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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了？”
“你先给我跪下，朝着你爹的牌位！跪下！”林蔷眼尾泛着红，显然哭了很长一段时间。
晏清没再问下去，扑通一声，对着牌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娘，这是我的错，您别怪夫君，地上凉，他以后是要考取功名的，这要是跪出什么问题，您以后可怎么办。”
林蔷拍了拍玉瑶的手，用怜爱的口吻说道：“玉娘，这跟你没关系，你是个好孩子。”
说完，她扭头望向晏清，语气判若两人，“晏清，你可知错？”
晏清摇头，“不知儿子错在何处。”
林蔷更气愤了。
“不知？你为什么不把玉娘再也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把娘放在眼里？”
下午，一脸病容的玉瑶来屋子里看她，眉宇间满是欲言又止，一问又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林蔷追问了好几次，玉瑶这才说出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情。
“我儿子知道吗？”林蔷问。
“知道，我还自请下堂，可夫君不愿意，娘，我是这个家的罪人，我不能让晏家的香火断在我这里啊。”
玉瑶泣不成声，一旁的李婶也哀叹不已，“是啊，你们晏家可是三代单传，当初老晏还说想早点看到晏清生儿育女嘞。”
林蔷心疼地安慰着玉瑶，她知道，这不是玉瑶的错。
可，
晏家不能没有后代。
“玉娘是我的娘子，休不休她是我的事情！再说了，孩子没了，玉娘也很难过，我怎么可能因为玉娘不能生孩子就休了她呢？！”晏清气愤地说道。
“你......”林蔷手指指着晏清，“你是不是忘了你爹的临终遗言，他怎么说的！给我复述一遍。”
晏清瞬间低头，语气低沉：“找个好姑娘生儿育女，照顾好您，别惹您生气，再争取考个功名。”
“你也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林蔷忽然掩面哭泣起来，“你没有孩子，我以后去了下面，可怎么见你爹，怎么跟你爹交待啊。”
晏清急了，“娘，你别哭啊，大夫说了你情绪不能大起大落的。”
“那你再娶一个回来，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晏清却扭头，不愿再看林蔷一眼，“我不要，我此生就玉娘一个娘子，再说了，都还没带玉娘去见名医，怎么就确定不能生了。”
听到这话，玉娘哭得更大声了，可千万别请大夫回来啊。
“夫君，你和娘不要再因为我吵架了，我愿意自请下堂，只要夫君和娘过得好，我也就开心了。”
林蔷不赞同地皱起眉头，“我没有让他休你，只是让他再娶一个。”
玉娘：“......”你以为你是什么员外家吗？一个书生家里，还想有两个妻子？
“我不！”晏清倔强地抬起头，“这件事，我死活不同意，我已经请了济丰堂的大夫过来给玉娘看病了！等会儿就会见到大夫。”
“什么？”玉瑶差点没从床边跳了起来。
见晏清和林蔷疑惑地望着她，连忙找补：“我不想再花冤枉钱了，有这钱，不如给娘买一些好药材。”
林蔷却挥挥手，“我一把老骨头了，用什么好药，你才是需要好好补身子的那个。”
玉娘抿紧下唇，“我知道，可我......”
林蔷打断了她的话，“好了，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你也得为自己好好想想，万一是那个大夫误诊呢，你说对吧。”
玉瑶只好点点头，期待那个大夫不要来。
然而期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没过多久，老大夫拎着药箱走进了院子，晏清赶紧出门去迎接。
“嗯？”老大夫一脸诧异地摸着玉瑶的脉，沉吟片刻后，问道：“你没流产的迹象啊。”
林蔷一脸欣喜：“什么？没有流产，难道说孩子还在肚子里？”
老大夫摇头，“不，她压根就没怀孩子。是哪个庸医说你怀孕，又说你流产了的？”
玉瑶脸色苍白，一脸吃惊的模样：“是一个游医，可那个，我的确推迟了两个月没来呀。”
“这正是我要说的，你是不是为了要孩子喝过什么药，这药导致你月信推迟，并且看起来像是怀了孩子一样，出现嗜睡等症状，至于你摔了一跤导致的落红，应该是来月信了。”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玉瑶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我的确是为了尽快要个孩子，吃了那个游医开的药。”
大夫捋了捋胡须，“那是了，要孩子这种事情，急不得，越急越容易没有，你俩还年轻，放宽心就是了。”
林蔷一脸欣喜：“这么说，一切都是误会，我儿媳还能生？”
老大夫点点头又摇头。
玉娘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希望，小心翼翼地说：“是我身子出了什么别的问题吗？”
“嗯，你身子虚寒，难以受孕，不过也能治，只是这个得用不少名贵药材......”
晏清连忙表态：“再贵的药材我也得给我娘子服用！银子我只有办法，大夫您只管开药就是。”
大夫叹了口气，“好吧。”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大夫将药方拟了出来，又根据林蔷现在的身子情况调整她的药方。
晏清送他离开时，老大夫还在安慰晏清：“这药方里能换成普通药材的，我都已经给你尽量换掉了，你爹还在世时，我们关系就不错，只是如今你家这个情况，苦了你了。”
晏清笑了笑，“不苦的，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
老大夫满意地点点头，“是啊，说得对，要不是当初你爹非要你考取功名，说不定你现在都是我的学生了。”
见老大夫提起往事，晏清也根据原主的记忆附和了几句。
等他走进林蔷的屋子，玉瑶正跟林蔷有说有笑，只是脸上那笑容多少有些牵强。
到底还是一个刚化作人形的狐狸，演戏还是差了点。
不过，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玉瑶知晓他们母子俩有话要说，为自己心急想要个孩子，偷偷吃药一事道歉，然后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间。
“儿子，刚刚娘是不是太为难你了？”既然玉娘还能生孩子，那她就该跟儿子缓和一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