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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眘臂弯里挂着件外套,额头沁出细细的汗,胸口起伏,似乎剧烈跑动过。
叶商商只是眼风淡漠地扫过,继续品着红酒,仿佛只当他是翁易川相识之人,并没有多在意。
池眘察觉,抿了抿唇,视线再次落向翁易川。
他人在附近谈事,有人给他发了几张照片,叶商商和池眘并肩进入玫瑰园的情景,以及周围玫瑰簇拥,两人笑得旁若无人的模样。
玫瑰园,叶商商之前提起过几次,但他因为工作忙,都爽约了。
她闹了几次,后来就再没有再提过。
结果他第一次踏入这里,竟是怕她跟别人约会。
收到消息他便马不停蹄赶过来,甚至忘了开车,一路疾奔,刺耳的刹车声和鸣笛声,都盖不过心跳剧烈的恐惧。
翁易川站起来,跟他握手:“池总,每次都这么巧。”
池眘看了眼叶商商,叶商商拨动着瓶子插着的玫瑰花玩,没理睬。
他淡笑道:“确实巧,你帮了商商那么多忙,我很感激,刚听商商说要给你介绍对象,不知翁总钟意什么类型的,可以跟我说说,我帮你牵桥搭线。”
翁易川看着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叶商商旁边,还特意强调她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事,仿佛在宣示自己的领地,意在警告。
可他知道,两人已经离婚了,池眘凭什么还以丈夫身份来牵制他?
如果今天他不勇敢一回,以后还怎么跟池眘竞争?
翁易川挺直背,无畏无惧迎视池眘。
“我喜欢的女生类型,知性优雅,却不古板,敢爱敢恨,心思直率,永远对生活充满热情,对身边人真诚耐心,会画画,懂设计,可以偶尔迷糊,却不糊涂,像玫瑰魅力,但带着刺会保护自己。”
这样的女生,池眘只见过一个。
明晃晃地觊觎,让他十分不爽。
池眘似笑非笑:“翁总说的我记下了,有合适的会跟你推荐。”
翁易川温和却有力量回应:“谢谢,遇到合适的我也会主动出击。”
两人视线交汇,带着较劲,一路火花四射。
这时,服务员上菜,看到多出来一人,以为记错了,查了下单子后,礼貌询问。
“请问这位先生要加一副餐具吗?”
池眘刚要张口,叶商商先一步道:“不用,他路过。”
他手指无意识攥紧,这是怕他打扰她和翁易川约会吗?
翁易川笑笑:“商商开玩笑的,麻烦加一副餐具。”
既然做东的人开口,叶商商也就没意见了,只是落在池眘眼中,她和翁易川才是一道,自己成了个蹭饭的外人。
菜上来后,两个男人似乎达成了默契协议,没有再聊起相亲,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仿佛多年朋友,随意谈起了最近工作上的事。
叶商商专心干饭,这里的菜肴多数以花入菜,就像这道玉兰瑶柱汤,每一片玉兰花瓣都像是白色精灵在清澈汤汁中浮浮沉沉。
她偶尔回复下群里的消息,等喝完一盏鲜汤,她准备提筷子去夹菜,对面的翁易川将剥了一碗的虾仁递到她面前。
“这家的白灼虾听说不论是火候还是鲜度都掌握得极好,我记得你爱吃虾,尝尝看。”
池眘刚擦拭干净手指沾染的汁水,准备碗递给她,却不想翁易川速度比他快。
如果两人没有离婚,他有底气将翁易川的碗拿开。
偏生他没有。
他垂下眼睫,仍是将碗放在叶商商面前,像后宫争宠的妃子,乞求君王的一丝垂怜。
叶商商丝毫没有理会旁边的男人,冲翁易川道了声谢。
“我这人很喜欢吃海鲜,但是如果涉及到要剥壳,我就嫌麻烦,宁愿不吃。”
翁易川看到她夹起他剥的虾放进嘴里,心情激动,却死死按住,语气温和开口:“这个简单,你什么时候想吃,告诉我,我给你剥壳。”
池眘在一旁咬碎了牙,却一个字都没有资格制止,生怕叶商商下一秒就把他赶下桌子。
半途,叶商商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后走出来,旁边绿植背后突然伸出只手,将她拽进旁边的昏暗巷道里。
她张口欲呼救,对方单手扣住她手腕举过头顶,迫她抬头,吻上那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
他像只困兽,不知如何破局,很凶,很霸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不再与他分离。
身体比理智先认出他。
叶商商扭动想挣脱他,得来的是愈发凶狠的攻势,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她闭上眼,不再挣扎,主动软倒在他怀里。
她的顺从让池眘欣喜欲狂,放松了力道,攻势也渐渐从暴风雨转变成温柔缠腻。
忽地,池眘闷哼了声,舌尖弥漫上来的血腥味让他一瞬僵硬。
下一秒,叶商商手得了自由,狠狠扇在他脸上。
力气之大,池眘的脸都歪向一旁。
叶商商退到边上,抬起头,眸眼里没有刚才的沉溺,只有嫌恶愤怒。
“池眘,你疯了吧?”
池眘指腹抹掉唇上的血,笑了下:“大抵我是疯了吧。”
他抬眸,眼眶通红:“看到你和翁易川成双成对,我就疯了,看到他给你剥虾,我更疯了!”
叶商商不悦:“易川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污蔑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池眘呵了声:“朋友?纯洁?什么朋友吃饭会约在这么暧昧的餐厅?什么样纯洁的友谊会给女性朋友剥虾?叶商商,他那喜欢的类型,字字不提你,句句都是你。”
“够了,池眘,你要想发疯,就找别地去疯,不要跑到我面前作妖。”
叶商商扔下这句,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扣住手腕,甩不开。
“商商。”
他站在她身后,红着眼,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着卑微的乞求。
“不要吃他剥的虾,以后我给你剥一辈子的虾,好不好?”
叶商商背对着他,轻轻开口。
“池眘,我们之间,早已画上了句号,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了。”
她声音清亮,甚至带了点温柔,却极为有力,一字一字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看着她走进明亮的光下,池眘站在昏暗里,感觉自己就像是那碗被她抛弃的虾仁,慢慢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