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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和四皇子相继夭折后，我姐姐彻底心死，封闭了宫门。”
叶清岚皱眉：“那五皇子……”
提起五皇子，叶清岚明显能感觉到魏曦极力压抑的情绪将要爆发。
但他还是捏紧了拳头。
手背青筋暴起。
许久，方才开口道：“五皇子……是萧辉酒后，强迫我姐姐……”
叶清岚震惊地瞪大眼，脱口而出：“这个畜生！”
魏曦听她脱口骂人，反而笑了。
“谁说不是呢？”
“也是因此，我父亲和母亲，拼着被人戳着脊梁说‘老蚌生珠’，也还是生下了我。我娘说，不能让姐姐，在他们二老百年之后，没有娘家撑腰。”
叶清岚这才想起来，魏曦几乎和五皇子同时出生。
当时荣国公府老夫人和魏皇后母女同时怀孕，在京中一时还沦为笑柄。
这些事，还是她上一世入宫后，听宫里上了年纪的太监和宫女闲磕牙时说的。
她当时还狠狠责罚了那些人。
“可惜我没本事，萧辉帝位稳固，为了让他放松对国公府的忌惮，我也只能以纨绔形象示人。”
“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还能不能为魏家报仇，将姐姐从那座吃人的后宫里头解救出来。”
魏曦说到这里，就好像卸下了什么心头巨石。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闺阁女子宣之于口。
他本不指望她能懂。
他只是压抑得太久，那些仇恨堆积在心里，几乎要将他的心腐蚀溃烂，他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是叶清岚。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称不上熟识。虽然他一直暗暗观察着她，但他和她，真正面对面不多寥寥几次。
话都没多说过几句。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
可当他抬起头直视叶清岚。
看到她那双清透的眼睛，
他突然就感觉到，她懂了。
她懂他的恨，懂他的怒，懂他的怨愤和不甘。
他想得没错，要说懂，谁还能比叶清岚这个亲身经历过一遭的人更懂。
“你说你和我的目标不一样，我却觉得殊途同归。”
魏曦突然转换了话题。
叶清岚静静为他续了杯茶，等他下文。
“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想让你知道萧家人的无情，了解当今这位皇帝的无耻。”
“你觉得，这样的皇帝，能不能做出飞鸟尽良弓藏的事？你舅舅多年戍边，在百姓当中威望极高，你觉得，以弘光帝的人品，他能不能容得下这样一位功高震主的臣子？”
“他现在之所以还没动沈家，一是因为你舅舅一家刚刚戍边归来，又一举荡平了边境乱象，他不能让自己背负过河拆桥陷害忠良的罪名。”
“二来，他也忌惮你舅舅手里的军权，怕万一逼急了你舅舅举兵造反……”
“但是，他只要在位一天，只要这江山姓萧，镇远侯府就是他们的肉中刺，你觉得他们会一直放任沈家？”
她觉得？
她不用觉得，沈家上一世的结局历历在目，那是真真切切的血海深仇，不用谁觉得。
“你就那么甘心被动地等待萧家的算计？你放心你沈家上下的前程性命握在这样卑劣无耻的皇帝手里？”
“你想保护家人，我想给这江山换个姓氏，至于它将来是姓张、姓王、还是……姓沈，”魏曦直视着叶清岚的双眼，向她展示自己此言的真实和郑重：“对我来说，都是成功。”
不得不说，魏曦真是个谈判高手。
“你呢？”叶清岚反问。
“我？”
“你自己，对那个天下至高的位置，就没有一丁点儿想法？”
“那位置几乎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有什么可想？”
魏曦这话说得诚恳，叶清岚却不敢全信。
上一世见过了萧既对皇位的不择手段，如今却有人在她面前表现得对那个位置不屑一顾。她怎么信呢？
但是魏曦有一句话说得对，以萧氏父子的卑劣无情，无论谁做皇帝，沈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亲身经历过，因此她深信不疑。
所以不管魏曦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和她，如今至少有一点目标是相同的。
那就是，让这江山，不再姓萧。
至于之后的事，那就各凭本事了。
她不知道魏曦为什么找她，但是她如果有了魏曦的帮助，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会方便很多。
“好，我答应你。”
魏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答应什么？”
“我与你结盟。”
“今后消息共享，互帮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