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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粉丝们立刻嗨了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冲向舞台，仿佛要将他的节奏推到一个更高的巅峰。伴随着荧光棒挥舞的节奏，场馆内的灯光忽然暗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五彩的激光灯光束，在空气中翻转扭曲，烘托气氛。
台下的陆羿赟粉丝已经完全沸腾了，仿佛一卷浪潮朝着舞台扑去。而那些原本期待赵航表演的观众，却也开始迟疑了，目光渐渐被陆羿赟了得的台风所吸引。
陆羿赟这会儿心里总算稳了些，嘴角忍不住挑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他知道，自己这套表演对年轻人来说是无往不利的利器，只要他抓住这些粉丝的心，他仍然可以在这场对决中占据上风。
然而，就在他表演接近尾声、准备引发一波掌声高潮时，坐于观众席的某个不起眼的中年观众忽然站了起来。当这位中年人用力地喊出了一句“华而不实”时，声音被话筒捕捉，瞬间传遍了整个场馆。
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让本来躁动的气氛僵持了下来。
陆羿赟猛然一停，表情瞬间僵硬。他不得不中断自己的舞台站在那里，强自镇定地环顾四周。而那中年男人却又镇定自若地坐回位子，一副再也不要发表任何意见的模样。仿佛只是说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真相。
接着，更让陆羿赟觉得如芒在背的是，这轻轻的四个字竟然成了导火索。原先那些因为赵航激动的观众，开始纷纷低语，一些压抑着的讨论逐渐冒出了声。
“就这？我还以为听到了什么跨时代的杰作呢。”
“讲真，这跟抖音上听的也没差多少，一点也不动人。”
“那种单纯追求刺激的曲风，过两个月就没人记得了吧？”
仿佛有无数的针刺入陆羿赟的耳中。他原本打算用这曲目激发气氛的效果，瞬间涣散了。台下的观众不止未被“带燃”，反而开始形成一股隐隐的对比浪潮。而焦点，就是坐在那里闲然喝水的赵航。
“赵前辈，您怎么看？”一个记者模样的人突然起立喊道。这一句话，顿时将全场视线都钉在了赵航的脸上。
赵航抬了抬眼皮，语带沉吟：“很不错呀，很有活力，不愧是年轻人标榜的东西。”
说是“很不错”，语气却宛如长辈夸奖小孩子画的一幅画，赞美之中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意味，既温和又无敌。
陆羿赟紧咬牙根，忍住心中怒火。他从未觉得自己在舞台上如此无力。他觉得赵航这份高傲已经快要将他逼疯。
然而，让他心底隐隐升起寒意的是——他总觉得自己握紧的拳头再使力，也始终握不住那些观众正在逐渐双手奉上的尊敬。
而赵航轻轻抬头，眼看着导播台那边打出了下一轮对决时间，他心满意足放下水杯，摇了摇头：“时代的浪潮，原来只声响，却无涛扑。”
场馆的气氛陷入了一种奇妙的胶着状态。原本被陆羿赟的炫技表演点燃的激情，此刻像是被忽然打开的泄流阀一样，开始快速消散。观众席中那些年轻人，甚至连挥舞的手都慢慢放了下来，像是重新审视自己的兴奋是否夸张了。
陆羿赟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握着话筒，沉默地面对台下如潮的议论。尽管他嘴角勉强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可那微笑逐渐僵硬，背后藏着一丝被戳穿的难堪。他的长发在灯光下黯然失色，额头上浮现的汗意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