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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奏过渡到副歌,他的嗓音逐渐攀升,像铺陈开的一片海浪,汹涌的情感喷涌而出,却又在尾音转折处悬而未落,恰好卡在那最让人难以割舍的情绪点上。台下已有不少人默默红了眼眶,更多的则是全身上下燃起的一股战栗,如同个人记忆与这首歌从未预见却意外重叠,引爆了一场情感的洪流。
等到伴奏进入高潮部分,他的全力爆发彻底震慑了全场。他的高音收放自如,却又毫不造作,充满力度的尾音像一支凝聚着灵魂的弓箭,将舞台之上每一个人的心牢牢锁定。
楚轩早已从后台出来,但此时的他像个背景板,无人理会。赵航的演唱让他根本不敢再踏入半步,就连对峙的念头都被无情碾压成粉。
“一杯相思醉,一夜未解回味。”当赵航哼唱最后一句时,舞台灯光在他的声音里仿佛都变得湿润了。尾音消失的一瞬,观众席却没有片刻喧嚣,而是陷入出乎意料的沉寂。台下一片死寂,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最后一声中沉浸。
几秒钟后,爆发的掌声像火山般喷涌而出。观众席沸腾了,掌声夹杂着呐喊,一时间许多人泪流满面,嘴里喊着赵航的名字。连一些原本属于楚轩的粉丝也禁不住低头掩面,他们再次抬头时,眼里满是复杂的愧疚与震撼。
赵航轻轻偏头,从话筒架上撤开手。他俯下身,捡起舞台上摔落的话筒,调整到静音键后才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他的动作缓慢,却充满了礼仪与尊重,好似根本无暇顾及那些全场爆炸的喝彩声。
赵航一言不发。他身形挺拔,默默退到舞台一角,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对音乐的一场缅怀。而他不需要解释,也完全不需要多言,真诚的艺术从不是靠嘴辩的。
主持人早已呆若木鸡,直到助理在旁推了推,他才惊觉,手忙脚乱地拿起台本:“啊,赵先生的演唱让我们看到了什么叫纯粹的力量!呃,那,接下来呢,由我们的评委团来宣布比赛结果——”
一片嘘声中,主持人立刻被好事的观众挡了回去:“还用评委团干什么啊?赵航赢了!这比赛结束了吧!”
台上五个评委原本一言不发,但其中一个年长的女评委紧接着站了起来,挥手示意自己要发声。她的目光穿过台下爆炸的嘘声,直视赵航,缓缓但坚定地说道:“如果说今天这场比试是粤语歌的对决,那么赵航的演唱,已经在我心里刻下了全场不容置疑的胜利。”
随后,她轻轻将自己的评分牌反扣在桌上,并以一种郑重的姿态朝赵航弯下身躯,做出充满敬意的点头。她的动作,深深震慑了其余四位评委。几乎在不到半秒,他们全体站起,一齐鼓掌。
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赵航微微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的观众席。他没有笑,也没有昂扬的炫耀,但此刻的他,犹如镁光灯下一尊稳如磐石的雕塑,冰冷而不可撼动。
评委的掌声成为了全场的风向标,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至最后排。楚轩站在舞台侧幕,脸色青白交替,内心的火焰烧得几近崩溃——他绝不愿承认这是压倒性失败,但此刻,无论他怎么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原本属于他的主场,现在就像赵航的私人演唱会。
就在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航身上时,楚轩硬着头皮跨出了台口。甚至,连个烂笑都没能挤出来,那本是他一贯的秀场策略——凭笑容化解尴尬。然而,这次他的笑容未能赢得掌声,反而迎来了零星的窃笑和冷嘲。
“楚轩,你还好意思出来?”观众席有人低声嘀咕。
楚轩像被钉子狠狠刺了一下,嘴角抽搐,但旋即硬生生压下情绪。他快走两步到赵航身侧,强撑着镇定,用带点三分颤音的声音说道:“赵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唱让人惊叹。”他说这话时,故意咬得格外重,好似在强调自己的不甘。
赵航缓缓转头,眉眼依然冷静,但眼底却闪过一抹轻蔑。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楚轩一眼,随后目光平直投向台下的观众,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如他的风格,不屑于争辩,更不屑于逞一时口舌之利。
楚轩的脸更僵了,他深吸一口气,嘴唇微张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周围的喧嚣声已经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赵航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华美的灯塔,而他则像迷失航路的小舟,无论如何挣扎,都无力在这片汪洋中立足。
主持人拥有难得的职业敏锐,迅速补了上来,接过台本宣布比赛结果:“经过评委团的一致裁定,我们今天的冠军已经毫无悬念地诞生——恭喜赵航先生!从今以后,他不仅是属于粤语歌的骄傲,更是属于所有华语音乐人的光芒!”
场内的欢呼终于彻底爆发。无数观众高举双手,不停呐喊着“赵航”,连不少原本属于楚轩的应援卡都被撕下,换成手写的赵航名字牌。场馆外听到动静的路人也开始凑过来,像是在见证娱乐圈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