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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雄父你坐这个家主的位置坐的太久了,应该轮到我来坐了。”
在阳光照射进来的那一小束微光之下,温莱亚克手里的那一管针剂的针头,在光线下反射着闪闪寒光。
温莱亚克看着那一管针剂,平静地说:
“H2-9型兴奋剂,三级禁品,贝克伯爵看来确实上心了,这种东西都拿搞来,一支就可以让你上瘾,变成一个只知道嗑药的畜生,两支就可以当场要了你的命。”
听到温莱亚克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温蒂家主彻底冷静不下来了,他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摇着头,却只能看着温莱亚克一点一点的逼近他。
那闪着寒光的针头,离他的脖子只有分毫。
温蒂家主垂死挣扎道:
“温莱亚克……我的孩子啊……我们家族在你身上放了多少的希望啊!……你怎么能如此的不知感恩?”
却见温来亚克摇了摇头低声道:“道貌岸然,虚伪至极。”
在那一瞬间,冰冷的针尖如寒芒,毫不犹豫地刺破了温蒂家主的脖子,针管一下子就空了。
“呃!啊啊啊!”
温蒂家主的脸庞瞬间扭曲,双眼圆睁,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他的嘴角因极度的痛苦而微微抽搐。
药剂在他体内肆虐,衰老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蠕动,眼中——悔恨、不甘、恐惧交织在一起。
曾经想要实施在珀兰斯身上的计划,最终却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也算得上是善恶到头、自作自受。
或许用不了多久,各大新闻板块就会刊登“堂堂温蒂家主因为嗑药而发疯自残、神志不清,被送入医院”的这种头条新闻。
第53章
就像所有的故事终究有结局一样,所有的电影终究会落幕一样。这束光或许曾经照在珀兰斯身上,但是此刻似乎也要离去了。
三个月的合同也已经结束了。
医院中,不论如何都有着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当中,也弥漫在一片死寂之中。
刚才路易和医生出去交谈的时候,珀兰斯给助理米亚打了电话,米亚听到珀兰斯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珀兰斯只能安抚了几句,又让米亚帮他和第一军团长霍斯道歉,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他的本意,希望霍斯他们可以派人去处理好温蒂老头的后续。
在第一军团长的婚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之后的头版头条又会看到什么爆炸性的标题。
也不知道温蒂老头后来怎么样了,那个惨样被发现,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情到这绝对不算完。
温瓦卡的事情确实不是珀兰斯做的,如果真的是珀兰斯做,那他会做得更干净更利落,而不会留下显而易见的把柄。
可是温蒂老头想要针对珀兰斯,无论珀兰斯做不做这件事情,结果都是一样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毕竟莱茵集团和温蒂家族从来都不对付。
这次温蒂老头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对莱茵集团和温蒂家族之间会产生怎样的蝴蝶效应。
而珀兰斯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揭过这件事,之后要忙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
珀兰斯觉得疲惫。
不仅仅是劫后余生的疲惫。
在这一刻他想或许自己确实应该认命,命运兜兜转转,终究会以另外的方式来索取或补全。
真是戏剧性啊,
又被路易撞见了珀兰斯狼狈至此的模样。
或许他不应该挣扎,或许他不应该想要留下路易这只特殊的雄虫。
也许珀兰斯的一身病症本就是灰暗无光的,哪怕是偶尔照进外面的光束,那扇窗户也终究会被关上。
是他太过执着了。
也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他想要赢得路易的好感,所以送钱又送飞行器,结果反倒被路易拒绝了;
他想要用性关系和苍白的身体留住雄虫的心,可是事实证明这条路完全行不通;
他想要在路易面前保持体面,结果反倒被路易看到这副最狼狈的样子。
一切都有原因,一切都有结果。
在这一瞬间,珀兰斯心想,或许他真的应该认命,应该放这一只雄虫离开。
所以,路易进来之后,珀兰斯垂眸,没有看站在床边满脸担忧的路易,只是问道:
“阁下,您的辞职申请,我还没有签字……您现在依旧是想辞职吗?”
珀兰斯那双晶蓝色的眼睛,哪怕是经历了生死之线,也依旧是竭力的平静。
他已经可以预设到雄虫的回答了。
这并不难猜,路易已经拒绝过他了,这次大概也同样会拒绝。
可是,明知道会被拒绝,为什么珀兰斯偏偏还要再问呢?
或许是心有不甘,或许心里还抱着那一丝希望,毕竟谁都不愿意承认,居然拼尽全力也不能让喜欢的对象满意。
哪怕是珀兰斯也不想承认,自己或许真的不是路易喜欢的类型。
就算路易会在他困难的时候站出来,在他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细致入微的照顾,关心,陪伴。
可是这一切或许仅仅是出于这只雄虫的礼貌而已。
换一只雌虫来,大概也能得到同样的待遇。
可是思及此处,珀兰斯却觉得更加的不甘心了,他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嫉妒,或许他真的在嫉妒一个莫须有的对象,那个未来那一只可能会站在路易身边的雌虫。
路易性格那么温柔体贴,一定会对那一只雌虫处处嘘寒问暖,时时关心。
珀兰斯心里迷茫地想:
一切到这就结束了吗?
“珀兰斯…”
路易朝着病床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珀兰斯脖子上缠着的绷带,满眼都是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他说:“我很抱歉。”
听到这话,珀兰斯却有几分不解地看向路易。
抱歉?
雄虫会感到抱歉,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当然,路易与一般的雄虫并不一样。
可是,从头到尾,路易除了拒绝了自己之外,又有什么可以道歉的呢?
或许应该道歉的反而是他吧。
珀兰斯摇了摇头,因为脖子上缠着纱布,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
“阁下不必道歉,反倒是我应该向阁下道歉……很多事情我都该向阁下道歉。”
路易站在原地,听到珀兰斯的语气,有些发愣,
只觉得什么东西好像要从他的手心彻底流走了,好像他即将失去什么再也抓不住了——如果错过这个最后的机会的话。
路易低头,看见珀兰斯的手。
——被一层淡淡的苍白所覆盖,透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脆弱,每一根骨头都在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青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