有，也真是……
“你也没有考虑过以后吗？”姜栖又问。
“以前没有，最近有。”晏承望道：“在考虑有你的以后。”
晏承望说这话时语气很正经，只是在诉说事实，而非什么哄人开心的情话，姜栖耳根一红，轻声问：“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想好。”
姜栖：“什么没有想好？”
“孩子的名字。”
姜栖：“……”
姜栖说：“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不生也无所谓。”晏承望道：“我对孩子没有想法，养条狗也是一样的。”
姜栖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们这样的大家族会很看重传宗接代这件事呢。”
“不是还有晏熙和晏漓？”晏承望道：“家里养他们这么大，怎么也该给家里做点贡献。”
姜栖：“……”
要是晏熙和晏漓知道他们大哥是这个想法，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吃过饭，晏承望送姜栖回去。
姜栖扒在车窗上左看右看，道：“我先下去了，你等个十分钟再进来，知道了吗？”
晏承望拉住她的手，“今晚上不能去找你？”
“不能。”姜栖瞪他一眼，“我的房间就在姜琳对面，动静大点儿她会发现的。”
“那我不发出动静。”
姜栖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晏承望：“。”
“去我房间也不可以？”
姜栖道：“不可以！去你房间，你岂不是更加过分？我明天还要去旁观朱炜宣判呢。”
“就不该跟你说这件事。”晏承望喃喃。
“什么？”
“没什么。”晏承望淡然道：“你进去吧。”
姜栖推开车门下车，过了几秒钟，忽然驾驶座的车窗玻璃被敲响，晏承望降下玻璃，姜栖探头在他唇上一吻，笑颜如花：“晚安吻，睡个好觉哦。”
晏承望：“……”
胸口的热气越来越烫，晏承望额角青筋跳了跳。
这样子他今晚上还怎么可能睡个好觉？
……
第二天，姜栖和晏承望前后脚出了门。
他们一路到了法院，姜栖还是第一次旁听，觉得挺有意思的，朱炜被带进来的时候，她险些没有认出来。
其实事发到现在也没有过去很长时间，朱炜却已经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几岁，头发剃短了，更显得骨相狰狞。
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朱炜确实是那种光看面相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那种人。
看见姜栖，朱炜情绪有些激动，但很快就被庭警给制住了，朱炜双眼暴突，死死盯着姜栖，要不是有人摁着，他能扑上去活活撕了姜栖。
晏承望一皱眉，将姜栖挡在了自己身后，姜栖扒在他肩头说：“你让我看嘛，我又不害怕。”
她左右看了一圈，看见了朱娜娜和朱丙仁，没见着朱母。
这一次上诉注定失败，法院维持原判，朱炜仍旧逃避不了枪决，他被人押出去的时候破口大骂：“姜栖！姜栖你这个贱人！我就是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朱丙仁老眼含泪，跟在后面不停地叫：“儿啊……儿啊！”
朱娜娜扶着他，“您别哭了，小心身体……”
朱丙仁捶胸顿足，“我唯一的儿子都要死了，我小心身体有什么用？”
虽然对朱炜没什么感情，但朱家最近接连遭受重创，公司破产，该抓的抓该判的判，对她们家的打击也非常大，朱娜娜也掉了几颗眼泪。
朱炜嚎啕道：“爸！爸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不能放过姜栖这个贱人！一定要弄死她！”
姜栖道：“你爸没跟你说吗？”
朱炜一愣：“什么？”
“你们家已经破产啦。”姜栖慢慢说：“你爸妈现在恐怕都很难逃脱牢狱之灾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他们吧。”
朱炜不可置信地看向朱丙仁，“爸？她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吧？”
“……”朱丙仁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朱炜彻底崩溃，竟然想去撞墙，被庭警暴力拦下，直接带走了。
朱丙仁绝望地跌坐在地上，“儿子……儿子……”
“我们回去吧……”朱娜娜抽泣道：“走吧大伯。”
姜栖从他们身边路过，朱娜娜咬牙：“姜栖！你未免太狠毒了！”
“我狠毒？”姜栖停住脚步，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你难道不狠毒吗？”朱娜娜道：“我大伯和大伯母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因为你，不仅要承受丧子之痛，还流离失所！”
姜栖笑了笑，“你觉得他们很可怜？”
“难道不是吗？”
姜栖道：“那被朱炜祸害的那些女孩子呢？她们被一个禽兽毁了一生，她们不可怜？她们的父母不可怜？”
朱娜娜道：“她们想要钱，我们又不是不给，闹上法庭就是你挑唆的，少在这里装得大义凛然！是，朱炜是个混账，但是她们也不干净！”
姜栖眸中浮现厌恶神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没什么再跟朱娜娜说的了，和晏承望一起出了法院。
晏承望捏捏她手指，“生气了？”
“没有。”姜栖道：“这种人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她闷声道：“我是在想，你明天就要回基地了，又有好长的时间见不到你。”
晏承望道：“基地有个演练，我得全程盯着，可能半个月都不能离开。”
“那就有半个月都见不到你。”姜栖撇撇嘴。
晏承望低下头，与她鼻尖抵着鼻尖，“你可以来看我。”
姜栖道：“你们基地管得那么严，我哪里进得去？”
“基地允许教官亲属探望。”晏承望道：“每个月一次，一次两天。”
“真的？”姜栖眼睛放光，“那我下周末去基地看你！这样我们就不用半个月后再见面了。”
“七七。”晏承望哑声叫她名字。
“嗯？”姜栖毫无防备：“怎么啦？”
晏承望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