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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烈想提醒台上二人,要么跟他一起,同心协力将根基不稳的少年扳倒,要么就选择去死。
沈舟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都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指的就是他们骨子里的优柔寡断和胆小怕事,没想到这位左护法倒是有那么点狠劲。
可惜没用,崔修远和江棠根本就没中毒。
但为了把戏演好,沈舟还是招手让人将汤药拿了上来。
他端起瓷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道:“敢问左护法,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教主和圣女需每月服用?”
周烈笑了笑,“教主和圣女虽是无生老母钦点,可凡人之躯承受不了仙气,故而才要时常饮用符水药汤,免得肉身崩坏。”
他不在意少年是不是知道真相,台上二人自小被他灌输身中剧毒的思想,有胆子拿命去赌吗?
只要教主和圣女站在他这边,三人一同想个合理的方式清除掉才上任的右护法,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沈舟哦了一声,皱眉道:“本仙刚刚获老母敕令,降临世间,对万物流转最是敏感,不然也不可能点石成金。今日这汤药,怕是有问题。”
周烈眯起眼,装,继续装。
少年这番话是说给左护法身后死忠听的,要想让对方陷入真正的绝望,第一步就是剥夺其所有倚靠。
早就跟崔修远打听清楚了,教内只有江棠一人是五品,其他不过是普通百姓,最多也就是饭菜做的好些,有一技之长而已。
周烈让圣女习武的原因,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官府打上门,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毕竟就算是被迫成为的左护法,可一旦事情败露,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考取功名了,朝廷绝不会让一个有污点的读书人成为官员。
沈舟端着碗,往对方身前凑过去,“左护法不给个解释吗?”
周烈心中怒吼一声,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但表面上风度不能失,“既然右护法怀疑,那我就亲自试试,省得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就在他嘴唇刚刚沾到汤药时,少年不小心踉跄一下,将瓷碗撞翻。
药水落地的一刹那,升腾起一阵青色烟雾。
周烈瞳孔一震,脱口而出道:“定然是熬药之人干的,速去换人再做一份,教主和圣女的千金之躯不能耽搁。”
他们就跟个小朝廷一样,崔修远是皇帝,江棠像垂帘听政的太后,而所有的朝政,都把控在担任左护法的国相身上。
只要能找到背黑锅的人,属下自然不会怀疑上位者的清白。
“别装了。”沈舟用肩膀撞了对方一下,“老李头交代了药材,只能熬出清热解暑的凉茶,少喝一次没关系的。”
江棠下午入城时,专门去找郎中确认过方子,可怜她跟崔修远被这可笑的玩意儿骗了近十年,若不是误打误撞抓了少年,她过不久就会被迫嫁给这贼子!
“主要是后面加入的符纸!”周烈厉声道。
他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尽力稳住亲信,不然怕是连山洞都出不去。
多年以来,周烈为了自保,将崔修远塑造成无生老母在人间留下的子嗣,并大肆宣扬,万万不能背上谋害对方的罪名。
沈舟附在左护法耳旁道:“就你身后这几个货色,我随手就能解决。”
说罢,少年右手捏拳,山洞内顿时刮起一股狂风,吹得灯火四处飘摇。
“你身上的毒…”周烈瞪大双眼道。
沈舟淡淡道:“已经解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想要不想要?”
周烈立马点头如捣蒜。
“呵,书生。”这不是沈舟看不起读书人,只是相比于京城那些,这位左护法实在差的太远,连半点风骨都没有。
随即他越过对方,威严道:“左护法刚刚已经将尔等的罪孽说与本仙听,还不快快伏法?”
众人见周烈没有帮他们说话,急忙跪地求饶。
沈舟看了一眼身后男子,示意他自己下决定。
周烈清清嗓子,“革去你们所有职位,将教中最脏最累的活揽下,以观后效,下去吧。”
众人心如死灰,这是左右护法共同下的决定,他们不敢违抗,唯恐收到神灵责怪。
以骗术行走江湖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硬茬子。
等众人离开后,山洞内又陷入了平静。
沈舟刚刚以汤药为引,断绝了左护法欲借崔修远的名义,去联手外面教众的可能性,再用武力威胁,让其驱散亲信。
少年倒是想看看,对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周烈在脑中急速思索,很快他就得出一个答案,扑通一声跪下道:“圣女与右护法新婚在即,在下先行恭贺,日后我等一起将圣教做大做强!”
沈舟一口茶水喷的老远,这怎么想到的?
按照周烈的考虑,对方既然没有杀他,定然是看中其能力,总不能什么事都由教主等人操劳吧,一个读过书的手下还是很好用的。
而成亲一说,则是因为圣女对少年毫无保留的信任,不然哪个女子敢用性命赌自己没有中毒,这是特么爱情啊!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爱情!
男子完全没想到是江棠受够了他的掌控,就算拼死也得让其付出代价。
周烈跪着在地上,四指朝天道:“日后我必当尽心辅佐,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必将死于天雷之下。”
沈舟起身挠了挠头,“这里留不下你了,滚吧。”
周烈楞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叫容不下?这可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圣教!
少年见对方神情逐渐狰狞,重复道:“滚!”
迅猛的气机带着低沉的嗓音在周烈脑子里不断回荡。
反抗?打不过,喊帮手?哪还有人。
他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山洞外走去,没了,什么都没了。
十多年的努力,只养出一颗娇艳的果实,没想到被人半路截胡,这就是命吗?
一股夜风袭来,周烈似乎想起什么。
对啊,他还是个秀才,只要将来能高中,什么狗屁圣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到时候,那对狗男女一定会匍匐在周大人的脚下磕头,求着他把裤子提上去!
想到此处,周烈不由得笑出声来。
但一颗急射而来石子让这份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