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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一柄尖刀，狠狠地刺中了林勋。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喉咙里像卡住了什么东西，想反驳却显得格外无力。
就在场景陷入僵局的时候，赵航突然转身，面向舞台后方的技术团队，沉声说道：“麻烦把音响恢复到最基础的设置，无论所有渠道是否被破坏，我都不需要后期调控。”
后台的工作人员一时愣住。他们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直接的指令，几分犹疑后，技术总监迅速带领团队开始重置设备。而整个大礼堂也因此陷入了寂静，每个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舞台上，没人再低声交谈；甚至连林勋都不敢轻易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三分钟后，技术总监回到台前，咬着牙说道：“我们尽力了，但被破坏的部分已经不可修复。现在只剩下低保真原始音响功能，效果可能很糟。”
赵航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如初。他随手捡起被搁置在舞台边缘的吉他，走到舞台中央，坐在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简陋椅子上。
“这样可以了。”他说得很轻。
伴随第一声清脆的拨弦，赵航开口了。这一次，没有任何音效加持，也没有复杂的编曲铺垫。只有最朴实的声音，和那略显陈旧的吉他，独自在大礼堂中显得格外孤独。
然而，就在歌声涌出的刹那，无数人呆住了。他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技术的限制而显得单薄，反而像是一条汹涌的时间河流，卷起了积年累月的情感碎片，狠狠地击中了每一个听众的胸口。
有些人慢慢闭上了眼，有些人已经开始侧头擦拭眼角。甚至连后台的技术人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舞台上那个安静弹唱的身影。
而此时的林勋，脸色已经无法用尴尬形容。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人钉死在地板上。赵航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像一记奔雷，嘲讽着他之前所有的挑衅。
“这就是他的实力？”林勋喃喃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问给谁的。
就在此时，赵航将歌曲推至高潮。一股强大的情感洪流从他低沉的歌声中爆发开来，整个礼堂的空间都震了震。而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赵航抬眸看向台下，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唱得不算最好，但这，才是真正的音乐。”
随着赵航的最后一句话结束，大礼堂里居然静得出奇。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开口，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表演，而是一场无声的洗礼。一个短短几分钟的演唱，像刀锋一样斩断了喧嚣与浮躁，直击人心。
突然，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
那是一位坐在后排的老人，头发花白，穿着朴素，他用力拍了一下手掌，简简单单的一声，却如石子投入湖面，划破寂静，掀起轰然波澜。紧接着，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站起来，掌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最终汇聚成一片狂潮。大厅里的人仿佛突然醒悟，无论是普通观众还是那些看似冷眼旁观的行业人士，全都自发地为赵航致以最热烈的敬意。
林勋的脸色彻底难看了。他的挑衅被狠狠打脸，尤其是在这个瞬间，他发现所有掌声都和自己无关。他低下了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却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一种僵硬的姿态硬撑着。哪怕他再怎么不服，也无法否认赵航那歌声所激起的震撼，是所有人共同见证的事实。
站在后台的一众工作人员，有人忍不住低声吐槽：“这家伙是疯了吧？音响设备全毁还能唱成这样，这是拿命在扛。”但话虽如此，他们眼底已经多了几分敬佩。
而此时，赵航面对着雷鸣般的掌声，却只是微微颔首，没有露出半点得意或炫耀的情绪。他放下吉他，站起身，向台下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这个舞台，今天不是为我一个人而设的，”他说，“无论这里发生过什么，每一位歌者都站在这个地方，试图通过他们的声音传递热爱。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他的话声音仍然不重，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让那些刚刚被打动的观众心中莫名地又生几分敬意。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侧门传来。
“赵航！你才刚回来就装什么救世主呢？”一个年轻人走上舞台，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挑衅。他穿着夸张的服装，显然是职场上正当红的小鲜肉，台下有人认出他，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这是……陆羿赟？前阵子才刚靠一首网络翻唱火起来的啊！”
“居然敢直接上去找赵航对峙？胆也太肥了吧！”
陆羿赟毫不在意周围的嘀咕，他高傲地抬起头，直接朝赵航走去：“时代不同了，赵先生。您那些老掉牙的歌，也就骗一骗这些五十岁往上的叔叔伯伯吧？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网友只看数据和播放量，你以为感情就能打榜吗？”
他刻意拖长尾音“打榜”两个字，语气中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