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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354琉璃瞳映山河色,夺命剑吟忠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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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瑶收剑而立,望着满地狼藉。卫年华擦拭着离别钩上的血迹,冷笑道:“江湖中人总说这钩子不祥,却不知在紫禁城,离别才是最干净的结局。”
    午门广场上,血迹未干。被斩杀的侍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肚破肠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若瑶归来时,裙摆已沾满血污,手中长剑却依然寒光凛凛。她单膝跪地:“让殿下受惊了。”
    石飞扬凝视着她,忽然笑道:“好个武当剑法,好个若瑶!”若瑶含羞含嗔,心情激动而去。
    夜色渐深,紫禁城的灯火次第亮起。
    洞房内,龙凤烛映得四壁通红。富察氏褪去繁复嫁衣,露出月白中衣,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听闻爷喜好骑射,妾身虽女流之辈,却也读过《武经总要》。”
    她忽然取过案上狼毫,在宣纸上画出八卦阵图,“若将八阵图融入骑射,不知可否?”
    石飞扬挑眉,琉璃眼眸闪过微光。他执起她的手,带着运笔写下“止戈为武”四字:“福晋聪慧过人,倒让本王想起江湖中‘以柔克刚’的道理。”
    婚后第三日,富察氏亲自下厨做了一道“雪花豆腐”。白玉般的豆腐上撒着碎核桃,恰似窗外初雪。
    “这道菜看似清淡,实则要经八道工序。”她用银匙舀起一勺,“正如治家治国,需得文火慢炖,急不得。”石飞扬夹起豆腐放入口中,豆香混着核桃的脆香在舌尖散开。
    他忽然想起西北分舵的粗茶淡饭,想起傅守川笨手笨脚煮的羊肉汤。
    “福晋这话,倒比太傅的之乎者也更有滋味。”石飞扬强颜欢笑着为她斟茶,茶水在青瓷杯中荡起涟漪,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夜色如墨,若瑶独自立于毓庆宫的飞檐之上,寒风吹得她的宫装猎猎作响。
    她低头凝视着手中染血的长剑,剑身映出她沉静的面容。之前的激战仍历历在目,田路光和胡飞中逃走时那挑衅的眼神,如芒在背。
    作为雍正安插在宫中的暗桩,她深知此次刺杀背后定有更深的阴谋。因为“弘历”没有受伤,故此,雍正也没有过多的责怪粘杆处和若瑶。但是,如果“弘历”受伤了?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此刻,若瑶身形一闪,如夜枭般跃下屋檐,悄无声息地潜入宫中一处偏僻的角落。
    这里是她与师门中人联络的秘密据点,墙角的石砖下藏着传递消息的密道。
    她蹲下身,轻轻挪动石砖,取出一封早已备好的密信。
    信纸上,她用朱砂笔工整地写下今日之事的详细经过,特别强调了田路光和胡飞中使用的武功招式,以及他们口中透露的信息。“红花会此次行动,显然有备而来。”
    若瑶喃喃自语,“但他们为何要在宝亲王大婚之日行刺?”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血战中的每一个细节,突然想起胡飞中看到她剑法时那震惊的表情。
    “他认出了我的身份,武当与红花会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将密信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若瑶决定先去探查一番宫中是否还有其他刺客的踪迹。
    她施展轻功,如鬼魅般穿梭在宫殿之间。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路过御花园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假山后有一丝异常的气息。
    若瑶屏息凝神,缓缓靠近假山。
    突然,一道黑影从假山后窜出,手中短刀直刺她的咽喉。
    若瑶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叮”的一声,将短刀荡开。
    “藏头露尾之辈,出来吧!”她厉声喝道。
    黑影见偷袭不成,索性现身。竟是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身形魁梧,手持双刀。“武当的小妮子,多管闲事!”蒙面人恶狠狠地说道,声音沙哑低沉。
    “既知我是武当弟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若瑶长剑一抖,剑尖直指蒙面人胸前大穴。
    蒙面人双刀挥舞,使出一套刚猛的刀法,刀风虎虎生威。
    若瑶却不慌不忙,施展“绕指柔剑”,以巧破力。她的剑势轻盈飘逸,如春风拂柳,看似轻柔,却暗藏杀机。两人激战数十回合,蒙面人渐渐落了下风。
    而此时,大量的侍卫已经包抄过来,将若瑶和蒙面人围得水泄不通。
    粘杆处统领卫年华握着一双离别钩、陈风拢着乌金大扇、雍正赐给“弘历”的贴身侍卫白振,已经靠近过来。卫年华的离别钩法自然不用说,那是高武之中的高武。
    而个子精瘦的白振,则是嵩阳派高手,因其出神入化的大力鹰爪功,被江湖人赋予“金爪铁钩”的绰号,早年间,他便凭借此功在武林中声名远扬。
    不过,白振虽身负绝世武功,却有着一颗热衷功名之心。
    他没有选择在江湖中继续闯荡,留下更多侠义传说,而是投身朝廷,成为“弘历”的贴身侍卫。
    此后,他忠心耿耿地守护在“弘历”身旁,无论“弘历”去哪里,白振必定如影随形,全力保障“弘历”的安全。此刻,若瑶已经完全占据优势。“说,你是何人?受谁指使?”若瑶一剑逼退蒙面人,冷声问道。
    蒙面人见势不妙,忽然左刀倒砍自己的脸庞,右刀横抹自己的脖子。
    众侍卫上前,掀开蒙面巾,却发现这个刺客的脸已经被他自己划花,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卫年华下令侍卫,将蒙面人抬回粘杆处再认真检查。
    若瑶心中懊恼,她在白振的陪同下,转身向石飞扬的书房走去,决定将此事如实禀报。
    书房内,石飞扬正对着地图沉思,案头放着几封密报。
    “殿下,宫中还有其他刺客,方才被我发现,可惜让他自尽了。而且,刺客自尽前,还挥刀自砍,将他自己的脸划花,无法辨认他到底是谁?但他此举,也暴露出他肯定是皇宫侍卫,可能是红花会派潜到皇宫里来的。”若瑶行礼说道。
    石飞扬抬起头,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若瑶,你即刻着手调查,务必查出幕后黑手。”
    “是,殿下!”若瑶领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揪出来,还紫禁城一个安宁。白振则是站在房门外,也没再离开。
    月圆之夜,石飞扬在书房研读兵法,忽觉一阵兰香袭来。
    富察氏披着鹤氅,手中捧着《孙子兵法》批注本:“爷可看过这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妾身以为治国亦当如此。”她的指尖划过书页,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石飞扬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意融融。
    他望着她熟睡的面容,想起雍正那句“藏刀于鞘”的训诫,心中暗自盘算——或许这温柔乡,正是最好的藏锋之所。此后数月,富察氏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每日晨起为石飞扬研磨,傍晚陪他对弈。
    一次棋至中盘,她忽然落下一子:“爷可知妾身为何从不问你深夜外出之事?”石飞扬握棋的手微顿,却见她浅笑盈盈,“因为妾身信你,正如这盘棋,落子无悔。”
    春去秋来,王府的海棠开了又谢。
    石飞扬看着富察氏教府中丫鬟读书识字,看着她在佛堂为天下苍生祈福,琉璃眼眸中的杀意渐渐化作柔情。雨夜,石飞扬抱着熟睡的妻子,忽然明白——这深宫中的红妆,何尝不是另一种江湖?
    而他要守护的,早已不再只是天下苍生。
    若瑶借着夜色潜行至内务府库房,檐角铜铃在无风自动,震得她心头发紧。推开斑驳木门的刹那,腐木气息混着陈年药香扑面而来,墙角蛛网间赫然悬着半片带血的碎布。
    她刚要凑近查看,梁上忽有暗器破空,十二枚透骨钉呈梅花阵袭来。“武当缩骨功?这可真是罕见。”阴冷的笑声从阴影中传出。
    若瑶迅速转身躲避暗器,却见三道黑影如幽灵般落地。领头之人身着玄色劲装,腰间缠绕着漆黑的软鞭,鞭梢上涂有蓝汪汪的剧毒,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蝎娘子”。
    两侧的壮汉手持精钢判官笔,笔杆上刻有密宗梵文,竟是吐蕃密宗的高手。“红花会何时与外族勾结?”若瑶剑指对方,青锋剑发出嗡嗡的声响。
    “小妮子知道得太多了!”黑蝎娘子挥舞软鞭,鞭影化作漫天黑芒:“你的剑身已被毒鞭缠住!”若瑶运起“太极剑法”,借力打力将毒鞭荡向左侧的壮汉。
    判官笔急刺她的面门,她施展“梯云纵”凌空翻身,却感到足底传来异样——青砖下竟埋藏着西域失传的“锁魂钉”!密宗高手结印念咒,地面突然窜起数道黑色锁链。
    若瑶挥剑斩断两条,后背却被黑蝎娘子的软鞭扫中,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渗出的刹那竟泛起诡异的紫色。“这是天山雪蚕毒,三炷香内无解!”黑蝎娘子狞笑着逼近:“交出宝亲王的密档,或许能留你全尸。”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传来熟悉的刀风。
    密道出口的月光被人影割裂,穆彰阿刚撞开暗门,便被卫年华的离别钩勾住衣摆。
    陈风折扇轻挥,三十六枚透骨钉如暴雨封路,将他逼回原地。
    忽听得半空鹰唳乍响,白振身着玄色劲装自屋檐俯冲而下,十指关节爆响如爆竹,掌心肉色翻卷间,五枚尖锐如钩的指套泛着青芒——正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金爪铁钩”。
    “穆参将好手段!”白振落地时青砖寸裂,袖口绣着的金线蟒纹随着呼吸起伏,“扮了三年的文弱书生,倒把皇上和满朝文武都骗了去!”他话音未落,右爪已化作残影直取穆彰阿咽喉,劲风过处,竟在地面犁出五道半尺深的沟壑。
    穆彰阿瞳孔骤缩,旋身避开这凌厉一击,腰间软剑出鞘如白蛇吐信。
    他虽是文官出身,剑法却深得天山派“柔云十三剑”真传,剑走偏锋,专刺白振周身大穴。
    白振冷哼一声,左爪画圆如抱月,竟将刺来的剑尖生生钳住,钢爪与剑身摩擦出的火星溅在穆彰阿脸上,烫得他闷哼出声。
    “雕虫小技!”白振运力震断软剑,右爪顺势抓向对方肩头。
    穆彰阿就地翻滚,从靴筒抽出三棱透骨锥,直插白振下盘。
    这一击又快又狠,却见白振不退反进,迎着透骨锥欺身上前,左爪如铁钳般扣住穆彰阿手腕,右爪已抵住他后心:“束手就擒吧,你当这‘金爪铁钩’是浪得虚名?”
    谁料穆彰阿突然狞笑,口中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黑血混着毒雾喷向白振面门。白振仓促间后仰避开,穆彰阿趁机施展“壁虎游墙功”,贴着石壁便要逃窜。
    卫年华的离别钩追至,却被他甩出的三枚霹雳弹炸得被迫后退。“想逃?”白振周身骨节爆响如连珠炮,竟在瞬息间追至穆彰阿身后。
    他双爪齐出,如饿鹰搏兔般扣住对方双肩。穆彰阿惨嚎着反手刺出匕首,却见白振冷笑一声,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两声脆响,穆彰阿的双臂已被生生拧断!
    鲜血如泉涌,穆彰阿疼得跪倒在地,却仍咬牙骂道:“白振,你不过是朝廷的鹰犬!”
    白振闻言眼中寒光暴涨,铁爪如闪电般抓向他双腿。又是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穆彰阿的膝盖骨被利爪生生挖出,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鹰犬?”白振将血肉模糊的穆彰阿提起,铁爪抵住他咽喉,“老夫至少懂得忠君爱国!你这吃里扒外的狗贼,今日便要让你知道背叛的下场!”
    说罢,他运力捏碎穆彰阿的琵琶骨,又点了他周身大穴,任其瘫软如泥。此时,石飞扬来到,抱起昏迷的若瑶,只见密道出口处血迹斑斑,穆彰阿如破布般被白振踩在脚下。
    白振抓起瘫软的穆彰阿,铁爪掐住他的脖颈,冷声道:“王爷,这人如何处置?”石飞扬望着若瑶苍白的脸,眼中杀意翻涌:“押回圆明圆,让皇上亲审,我倒要看看,他背后还有多少同党!”
    康熙四十八年,将京城的西北郊一座园林赐给皇四子胤禛,并赐名“圆明园”。
    “圆明”二字由康熙帝亲赐,取意于胤禛的法号“圆明居士”,暗含“圆融通达、明慧普照”之意。
    此时的圆明园规模较小,主要用于胤禛的皇子居所和避暑,尚未形成宏大格局。
    雍正帝即位后,开始大规模扩建圆明园,使其成为兼具理政、生活功能的皇家园林,将圆明园从单纯的居所提升为“避喧听政”的离宫,在园内增设大量政务建筑,如“正大光明殿”、“九洲清晏”等,形成“宫苑一体”的格局。此举旨在缓解紫禁城的压抑氛围,同时提高行政效率,体现了雍正帝“勤政”的治国风格。
    雍正帝下令拓建园区,开凿湖泊、堆筑假山、广植花木,并仿建江南园林景致,使圆明园兼具北方雄浑与南方灵秀。
    夜色渐深,穆彰阿的哀嚎声渐渐消散在寒风中。
    白振擦拭着染血的铁爪,侧身偷瞄石飞扬。
    石飞扬抱起若瑶的瞬间,感受到她体内乱窜的毒血,琉璃眼眸中闪过滔天杀意。略一思忖,石飞扬抱着若瑶,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飞出皇宫,飞往圆明圆。白振急忙施展轻功相随。
    此时,雍正还在“九洲清晏”处理政务。
    天空中,石飞扬指尖抚过若瑶染血的唇角,琉璃眼眸骤然泛起霜色。
    往昔种种在脑海中翻涌——他本非当今圣上血脉,却因机缘巧合乔装成“弘历”在宫廷中周旋,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本是他的立身之本,如今却只能深藏不露。
    此刻,他凝视着若瑶苍白的面容,心中杀意汹涌,如同钱塘江的怒潮,但他必须抑制住施展降龙掌法的冲动,转而运起明玉功,护住她的心脉。
    怀中的若瑶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玷污了石飞扬玄色锦袍上金线蟠龙的纹饰。
    白振望着那道转瞬即逝的黑影,瞳孔微微收缩。他早闻四阿哥武艺高强,却未料到其轻功竟能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这等身法……难道是天山派的绝学?”
    他摩挲着染血的铁爪,忽然感到掌心传来一丝寒意——就在石飞扬抱走若瑶时,他隐约看到指尖凝结出冰晶。这股阴寒内力,竟与传闻中失传已久的“寒冰绵掌”有几分相似之处。夜幕下的圆明园如同沉睡的巨兽,福海水面倒映着“九洲清晏”的灯火。
    石飞扬抱着若瑶飞掠过九曲石桥,守卫的禁军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待要阻拦时,唯有凛冽的寒气迎面扑来。他直接闯入临湖静室,将若瑶轻放在软榻上。
    明玉功高速运转,周身肌肤泛起晶莹玉色,掌心升腾的寒气逐渐凝成冰莲,缓缓覆盖在若瑶的伤口上。白振悄无声息地潜至窗前,透过窗棂缝隙窥视,只见石飞扬双掌翻飞间,竟有丝丝缕缕的冰线渗入若瑶的经脉。他心中大惊:这种以寒克毒的法门,绝非“寒冰绵掌”所能施展。那流转的真气如琉璃般清澈,倒与传说中的“明玉功”有几分相似……然而这等绝学早已失传,怎会出现在四阿哥身上?
    室内,石飞扬似乎有所察觉,琉璃般的眼眸突然转向窗外。
    白振急忙隐入暗影,掌心的铁爪因过度用力,在青砖上抓出五道深痕。他望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忽然意识到,这看似温顺的四阿哥,实际上远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烛火在鎏金兽纹灯台上明灭不定,雍正踏着玄色靴履步入静室,十二章纹龙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寒肃。他目光如鹰隼般掠过石飞扬周身泛起的玉色真气,最终定格在床榻上若瑶吐出的黑血污渍处,眉头瞬间蹙成利剑:“这成何体统?”
    宫女们如惊弓之鸟般疾步而入,锦帕擦拭青砖的沙沙声里,石飞扬已收功起身。
    他动作极缓地将若瑶半垂的玉臂纳入被中,每一下抬手都似在称量乾坤——指尖掠过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时,刻意避过若瑶腕间的温度。
    “皇阿玛明鉴。”石飞扬单膝跪地,玄色团龙补服随着呼吸起伏,“若瑶姑娘三日内连破两起通敌案,昨夜更冒死夺回密函残片。”他垂眸望着青砖缝隙里未擦净的血渍,声音沉如寒铁,“孩儿斗胆将人送来圆明园,一则方便太医院施救,二则……皇阿玛若有讯问,也不必再劳师动众。”
    雍正抬手摩挲着腰间九龙夺珠玉佩,这是他登基前常佩之物。
    玉珠在指腹下冰凉滚转,映得他眼中寒芒更盛:“弘历,你可知‘过犹不及’四字?”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重重叩首,额头几乎要触到青砖:“孩儿谨记皇阿玛教诲!若瑶醒后,孩儿即刻将人移送慎刑司。”寝殿内一时寂静,唯有烛泪坠落的滴答声。
    雍正忽而轻笑,笑声里却不带半分暖意:“起来吧。太医院张院判擅治毒伤,待会儿让他过来。”
    石飞扬这才缓缓起身,后退三步时始终垂首敛目,连衣摆扫过地面的幅度都精准得如同丈量过一般。
    “若瑶已无大碍,只待调养。”他再次躬身,发间东珠冠冕随着动作轻晃,“皇阿玛操劳整日,还请早些安歇。”直到退出殿门,他悬着的后背才微微放松,掌心却早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雍正审视的目光,比他面对十名刺客时的刀锋更叫人胆寒,等着继承皇位的过程,真的不容易。
    圆明园福海的水波映着冷月,将静室的窗棂割裂成细碎的银纹。雍正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着脚步起伏,他立在床榻前,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深深扎进若瑶苍白的面容。
    烛光摇曳间,那瓜子脸、丹凤眼与长眉如画的容颜,在宫灯下泛着玉瓷般的冷光。
    “好个风华绝代的佳人。”雍正指尖划过若瑶垂落的鬓发,袖口的东珠压得绸缎簌簌作响。
    太医张院判刚跨进门槛,便被这森冷的话音钉在原地,“三日内若救不活她,太医院也不必留了。”
    “臣、臣遵旨!”张院判扑通跪地,药箱里的瓷瓶撞出细碎声响。他颤着手为若瑶把脉,却见雍正忽然俯身,枯瘦的手指捏住若瑶下颌:“等她伤愈,朕要纳其为贵人。”
    这话虽是对着太医说的,却似有意无意地扬高声调,连窗外芭蕉叶上的夜露都被震得簌簌坠落。
    房门外,石飞扬贴墙而立,琉璃眼眸映着窗纸透出的昏黄。
    明玉功在经脉中翻涌,却压不住心口泛起的酸涩。他想起若瑶中毒时染血的唇角,想起她执剑追查内奸时的飒爽英姿,此刻都化作雍正轻飘飘的一句懿旨。
    “千里不留行”的轻功刚要施展,忽又顿住——他是“弘历”,怎可失了皇子的仪态?
    夜风卷起他玄色衣角,石飞扬一步一步踱出福海,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直到转入竹林深处,才如困兽般挥出一掌,“百胜刀法之劈山岳”的掌风震得竹枝纷纷折断,却震不散心中郁结。不过,家是温馨的,富察氏倚在雕花窗前,见石飞扬踏入庭院,急忙迎上前去。
    “王爷面色不佳。”她素手搭上丈夫冰凉的腕脉,鬓边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可是为若瑶姑娘的事忧心?”石飞扬望着妻子温婉的面容,忽觉这深宫里连安慰都带着枷锁。
    他强扯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不过是惋惜人才。”指尖拂过她粉雕玉琢的俏脸,心里却在冷笑——这笑,怕是比他修炼的明玉功更冷三分,早已成了掩饰真心的绝世武功。
    正说着,白振如鬼魅般现身,铁爪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王爷,圣上已昭告天下,若瑶姑娘晋封贵人。”他刻意盯着石飞扬的眼睛,却只看到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恭喜若瑶姑娘。”石飞扬端起茶盏轻抿,茶汤映出他眉眼弯弯的模样,“能得皇上垂青,总好过在江湖上漂泊。”这话出口,连富察氏都忍不住侧目——她与夫君多时相伴,从未见过如此疏离的笑。
    白振碰了个软钉子,抱拳告退时仍不死心:“王爷胸怀宽广,倒是让在下敬佩。”
    石飞扬起身送客,玄色团龙纹袍扫过门槛:“白侍卫过奖了。”话音未落,掌心已凝起一层薄霜——这深宫之中,比武林厮杀更凶险百倍,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待白振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石飞扬望着漫天冷月,终于收起那虚伪的笑容。
    明玉功运转间,周身泛起晶莹玉色,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
    他知道,从雍正说出那句话开始,他与若瑶之间,便横亘起一道比紫禁城城墙更厚重的鸿沟。而这笑容,怕是要陪着他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继续演下去。
    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弘历”深知自己一天未登基为帝,肩膀上扛着的脑袋便不稳固。
    深冬,畅春园的暖阁里,富察氏正将新裁的狐裘披在石飞扬肩上。
    紫貂毛领衬得她肤色胜雪,指尖缠着金线,细细绣着袖口处的并蒂莲纹。
    “内务府新进的倭缎虽好,却不及江南进贡的云锦柔软。”她轻声细语,银针在烛火下划出细碎银光,“过些日子,让傅恒寻两匹苏绣料子来。”
    石飞扬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望着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轻笑:“爱妻这般上心,倒让我想起‘游子身上衣’的诗句。”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寒鸦惊飞,檐角铜铃叮咚作响。他袖中血滴子微微发烫,这是粘杆处传来的密报——江湖中传言,红花会已在江南连破三处清廷税卡。
    富察氏似有所觉,放下绣绷,将温好的参茶递到他唇边:“这些日子见爷总皱眉,可是朝中事务烦心?”她指尖掠过他眉心的褶皱,“记得去年秋日,爷教我骑射时说过,越是乱局,越要心如止水。”
    石飞扬饮下参茶,茶中混着红枣的甜香,恍惚间竟与西北分舵的粗茶有了几分相似。
    他握住富察氏的手,触到虎口处新磨出的薄茧——自他教她握剑起,这双执笔绣花的手,已能挽起三石强弓。“明日陪本王去南苑狩猎如何?”石飞扬忽然说道,“听说御马监新进了几匹西域汗血宝马。”
    第二日,南苑猎场白雪皑皑。
    富察氏身着月白箭袖,青丝束成利落的发髻,在马上弯弓搭箭的模样,引得随行侍卫纷纷侧目。
    忽有白兔从枯草丛中窜出,她玉腕轻抖,箭矢破空而出,却在离猎物三寸处陡然转向,射中树梢积雪。簌簌雪落间,白兔惊慌逃窜,留下一串可爱的足印。
    “爱妻这‘留手’的功夫,倒是越发精湛了。”石飞扬策马近前,琉璃眼眸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富察氏抿嘴轻笑,从怀中掏出帕子为他擦拭额角薄汗:“爷总说,真正的猎手,不在于射杀多少猎物,而在于懂得何时收箭。”暮色降临时,两人并肩回府。
    富察氏忽然勒住缰绳,指着天边火烧云道:“爷看,那云像不像江南的晚霞?”她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幼时随父在苏州任上,每到黄昏,太湖水面就被染成这般颜色。”
    石飞扬望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涂燕飞说起华山日出时的模样。
    同样是江湖儿女的洒脱,同样是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他伸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掌心残留着她发间的兰花香:“等开春了,本王带你下江南。”
    当夜,石飞扬在书房密会粘杆处统领卫年华、陈风。
    密报上的字迹刺得他瞳孔微缩——红花会总舵主现身扬州,与丐帮新任帮主彻夜长谈。
    正当石飞扬运功捏碎密报时,门轴轻响,富察氏端着醒酒汤静静立在门口。
    “爷又在为江湖事烦心?”她放下汤碗,展开新研的宣纸,“不如陪妾身写几个字?”说着,提笔写下“海纳百川”四个大字,笔锋刚劲中透着柔美。
    石飞扬凝视着墨迹,忽然握住她的手,在旁边补上“有容乃大”。四目相对间,窗外的风雪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春去秋来,王府的石榴树结满果实。
    富察氏倚在石飞扬怀中,听他讲些前朝旧事。当说到永乐皇帝五征漠北时,她忽然笑道:“若换作妾身,定会在出征前备足棉衣和药材,让将士们少受些苦。”
    石飞扬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心中暗自思忖:这后宫之中,竟藏着比千军万马更锋利的刀——那是能温暖人心,亦能直击人心的温柔。
    孟春又至,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残雪未消,永和宫的暖阁里却已满室生春。
    石飞扬身着明黄团龙褂,望着乳娘怀中皱巴巴的婴儿,琉璃眼眸中泛起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婴儿突然抓住他的指尖,力道之大竟让这位江湖顶尖高手微微一怔——立即意识到自己即将以父亲的身份,在这帝王家写下新的篇章。
    “皇阿玛为他取名永琏,”雍正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纹披风扫过炭盆,激起几点火星,“琏者,宗器也。”石飞扬转身时,见父皇正凝视着窗外抽芽的梧桐,阳光穿过他鬓角的白发,在龙袍上织出细密的金线。“儿臣定会教他仁民爱物,不负皇阿玛厚望。”石飞扬抱过婴儿,指尖轻轻拂过那粉嫩的小脸,想起西北分舵那些在寒风中讨饭的孩童。
    永琏忽然咧嘴一笑,竟与涂燕飞初见他时的笑容有几分神似,让他心中一颤。
    《乐善堂全集》编纂那日,文华殿的铜炉焚着沉水香。
    石飞扬望着案头十四卷书稿,指尖抚过朱轼的序言:“皇子之学,当以天地为心,以生民为念。”
    他忽然想起在江南微服私访时,见过的那位在私塾外偷听的乞儿——此刻那孩子的面容,正与书中“乐善”二字一同浮现在宣纸上。
    “宝亲王学识渊博,下笔如有神助。”张廷玉的恭维声打断了石飞扬的沉思。
    他抬头,见到这位两朝老臣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便指着书中《论漕运》一篇笑道:“张大人过誉了。漕运关乎天下粮仓,前日见运河纤夫寒冬赤足拉纤,本王心中不忍,遂作此篇。”
    鄂尔泰闻言,捋须叹道:“亲王仁心,实乃百姓之福。”
    石飞扬望着殿外衔泥的春燕,想起去年在扬州见过的漕帮兄弟。那些人腰间系着的,正是丐帮分舵暗中送去的护腰——此刻他笔下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改变他们命运的契机。
    石飞扬跪在丹陛之下,听着“总理事务,掌生杀大权”的册文,忽然想起丐帮大会上接过打狗棒的瞬间。两种截然不同的重量,此刻却在他肩头渐渐融为一体。
    南苑的柳枝刚抽出鹅黄嫩芽,弓弦破空声便惊散了栖在桃枝上的画眉。
    石飞扬握着永琏稚嫩的小手,将雕花小弓轻轻下压半寸:“看,箭要顺着风势走,正如君子行事,应顺应时势。”幼童仰起精致如玉的小脸,清澈的瞳孔映照着父亲月白箭袖上的蟒纹。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如骤雨的马蹄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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