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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栖眼睫一颤，飞快捂住脸，“你别亲，丑死了！”
不管是面对上司、同事还是仇人，姜栖都可以坦然地让他们看见自己脸上这些丑陋的痕迹，唯独晏承望，她不愿意。
“不丑。”晏承望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姜栖还是侧着头，不去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晏承望：“我只是说了真心话。”
他握住姜栖的手，“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姜栖道：“等我好了你再来看，让你看个够。”
晏承望却缓慢而坚定地拉开了她的手，那双总是漆黑的、冷锐的眸子此刻看着却似乎含着动人的柔光，姜栖怔怔看着，终于放弃了抵抗。
“疼吗？”晏承望有点粗糙的手指拂过那些红疹，蹙眉问。
“不疼。”姜栖道：“就是有点痒，不过医生给开了药，擦了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晏承望：“今天擦了吗？”
他不说姜栖还真忘了。
她这人从小就这样子，要是感冒了医生给开药，开七天的药她顶多吃个三天，没症状后就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现在也是，疹子不怎么痒她就不放在心上，今晚上没擦药。
“药在哪儿？”看姜栖的表情晏承望也猜出来了。
姜栖说了位置，晏承望便去将药拿了过来，半跪在床上给她擦药。
姜栖闭着眼睛仰着头，那模样很乖巧，晏承望便忍不住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自己可以解决嘛。”姜栖道：“知道你在训练，那么忙，不想让你分心，而且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
刚说到这里，她就察觉到晏承望动作停住了，姜栖睁开眼，就见晏承望面无表情的一张俊脸。
“差点因为过敏致死，你说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声音很冷，看着她的眼神更冷。
自从交往后，姜栖就没看见过晏承望这么冷冰冰的表情了，缩了缩脖子道：“你、你别生气，我刚刚其实是口不择言，其实我没这么想……都关系到我自己的小命了，我当然很在意！”
晏承望移开视线，继续给她擦药：“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心想生气起来的男人真可怕。
“之后就觉得，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也没什么……没什么大事，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就没说……”
晏承望叫她名字：“姜栖。”
“……到。”
“我是你男朋友。”晏承望说：“将来还会是你的丈夫，你出了事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告诉我，不管你自己能不能解决，我都应该有知情权。”
姜栖其实没想到这么多。
她活了两辈子，就只喜欢过晏承望这一个人，就只跟晏承望谈过恋爱，很多事她都没有改变思维，已经习惯了出什么事都自己解决。
但这样又确实是自私的，因为晏承望是她的男朋友，担心她，在意她，如果她一直这样，这恋爱谈得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对不起。”姜栖乖乖认错，她凑近了晏承望一点，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能原谅我吗？”
晏承望捏住她的下巴，道：“脱衣服。”
姜栖：“啊？”
“你身上还有疹子。”晏承望道：“也需要上药。”
姜栖耳根有点泛红，“身上我可以自己来……”
“背上你也可以自己来？”
姜栖不说话了。
这次起疹子，最严重的其实就是后背，在医院的时候有护士姐姐帮忙，回来之后有赵倾，姜栖自己还真没办法涂到后背。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晏承望又问。
“……”姜栖愤愤道：“只是上个药而已，你干嘛说的这么让人想入非非？”
还好她今天穿的不是睡裙，而是一套睡衣，带裤子的那种。
姜栖便趴在床上，将上衣卷起来，露出盈润白皙的后背。灯光下，那截背脊纤柔漂亮至极，就连微微突出的肩胛骨都像是振翅欲飞的蝶，没起红疹的地方像是羊脂白玉般，泛着淡淡的温润的光。
也因此，那些红疹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晏承望下手轻柔，慢慢给她涂抹药膏，药膏有点凉，姜栖觉得还挺舒服的，慢慢眯起眼睛，几乎要这么睡过去，忽然——
晏承望给她翻了个身。
姜栖猛然睁大眼睛，而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几乎是赤身裸体躺在晏承望面前，连忙抱着被子捂住胸口，红着脸道：“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前面不需要涂药？”晏承望倒是一派正人君子的表情，只是眸色微微变深了。
姜栖结结巴巴道：“前面、前面我可以自己涂啊！”
“我帮你一起涂了。”晏承望将被子扯开，淡声道：“你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你都这样了，我不至于那么禽兽不如。”
顿了顿，又说：“还是说你觉得这样被我看很吃亏？那我也脱了。”
“别别别！”姜栖连忙制止。
他们两个都脱光了衣服躺床上也太离谱了，虽说她自己脱光了躺床上也挺那什么的，但起码比两个人一起光溜溜的好。
她心一横眼一闭，假装自己是一条死鱼，“你快点。”
但是死鱼是不会有触感的，姜栖能够清晰感受到晏承望手指上的薄茧摩擦过自己的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瘙痒酥麻，让她觉得好似有一万只的虫子在啃噬她的皮肉，却又不是纯然的难受。
好不容易上好药，姜栖松了口气，连忙钻进被窝里，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刚要说话，晏承望就已经道：“我出趟卫生间。”
随即他跟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姜栖：“？”
直到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淋浴的声音，以及晏承望大半个小时还没出来，姜栖才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她蜷缩在被子里，脸颊滚烫，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还以为晏承望真的坐怀不乱，专心给她上药呢，现在看，也不尽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