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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蛇尾便如闪电般破水而出,一把卷住了他的腰腹。
那条巨蟒的鳞片在昏暗的光下泛着冷光,绞紧的力道几乎能幻听骨骼错位的声响。
好像找到了什么格外美味的食物。
然后——
拖入深渊,再无踪影。
士兵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梵派却似乎心情极好,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终于,士兵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脚步匆忙得几乎像是逃跑。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梵派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又要打仗了。”
“真激动。”
第144章
德勒希死了。
——说是被正统军伏击,战死的。
消息传到第二十五星系时,凌晨,阿塔兰正在签署文件。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笔的姿势向来优雅而挑不出毛病。可就在副官低声汇报完的瞬间,那只手猛地攥紧。
“咔嚓!”
金属钢笔在他掌心断成两截,墨汁飞溅,漆黑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雪白的文件上晕开一片狰狞的污渍。
房间里死寂得可怕。
副官屏住呼吸,不敢抬头。
他看见阿塔兰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可那张俊美的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金色的眼眸冷得像冰封的琥珀。
——
清晨7点03分,
西瑞端着温暖的早餐推开了阿塔兰的房门。
终端屏幕的冷光幽幽地映在阿塔兰的脸上。
他坐在办公桌前,肩背绷得笔直,面前堆满了翻开的档案和作战图,仿佛一夜未眠。
“兰塔。”
西瑞叹了口气,将餐盘轻轻放在桌上,
“再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垮的。”
阿塔兰没有回答。
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过了很久之后,他才低声开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Cerie......”
西瑞心头一颤。
阿塔兰缓缓抬起眼,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金眸此刻满是钝痛,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珍视的东西,连呼吸都带着血淋淋的伤口。
“德勒希......死了。”
短短几个字,重若千钧。
西瑞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放下餐盘,快步走上前,半蹲下来,一把将阿塔兰僵直的肩膀拥入怀中。
乌木沉香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对方,温暖而安稳,像是无声的庇护。
“兰塔......”
他轻声唤道,手掌轻轻抚过阿塔兰的后背,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绷得死紧,
“我知道......你很难过,在我这里......你可以哭出来。”
阿塔兰的身体猛地一颤,脑内轰鸣,可心里却像是几乎要碎掉。
起义军的首领死死咬着牙,下颌线条锋利如刃,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可西瑞却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渐渐湿润了。
——那是起义军首领的眼泪。
高傲的、永远冷静自持的首领,此刻在西瑞的怀里,无声地崩溃了。
西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紧了。
他收紧了怀抱,将阿塔兰更深地拥入自己怀中。
西瑞能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像是暴风雨中濒临折断的黄金鸢尾。
只听,阿塔兰的声音闷在西瑞的肩头,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像是猛兽受伤的苦闷声。
西瑞的指尖穿过阿塔兰柔软的金发,小心地抚摸着。
“德勒希他...”
阿塔兰突然攥紧了西瑞的衣襟,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
"他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窗外的晨光渐渐明亮起来,却照不进这个被悲伤笼罩的房间。
西瑞感觉到阿塔兰的体温透过军装传来,比平时要凉得多。他轻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阿塔兰肩上。
“我去给你重新热一下早餐。”西瑞柔声说,却感觉到阿塔兰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Cerie,别走。”
阿塔兰抬起头,金色的眼眸泛着血丝,眼角泛红,像是受伤的野兽,“就...再陪我一会儿。”
西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重新蹲下,让阿塔兰靠在自己肩上。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任由时间在疼痛与失去中流逝。
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线,太多的时候,生离死别,就这样突兀的到来了。
这是战争,这是战场。
无时无刻都在流血,无时无刻都充满鲜血。
西瑞结实的手臂紧紧环抱着阿塔兰,他能感觉到对方脊椎的每一节凸起,像是即将折断的琴弦,已经拉扯到了极致,下一秒就会发出争鸣。
阿塔兰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金色的发丝垂落,随着悲痛的颤抖拂过西瑞的颈侧。
两层薄薄的军装布料根本阻隔不了体温的传递。
西瑞能清晰地感受到阿塔兰身上传来的凉意——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像是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生命力。
他下意识收紧了怀抱,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对方。
“Cerie,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阿塔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西瑞背后的衣料,指节发白。
不受控制的、竭力的抽气声暴露了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好,我会陪你,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西瑞的下巴抵在阿塔兰的发顶。
他能闻到对方发间淡淡的黄金鸢尾气息,混合着泪水咸涩的味道。
西瑞的手掌轻轻抚过阿塔兰的后背,就像抚摸一只受伤的猫一样。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些关于节哀的话,在这样深重的失去面前都成了可笑的亵渎。
于是,西瑞只是更用力地抱紧阿塔兰。
德勒希同样也是西瑞的战友。
在战场上,
第一堂课就是失去。
所有人都会死,所有人都有可能死。
必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阿塔兰把脸埋到了雄虫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西瑞能感觉到肩膀的衣料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但他假装没有发现,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阿塔兰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受伤的野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阳光终于爬上他们的脚边。
阿塔兰终于动了动,他的声音闷在西瑞的肩头,沙哑得不成样子,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Cerie,我好恨啊,我真的好恨啊......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