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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久而久之才发现：采购科里大多数的人要么中立，要么就向着正科长。
想想也是，正科长比他这个副科长可要有实权的多。
只要是个人，脑子没长坏，就知道该溜须谁。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想明白：除了认真工作外，还得培植自己的势力。否则想要继续向上升，怕是有些难。
也因此在聊天的时候，他便盯上了黄主任手下的这个叫姜清月的女孩。
只可惜姜清月是顶替张屠夫过来的。
郑副科长有办法让姜清月成为正儿八经的供销社员工，但也还要姜清月本人同意才行。
这也就有了今天黄主任的试探。
姜清月琢磨了一下回答道：“我还真就没想过，要不您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过几天再给你答复行不行？”
黄主任急忙答应道：“当然可以，这也是关系到你今后的前途问题。”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告诉我答案。”
“不过我还是推荐你过去的，毕竟那样更有前途一些。”
姜清月笑着答应了。
她顺嘴问了一句：“供销社最近会不会有猪肉过来？”
黄主任摇头说道：“怕是短时间之内没有了。”
“肉联厂那边的猪都死了大半，就算想卖也没得卖。”
“现在我的那个老朋友已经头疼得不行。”
姜清月想了想，试探性问道：“你认识肉联厂的人吗？我从朋友那里得了一个中药的方子。”
“如果把这个方子熬出来给猪灌进去，对于预防猪瘟是有一定效果的。”
“就算已经得了猪瘟的，也有一定的几率救回来。”
“如果你认识这方面的朋友，我倒是可以让他试试看。”
黄主任愕然。没想到姜清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琢磨了一下说道：“我真不认识肉联厂的人。”
“每一次有事也只是公事公办。不过我倒可以问一问我的那位好友老郑。”
“他和肉联厂的人比较熟。”
“如果你真的能解决猪瘟的问题，估计老郑一定会很开心。”
姜清月笑了笑道：“那就麻烦你和你的朋友聊一聊，看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如果可以，我愿意尝试一下。”
黄主任痛快答应了。
姜清月和林墨离开，出了门后，林墨蹙了蹙眉头低声说道：
“你真的决定拿出那个药方给肉联厂吗？”
姜清月转头看向他，看到了他眉宇之间的担忧和凝重。
姜清月叹息一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方子如果管用，总比让那些猪都死掉要好得多。”
林墨沉默，眼神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好一会儿，他低声说道：“那方子如果能够拿出来当然是好的，不过别着急，再等等。”
姜清月不解。
林墨说道：“周天赐那边应该会有结果了。”
“革委会里的派系斗争很严重，尤其是这个时候。”
“如果你只是想要在临县的范围之内试验，我可以帮你。”
“这临县的天不说能被我一手遮盖，但你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我还可以照应。”
“可如果到了市局那边，我有些鞭长莫及。”
“等周天赐那边的斗争有了结果，如果我能够到市局那边，你再到市里随便折腾就好了。”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能保证让你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但我能保证我所在的地方可以让你活得逍遥自在。”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落在姜清月的心上，却震撼得让她近乎失声。
这一瞬间，林墨在她眼里的形象猛然拔高了很多。
上辈子时姜玲曾经评价过林墨一句话。
她说：“只要林墨愿意，你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管到任何时候，他都能护着你。”
“可若是他不愿意，你就算从里到外都是纯金的，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会视你如狗屎。”
这一刻她也有了这样深刻的感受。
她收回视线，忽略了心口的悸动转头看向别处。
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了？”
“之前不是对我各种不顺眼，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再管。”
“现在居然也想着为我铺路了。”
林墨挑了挑眉。
眼神锐利地看向她，似乎对她这句话有些不悦，但并没有做出回答。
姜清月见状又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林墨被气笑了，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鸷。
当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几抹戏谑后，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的。
他收回视线，眼底的阴霾驱散了几分，默了默轻声说道：
“是你先帮了我的。”
“若是按照你这个逻辑，是不是你先看上了我？”
姜清月被他怼得瞬间没了词。
忽然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就你这样的木头，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媳妇。”
“哪个女人眼瞎了才会嫁给你。”
说完扭头就走。
林墨在身后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瞎眼的姜清月，你不吃红烧肉了吗？”
姜清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扭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想到‘红烧肉’三个字，终究还是妥协了。
没人会和红烧肉过不去，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物质缺乏的年代。
她虽然回来了，但不想再和林墨多说话。
一路上闭着嘴。
两人很快到了国营饭店。
今天国营饭店的墙上小黑板写着六个菜。
这时候的饭店里是没有什么菜单的。当天有什么菜直接写在墙上。
小黑板上通常只有4~6个菜。
有需要你可以单点，不过价格会高一些。也要看后厨有没有备菜了。
姜清月进来时就一眼瞄向黑板。
眼神落在红烧肉和回锅肉这两个菜上，然后就怎么也挪不开了。
林墨斜瞟了她一眼，对服务员说道：“看她怎么点吧。”
服务员就看向了姜清月。
姜清月的手指在红烧肉和回锅肉上来回的转悠。
这一刻，她有一些不能抉择了。
其实她是想吃红烧肉的。
国营饭店的厨子做菜是实打实的好吃。
那一口的回锅肉到嘴里，几乎瞬间就融化了。
那味道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