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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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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1950年5月的北平,槐花的甜香混着油墨味在空气中飘散。街道办斑驳的砖墙上,新刷的“拥护新婚姻法”标语还未干透,红漆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像是时代更迭留下的印记。
    李天佑和秦淮如并排站在木质柜台前,手指在《解除婚姻关系登记表》上反复摩挲,墨迹被汗水晕开,在“自愿解除”四个字上形成深色的晕圈。
    “李同志,秦同志,”街道办的老周扶了扶老花镜,钢笔尖悬在纸上,“按新政策,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都得写清楚。这四季鲜后院......”
    “都给淮如,”李天佑抢在秦淮如开口前说道,他望着架子报纸上“公私合营试点”的头条,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那小院是当年结婚时就有的,理当归她。承安的抚养费我每月十五号准时送到。”
    秦淮如咬着嘴唇,白大褂下摆被她攥得发皱,她的手此刻抖得厉害:“天佑哥,其实不用......”
    “就这么定了。”李天佑转身时,后腰的伤疤在衬衫下若隐若现,那是他在西南前线受的伤,多亏了秦淮如照顾才痊愈。他不敢回头看那双含泪的眼睛,抬脚跨出街道办门槛的瞬间,槐花落在肩头,竟像极了战场上纷飞的雪。
    当晚,四季鲜后院的油灯亮到后半夜。徐慧真正在给收拾行李,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哭声。她捏着件棉袄站在门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与西厢里秦淮如抱着李天佑的身影重叠。
    “我就知道会这样。”她轻声叹息,指尖抚过棉袄袖口的针脚,那是她去年冬天李天佑去西南后,实在睡不着的晚上缝的。窗台上的仙人掌开着淡黄的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她想起白天在街道办刚领的结婚证,上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字样,突然觉得有些发烫。
    赶在新婚姻法正式实施之前,李天佑和秦淮如在街道办的见证下,正式在法律意义上解除了关系。作为分割的夫妻财产,四季鲜酒馆后的小院全部转给了秦淮如,李承安由二人共同抚养。之后李天佑和徐慧真正式领了结婚证,张罗着搬到南锣鼓巷去住。
    私底下秦淮如抱着李天佑着实哭了一场,连着几晚都不放他离开。好不容易在李天佑“常来酒馆帮着干活的时候,都会绕到后面看她”的保证下才抽抽噎噎的冷静下来。徐慧真知道两人心里难过,难得的没有拈酸吃醋。
    南门大街街道办里,田丹正用算盘噼啪作响地核对着卫生费账目。帆布包随意扔在桌上,露出半截《城市居民组织条例》,扉页上“田怀中赠”的毛笔字已经褪色,那是她父亲,北平和平解放谈判的重要参与者。
    自打军管会改制为街道办和派出所和一系列政府机构,田丹主动留在了南门大街街道办做了街道办主任,每日里为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忙的脚不沾地。
    “田主任,又来对账?”何雨柱端着新出锅的豌豆黄推门而入,“尝尝这手艺,比稻香村的还地道。”
    田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瓷碗里的豌豆黄映着煤油灯的光,泛着温润的光泽:“柱子,你说这街道办的活,是不是比打仗还累?昨儿调解张家婆媳,从晌午说到天黑,嗓子都冒烟了。”
    正说着,李天佑掀开布帘进来,手里拎着给秦淮如送的鱼肝油,承安最近总说眼睛疼。他盯着墙上“为人民服务”的标语,突然开口:“田主任,你何苦在这儿耗着?以你和令尊的资历......”
    “资历能当饭吃?”田丹用钢笔敲了敲账本,“你看这卫生费收缴率,上个月才67%,这个月涨到82%,知道为什么吗?”她翻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戴着红袖章的老太太们在扫街,“是王大妈带着识字班的姐妹们一家家磨出来的。这才是新社会该有的样子。”
    “你可别小看了街道办,”田丹一脸淡然的继续说道,“街道办事务包罗万象,最是能够亲眼看着政策落地生根的地方,更何况街道办主任的级别没你想的那么低。”
    “你是夜路走多了,想要多看看这阳光下的烟火气吧。”李天佑了然的说,“这四季鲜都快成街道办分部了,每天来找你的人比食客还多。”
    田丹正要回话,窗外突然传来争吵声。她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白衬衫下摆被风吹起,像一面小小的旗帜。李天佑望着她消失在胡同口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人注定要在最基层的烟火里,把理想熬成现实。
    暮色降临,四季鲜小酒馆的角落,煤油灯在黄铜灯罩下明明灭灭,照得红木八仙桌上摊开的《资本论》泛着陈旧的黄晕。戴着金丝眼镜的林教授正用钢笔尖轻点书页,忽然被邻桌工人谈论“公私合营”的声音打断,眉头拧成两个墨点。
    田丹捧着搪瓷缸在对面落座时,带起的冷风让书页轻轻翻动。“林教授又在研究剩余价值?”她笑着推过一碟茴香豆,“您上次说的‘计划经济理论’,我听说已经在讨论会上用上了,效果不错。”
    林教授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尾细密的纹路:“田干事谬赞了。不过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谈改造,我倒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他的钢笔在“剥削”二字上悬停,“就像这小酒馆,如果突然从私有制变成集体经营,是否违背经济规律?”
    “教授这话说得有意思。”田丹用筷子夹起颗茴香豆,“您看这豆子,单吃硌牙,配着黄酒才出滋味。私有制就像豆子,得放进‘人民当家作主’的黄酒里泡一泡。”她翻开随身的笔记本,里面夹着纺织厂女工的工资条,“您瞧,公私合营后,女工们的收入多了三成,还能送孩子去识字班。”
    林教授的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理论上的理想主义,在实践中往往变形。比如苏联的集体农庄......”
    “所以我们才摸着石头过河。”田丹忽然起身,指着窗外正在贴标语的青年,“上个月,那位学生还在抗议‘平均主义’,现在却主动帮孤寡老人挑水。有些道理,光靠书本讲不明白。”她掏出张皱巴巴的传单,“这是黑市商人倒卖粮票被抓的通告,您说,这种剥削不该管?”
    林教授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田丹制服口袋露出的《共同纲领》边角。这时何雨柱端来新出锅的蟹黄汤包,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林教授,尝尝这灌汤,讲究个‘先开窗,后喝汤’,就像你们搞学问,得慢慢来不是。”
    田丹趁机夹起个汤包:“教授您看,汤包皮再薄,也得兜住里头的鲜。公私合营不是要掐灭商户的烟火气,是让大伙的锅灶都烧得更旺。”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您夫人在医院当护士长,上次接生的产妇,就是用公私合营药厂的盘尼西林救回来的。”
    林教授的钢笔终于搁下,伸手接过汤包。咬破面皮的瞬间,金黄的汤汁溢出,他的眼镜又蒙上一层白雾:“或许......我该多去下面走走看看。”他望着酒馆里碰杯的工人、算账的掌柜、嬉笑的孩童,忽然轻笑,“就像这汤包,非得亲口尝了,才知个中滋味。”
    田丹笑着往他碗里添了勺香醋:“下次请教授去纺织厂看看,女工们织的布上,都绣着‘劳动光荣’。对了,您那本《计划经济概论》,上面打算印成通俗读本,还得请您斧正,这回咱用大白话写。”
    窗外的月光爬上钟楼,林教授合上书页,夹在其中的银杏书签飘落。田丹捡起书签,看见背面用小楷写着“知行合一”,忽然觉得这场争论,就像书签上的叶子,历经霜雪,终会落入新生的泥土。
    当她目送教授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转身时正撞见何雨柱往她碗里偷塞的蟹黄,蒸汽氤氲间,听见酒客们正谈论“下个月的互助组学习会”,那些带着烟火气的讨论声,比任何学术辩论都更接近真理。
    四季鲜的门帘被北风掀起,裹着一身风尘的老周跨进门槛,半旧的单衣肩头还沾着几片花瓣。他一眼就瞧见田丹正坐在靠窗的老位子,搪瓷缸里的热茶在玻璃上凝成白雾。
    “田同志!”老周扯着嗓子大声招呼,粗布鞋在青砖地上蹭出细碎声响,“可算逮着你了!”他一屁股坐下,震得桌上的酱菜碟子直晃悠,“俺们村那水渠,政府说要按新法子修,可大伙都犯嘀咕,这弯弯曲曲的河道咋改直?”
    田丹放下搪瓷缸,从帆布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纸,边角还沾着墨渍:“老周叔,您看这图。”她用钢笔尖指着蜿蜒的蓝线,“原来的水渠绕了三个村子,浪费人力还漏水。现在改直后,能多浇二十亩地。”她忽然想起什么,摸出块硬面饽饽,掰下一半递过去,“这是在水利站学的知识,就像种地得顺着垄沟走,修渠也得讲究科学。”
    老周咬了口饽饽,腮帮子鼓得老高:“话是这么说,可王老三非说‘老河道走了三代人,改了要犯忌讳’。”他眉头拧成疙瘩,旱烟袋在桌角磕出急促的声响,“昨儿他还搬出土匪时候的事儿,说改河道会招来灾星。”
    “老封建思想要不得!”田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惊得邻桌酒客纷纷侧目。她翻开《农业生产手册》,指着“兴修水利”那页的插图,“您看这张照片,山西的村子改了水渠,去年亩产翻了番。”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老周,“听说王老三儿子想娶识字班的秀兰?要是他再闹,我可得跟秀兰说说......”
    老周“噗嗤”笑出声,喷出的饽饽渣溅在图纸上:“使不得使不得!俺这就去做他思想工作!”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您带的炒瓜子,俺媳妇炒的,说比供销社卖的还香。”
    这时何雨柱端着砂锅过来,热气里飘着山药炖排骨的香气:“老周别急着走,尝尝这锅子,用的是你家送的山药。”他冲田丹挤挤眼,“田大夫,下次给俺们讲讲苏联的拖拉机?隔壁村都传开了,说那铁疙瘩能顶五十个壮劳力。”
    田丹接过砂锅,舀了勺汤吹凉:“何止五十个!”她摸出张宣传单,上面印着轰鸣的拖拉机,“等开春,县里就有农机站了。老周叔,您家那二小子不是有力气吗?送去学开拖拉机,保准比赶牛车威风十倍!”
    老周盯着宣传单,眼睛越瞪越大:“真能成?那敢情好!俺早就看牛车不顺眼了,一到下雨天就陷泥里......”他忽然一拍大腿,溅起的汤汁在桌布上洇出深色印记,“俺这就回去动员大伙,明儿就开工挖渠!”
    暮色渐浓时,老周揣着图纸和田丹递回来的炒瓜子起身,棉袄下摆扫过田丹的搪瓷缸。他走到门口又折返,搓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田同志,俺媳妇说......说要是修渠顺利,想请您去喝喜酒,俺家小子和秀兰的事儿......”
    田丹笑着把剩下的饽饽一股脑儿塞进他手里:“一定去!到时候我带着街道办的同志,给他们证婚,发结婚证!”她望着老周踩着积雪远去的背影,听见他边走边哼起《东方红》,调子跑了老远还在胡同里打转。
    酒馆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田丹翻开工作笔记,在“乡村水利推进”那栏写下:“老周思想已转变,可作典型,明日需带农技员下乡示范。”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玻璃上,却挡不住屋内的热气腾腾,那是砂锅的香气,是酒客的谈笑声,更是新社会破土而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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