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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说。
总之,苟驹说的对也不对。
多事不对,置之不理,好像也不太对?毕竟徐湘灵的住处太偏僻,她说了村长,此地必然有村子,可一眼下去都看不到村落在哪儿,还有旁边一条河,万一那小孩子掉河里呢?
我说报警了太折腾,让村里人过来接,应该没问题吧?
想归想,徐湘灵已经走到院门前了,她打开门,低头去看,很快,她又将门关上了。
“没人啊。”徐湘灵回过头来。
“跑了呗,指不定大人就在旁边儿转悠呢,现在的小娃娃,事儿精,过来敲门敲着玩儿呢。”苟驹话音未顿,说:“赶紧煮了饭,吃了早早上床睡,明天事儿少不了。”
“这地方,破信号也没有。”
苟驹又看了眼手机,显得不耐烦。
徐湘灵不多言了,她再度走向厨房。
“笃笃笃笃。”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哎哟,我这暴脾气,日你个小短命娃娃先人板板。”苟驹骂骂咧咧的要朝着门口走。
徐湘灵顿足,我一样皱着眉,往前走了几步。
苟驹先走到门前,一把拽开门,更是骂骂咧咧,手臂还一指:“小批娃儿,再来敲门,老子把你甩河里了!”
徐湘灵的脸色顿变。
我脸色一样变了。
因为这个角度我就能瞧见,院门外边儿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小孩儿?
夜色深深,河风清冷。
苟驹还瞪着院外地面,没好气又补了句:“最烦你这种小畜生了。赶紧滚啊!”
啪的一声,院门重重闭合。
苟驹回过头来,搓拍了一下手,说:“看啥看,你这妮子,煮饭去。”
“小陈,你也歇着吧。”
“真奇了怪了,还是没信号?”
苟驹摸出来手机,又瞅了一眼,面沉似水。
徐湘灵看向了我。
我微嘘一口气,说:“煮饭吧徐姑娘。”
和苟驹对话,我能直接说徐湘灵是徐湘灵,这会儿就不太合适。
“好的。”徐湘灵轻点头,她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径直进了厨房。
苟驹回到了堂屋处。
我则朝着院门走去。
“小陈你干啥呢?那屁娃娃已经走了。”苟驹喊了一声。
“没事,我看看。”我先回答。
没有贸然直接说苟驹见鬼了。
关键的是,就算是闹鬼,我和徐湘灵怎么就看不见?
是,关于见鬼,有些个老说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脏东西。
“什么人”局限于普通人,徐湘灵成天捞尸,我自打在村里,就被鬼鬼祟祟,精精怪怪的盯着,尤其是最近,没少见鬼。
苟驹能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就分外古怪。
最重要的是,敲门声都听到了。
走到院门口,我拉开门,好冷啊,空气好像都带着水似的。
在门前站了几秒钟,我稍一思索,取出来两样东西。
一个是砚台,一个是笔。
我蹲在地上磨墨。
关于陈瞰山相关于法器类的东西,我都带身上了,很快研磨好了墨汁,用那毛笔浸润吸满,起身,点在门上。
我写到:“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玉女守门,凶煞远避。进喜进财,大吉大利。金玉满堂,长命富贵。急急如律令。”
罢了,我在下方画了一道符。
符不仅仅是道士,或者神婆啊这些能用,先生的符其实更多,甚至罗盘都叫做符。
罢了,我直接关上门,拿起砚台回了堂屋。
“小陈,你刚才干啥呢?画符?”苟驹问我。
“没事苟叔,这地方阴,我留一道符,免得见鬼。”我说。
“见鬼?”
苟驹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变。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脸色略不自然,不过还是点点头。
这事儿没必要瞒着苟驹。
“操……”苟驹骂了个脏字。
“没事的苟叔,那是安门咒,加上这地方是徐姑娘住的,正好迎合咒术,风水之中,符是镇物,不会再见鬼了。”我解释。
“行吧……”苟驹还是有些心烦意乱的神态。
徐湘灵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进堂屋,放下托盘,是三碗煎蛋面,金黄的煎鸡蛋飘在汤上,葱花点缀,面条和汤汁都洁白,还有一点点油花。
味道香浓又带着一丝清爽。
苟驹怔怔的看着面碗,他眼睛眨巴了两下,稍稍仰头上看。
“风真大,眼睛又进沙子了。”
苟驹再揉了揉眼,他嘟囔着坐下。
徐湘灵给我们一人分了一碗面,我却若有所思,刚才根本就没有风,苟驹应该是睹物思人了?
肚子确实饿了,我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面。
徐湘灵手艺真不错,面很香。
“慢点吃,别呛着了。”她小声说。
我点点头,笑了笑,动作却没慢下来多少。
苟驹一口一口嗦面,没两下,面碗见底,他一口还把汤喝光了。
罢了,苟驹就坐在那里等。
当徐湘灵吃完的时候,苟驹就问:“妮子,我们住哪儿?”
她立马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恰巧有两处客房。
各自进屋后,我正准备躺下睡觉。
笃笃笃笃,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我脸色变了变。
紧接着,敲门声又响了。
前一个声音是院门被敲响,这一次,是我房间。
我缓步去开门,门口是徐湘灵,脸色分外不自然,另一侧的房门开着,苟驹杵在门口,阴晴不定。
院门还是在笃笃笃的想。
徐湘灵的额间泌着一丝丝薄汗。
说实话,我身上也在冒冷汗。
我下了符咒啊,还是专门针对阳宅风水的安门咒,用的是陈瞰山的法器,直接将符画在了门上。
结果,那鬼东西居然还一直来敲门。
这是缠上我们?
不,是缠上苟驹了?
可为什么,苟驹能看见他,我们看不见?
“他妈的。”苟驹又骂了起来,要去开门。
可冷不丁的,我又想起来一个情况,喊了声苟叔停下。
他顿足下来,脸色还是难看。
我眼皮一直跳着,却想到当初我爸杀牛,那晚上就来了“人”,那女人可诡异,实际上是头牛。
苟驹肯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招惹上什么东西了,这东西就非要上门来,如果不解决的话,它肯定不会走,今晚上必须和我们杠上。
另外,安门咒挡着他都能敲门,实际上,他肯定是能直接进来的,敲门,都只是出于礼貌?
“苟叔,你打开门之后问他,究竟要做什么?”我沉声说。
“?”苟驹诧异看着我。
很显然,他以为我有什么解决办法,我的话不达他的预期。
“得这样问,得让他走才行。”我说。
思绪没有那么紊乱了,当时胡喋装作的老鳏夫,就是这么解决的问题。
总之事情,听。
门,让“人”进。
鬼或者精精怪怪讲规矩,讲礼数,就和他们讲礼数,他们要什么就做什么。
只要在保全自身的角度上,去满足对方的要求,天亮后就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