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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尽头是一个老旧的茶餐厅，门口的霓虹灯已经坏了好几盏，闪烁得像是在扑火的蛾子。赵航推门进去，茶餐厅里仅有的几桌人也都是低头安静饮茶，没什么吵闹的氛围。
“赵老师，这是哪儿？”助理一进来就条件反射式地问了一句。他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周围，这种地方显然与那个艺术馆巨大的舞台格格不入。他更想让赵航现在就回到酒店，接受采访，为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再造一波更加高昂的热度。
“这里是老地方。”赵航的口气平静，像是在回忆。在助理还想多问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手指点了点菜单，只点了一杯冻奶茶。
助理沉默了几秒，还是跟着坐了过去，边翻动手机边小心观察着赵航的表情。他刚想开口，茶餐厅的工作人员却忽然端着奶茶过来了，对着赵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你啊，赵航！”工作人员惊讶了一瞬，随后又叹了口气，“老了不少。但你还是赵航啊，没错吧？”
赵航接过奶茶，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是我。不过，现在没什么好追我的人了。我喝杯奶茶，能换来熟人笑一声，已经够本了。”
这一句听得助理心里一惊。他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动作顿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工作人员说道：“笑什么话？你当年可是粤语歌的传奇人物，不少人都是追着你来的。不过，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这种地方。这里的奶茶，还能入口吗？”
赵航没回话，只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随后轻声说道：“能入口。不管怎么样，没喝坏胃，总比生活里的杂音好。”
“杂音？”助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皱着眉头，似乎一下子听出了赵航话语里的消极情绪，“赵老师，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评论区那些说您‘过气’的声音是故意找茬，我们完全可以借这次热点超越他们。不管说什么，总归他们没我们当年的成绩强啊，凭什么总觉得自己能压您一头？”
赵航放下奶茶杯，微微靠进椅背。他沉默了一会儿，眼中似乎浮起了一阵寒雾般的冷意，随后缓缓开口：“你说得不错，他们当然没我强。可问题在于，这是一场比赛，比赛只有胜负就够。输了的人想要靠别的方式反击，最后也只是舆论里的一条涟漪。舆论是该恨的吗？不，该废掉。”
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仿佛后半句话才是对助理的真正指示。
助理愣了一瞬，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听懂了赵航的意图。他飞快拿过手机开始继续翻阅比赛的相关信息，同时小声问道：“赵老师，难道您这是想——直接出手封住他们的嘴？”
赵航没再说话，而是将杯中的奶茶饮尽，随后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他看着助理，用一种无法反驳的眼神告诉他：这么做只是将局势从浮躁拉回到平静，是最基本的尊重。
就在这时，茶餐厅门口忽然涌进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带着摄影机的记者班子。助理一回头便看出了他们刚才在哪些娱乐平台的直播里出现过，当即慌张地往赵航身侧靠了靠，压低声问：“怎么回事？这里还有记者？”
赵航却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助理安稳下来。他甚至没回头，似是在等待这个不速之客主动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