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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抚上亚雌的脸颊,试图擦去阿弥亚脸上的血迹,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也被染得鲜红。
都是血,猩红的血。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纳基一愣,显然也同样愕然于眼前的景象,可是良好的训练素养让他立马冷静下来。
他展开翅翼,飞进这个深坑里,用锋利的翅翼直接切断了贯穿二殿下胸口的那一根钢筋。
长长的钢筋前后两段都被切断。
这种贯穿性伤口,是绝对不能把钢筋拔出来的,不然一瞬间的失血过多,再加上二次创伤,会让二殿下阿弥亚直接死亡。
阿弥亚瞬间软软地倒了下来,晋尔瞳孔紧缩,立马伸手接住。
晋尔只觉得,怀里的亚雌身体冰凉,他颤抖的伸手,去探阿弥亚鼻尖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
“晋尔阁下,您冷静一点,二殿下还活着!”
眼看着雄虫已经要崩溃了,纳基急急忙忙对着抱着阿弥亚的雄虫说。
“医疗救护队就在边上,我们马上送二殿下去急救室!”
对……急救……
阿弥亚还有救……
阿弥亚一定还有救……
晋尔眼里灰败、崩塌的光芒一瞬间亮了起来,他不顾自己骨折的右手,也丝毫感觉不到骨折的疼痛,小心翼翼地抱着阿弥亚。
晚风一吹,他脸上只觉得凉意。
晋尔哭了。
可他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
现在,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晋尔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别的了,他满心满眼都是昏迷的阿弥亚。
“医疗队呢!快让医疗队过来!带阿弥亚走!”
晋尔嘶哑地低吼。
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之中的绝望。
这次在外面待命的医疗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听到消息,他们马上就抬着担架过来了。
晋尔眼睁睁的看着阿弥亚被抬上担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染上的阿弥亚的鲜血。
这好像,是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
空气里是灰尘和血腥味的融合。
晋尔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抬脚就追上阿弥亚。
休文满眼都是不忍,在后面默默的看着晋尔狼狈的身影。
那一身西装都是口子、血、灰尘。
在他的印象里面,晋总永远都是有条不紊的,可以说是高高在上的,也可以说是运筹帷幄的。
总之,从来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如此仓皇失措、宛如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流浪者一样。
——
救护车内。
灯光刺眼而冰冷,机器的嗡鸣声和飞行器的震动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阿弥亚躺在医护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他的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犹如风中残烛,破碎不堪,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双腿已经废了,从膝盖下面都是一片血肉模糊,血迹在肮脏的裤腿上晕染开来,像一朵朵凋零的花。
在雷纳德伯爵府的那一场爆炸和崩塌当中,阿弥亚推开了晋尔,他自己的的双腿却被粉碎性压碎了。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晋尔失魂落魄地陪在阿弥亚身边,释放自己的安抚信息素。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是聊胜于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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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给阿弥亚做伤口的紧急处理,动作尽量轻柔,但飞行器的颠簸无法避免。
突然,一个急转弯,担架微微倾斜,阿弥亚的身体也随之晃动了一下。
或许是这一下撕扯到了阿弥亚的伤口,昏迷之中的阿弥亚的眉头猛地皱起,嘴唇微微颤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痛哼。
晋尔一惊,全神贯注的看着阿弥亚,目光几乎要凝成实质了。
“阿弥亚……?”
紧接着,阿弥亚的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竟缓缓睁开了。
那双眼睛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像是被什么力量唤醒,瞳孔微微收缩,视线在车厢内游离,最终定格在身边雄虫疲惫的脸庞上。
阿弥亚的眼神有些茫然,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还未完全分清现实与虚幻。
“阿弥亚?”一旁的晋尔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阿弥亚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几声沙哑的气音。
“医生!阿弥亚醒了!”
晋尔惊喜道。
飞行器的气氛骤然波动起来,医护人员加快了动作,仪器上的数字跳动着,给阿弥亚送氧和输血。
阿弥亚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晋尔,仿佛在用最后的力气确认雄虫的安全。
晋尔现在一点都不敢碰阿弥亚,阿弥亚浑身都是伤口,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了。
雄虫那双暗绿色的眼睛里露出浓烈的情绪,满载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深切的心疼。
他的眼神拂过阿弥亚惨白脸庞,每一次凝视都像是想要将阿弥亚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
周围的一切喧嚣似乎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小小空间。
雄虫眼中的哀伤如同夜幕下的海:
“阿弥亚,阿弥亚,求你,别丢下我……”
阿弥亚觉得,他很喜欢晋尔现在的目光——只是落在他身上,也只是注视着他。
如果能一直只看着他就好了……
阿弥亚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然而,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些混乱的思绪——那些曾经追逐的权势、财富、社会地位,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曾以为,拥有这些就能掌控一切,可现在,此时此刻,他才猛然意识到,那些东西不过是浮云,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真正重要的,是那些无法衡量的羁绊。
阿弥亚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晋尔仿佛被一层血色薄雾笼罩——那是他自己的血流进了眼睛里。
胸口起伏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好痛……
痛的几乎都不想呼吸了……
怎么会这么疼啊……
阿弥亚迷迷糊糊地,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坍塌发生的一瞬间,阿弥亚不管不顾地扑向了雄虫。
他曾经在这个地下室被关了那么久,他知道墙角的三角区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把雄虫推到了那个地方。
只要……晋尔能活下去……
当时,这个念头在阿弥亚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像是一道执念,支撑着他所有的行动。
阿弥亚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晋尔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