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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又陷入僵局了。
是追查整个巡抚衙门的人么，不，是问里头的花匠。
方明当即就命人把那个花匠给叫过来。
据花匠说，他不知道那是黑花，这个东西在前朝就有了，已经五六年了，他只知道给花浇水。
然而，血红直接就问：“原来三朵，对么？”
花匠点点头：“是，一直是三朵，前天我还浇水的，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少了一朵。”
“那个地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去过？”
“巡抚大人啊。”
一听这话，巡抚郭云大惊失色：“胡说！大胆！在陛下面前，不得乱说！那个地方，府里的很多下人都是可以去的！”
血红瞪着眼：“郭云，本宫没问你，闭嘴！”
她转过脸去，又问花匠：“你说实话，是不是很多人都能去。”
花匠一想：“没有，小人……小人……”
“你放心，皇帝在这儿，本宫也在这儿，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是，小人说实话，巡抚衙门的后院，是外人不能进来的。除了巡抚大人之外，就是夫人进去过。”
“哦？你们夫人在府里？”
“夫人半年前就过世了。”
这不明摆着么，肯定是郭云进去的！
血红眼色一冷：“郭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方师爷，是你所杀吧？”
“不！娘娘，陛下！臣冤枉啊！就算那地方只有臣能去，可也不能保证就是臣去过啊，因为……因为江湖上的高手那么多，难道不会有人翻墙而入么？”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可他才就先撒谎了，再者！能到方师爷的房外，除了几个兵丁之外，只有郭云了。
何况那些兵丁是在外站岗的，知道皇帝和贵妃在后衙，他们怎么敢随便进来呢。
“郭云！你大胆！你还在撒谎！”
“臣……臣没有啊！”
“来人！将他关进牢房里去！严刑拷问！”
血红直接代方明下达命令了，其实方明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考虑的更深，为什么郭云要做这件事呢，难道知府周松的事，也是他指使的么。
猜想是很难破案的，必须让郭云开口。
狱卒打了他一炷香的时间，郭云一直喊冤枉。
可他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冤枉，更像是一种拖延之计。
能用的刑罚，全用上了，总不能直接把他给弄死吧。
此事的目的是什么，跟知府周松又有什么关系。
郭云被折腾的昏迷过去六次，现在已经彻底虚脱了。
方明问道：“郭云，周松的事，也跟你有关吧。”
“陛下，臣实在是冤枉啊，臣不知情啊，不是臣杀的方师爷。”
就在这家伙说话的时候，方明隐隐感觉出异样。
“来人。”
牢头进来了：“陛下。”
“用火把来，不，拿个油灯来，照一下他的嘴巴，看看里头。”
老头纳闷：“陛下要看什么？”
“让你做，你就做。”
等油灯一来，看到郭云的口腔里，才发现他的舌头黑了。
这就是黑花粉在熏蒸之后造成的，黑色色素没在皮肤外头，还是留在了他的舌头上。
“郭云，你大概没看过自己的舌头吧，那是黑花粉造成的，方师爷就是你杀的。”
“陛下，臣……”
“所以，你是不希望朕从他口中得知什么秘密，因此才杀了他，是么？这样看的话，那你跟周松的关系，也不一般啊，周松克扣民粮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了。”
看来，这家伙是认罪了，闭口不言。
他什么都不想说，足以证明，这件案子很大。
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死罪了，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能让他闭口不言的原因，一定是他在包庇什么人。
“郭云，你做到巡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背着朝廷和朕行事。”
他还是不说。
血红怒了，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
这时，郭云缓缓睁开眼，笑道：“娘娘，要杀就杀吧，就算你们不杀我，我也活不成。”
方明问：“为什么？有别人要杀你灭口么？”
紧接着，郭云一用力！自己的舌头掉了下来。
这一幕，血红是震惊的，可是方明十分平静。
这家伙宁死不屈啊。
“相公，快找郎中来救他吧！”
“不必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你是拦不住的。”
方明起身离开了牢房，血红也跟了出来。
“相公，这线索不是彻底断了么？”
断了么，不对。
在方明看来，这件事能说明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巡抚在替某个很可怕的人做掩饰，而如今江南境内，最可怕的人，就是万岛主了。
只不过，让方明不解的是，为什么知府、巡抚，会甘心为这样的人做牛马呢，而且不惜生命。
万岛主难道给他们下毒了么，不像，郭云是一种大义赴死的状态，不是被下毒后的状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求饶之心。
之前的求饶，不过是为了掩饰罪行而已。
被发现结果之后，他就坦然面对一切了。
要知道，一个人得有多大的信念，才可以咬舌自尽。
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相公，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查，查这个郭云，还有周松，看他们之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怎么查？这俩人可都是前朝的旧官啊，前朝很多东西都丢失了。”
“会有办法的。”
方明通过内卫，知道知府周松，还有一个家。
那是他老丈人家。
他的老丈人也姓周，还是一个员外，颇有家资。
周松为官清廉，全靠老丈人来维持，否则根本没钱维持衙门和家眷。
到了周员外家中，方明对周松的过往进行了一番了解。
“敢情是陛下驾到，小民有失远迎了。”
“周员外，你对你女婿的情况，了解多少？”
“小婿自幼喜欢读书，他跟小民的女儿，是娃娃亲，他父亲也是读书人，不过是私塾的先生而已。”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呢？”
有，周松逢年过节就住在老丈人家，在这儿有个小院就是留给他的。
“带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