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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自己可是玩了命的寻找对方,都不见其影,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人,纵然就算是可以逃出生天,那这一次的任务也要彻底的失败。却不曾想,竟然柳暗花明。
对方主动现身,也不知是在玩什么花样,又或是嫌弃命长了呢?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既然人来了,便休想要走,真当自己这个半步大宗师境只是说着吓人吗?
“怎么?有何不可吗?你是聪明人,现在应当知晓,自己被杜文渊给卖了吧。也更应该知道,如今在府外,早已经被重兵所围......
宁古塔的风雪,比任何传说中都要冷得刺骨。
林远站在营地高处,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雪覆千层,寒气透骨。他身披重甲,却仍觉寒意直透肺腑。这一路北上,早已不是简单的平叛,而是一场与命运、与历史、与仇恨的正面交锋。
斥候来报,前方三十里便是宁古塔外围哨点,叛军已设下重重防线,封锁山道。林远点头,下令大军原地扎营,修整一夜,明日辰时出发,强攻第一道关卡??“寒鸦口”。
夜色沉沉,风雪呼啸。林远独坐帐中,案前摊开的,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宁古塔地形图。他指尖轻点,心中默念:若“霜魂会”真在宁古塔重建前朝根基,那此地必有隐藏极深的中枢机关。而“太子”若真存在,也定藏于最核心之地。
亲信赵五走进帐中,低声禀报:“大人,那名‘霜魂卫’已死,临死前只留下一句话??‘雪落之处,皆是归途’。”
林远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赵五摇头:“属下不知。但他在地上用血画了一道弧线,似是某种地图标记。”
林远起身,随赵五来到囚牢。尸体冰冷,血迹已凝固,地上那道弧线,果然像是一条路径的轮廓。他仔细端详,忽而瞳孔一缩:“这不是地图……这是‘霜魂卫’的暗语!他们用身体语言传递信息。这道弧线,代表的是‘影’之一的藏身之地。”
赵五震惊:“‘影’?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林远沉声道:“不止一个。我们已斩‘青衣’、擒‘赤袍’、揭‘玄甲’、拿下‘白面’,唯独‘黄巾’……尚未现身。”
赵五低声问:“那‘黄巾’会是谁?”
林远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合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封密信上的八个字:“影动五子,火起宁古塔。”
五子已动,火已燃。但真正的“火种”是谁?
他猛然睁开眼:“传令,明日辰时三刻,全军分三路,一路正面强攻寒鸦口,一路绕后断其退路,第三路……直取宁古塔旧城,我要亲自带队。”
赵五惊道:“大人亲赴旧城?那里地形复杂,敌情不明,太过危险!”
林远冷笑:“若不去旧城,如何找到‘赵先生’的真正继承者?如何找到那个‘太子’?我必须亲眼见到他们,才能终结这场风暴。”
赵五不再多言,躬身领命。
次日清晨,天未亮,大军整装待发。林远披甲上马,目光如炬,一声令下,三路齐出。
寒鸦口方向战鼓震天,喊杀声起,火矢破空。林远亲率三百精锐,穿越雪林,直扑旧城。
宁古塔旧城,曾是前朝流放重犯之所,如今却成了叛军的中枢。林远一路疾行,穿过废弃的石桥、坍塌的城门,终于在正午时分抵达旧城核心??一座被冰雪封存的古老庙宇。
庙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尊残破的石狮,风雪中仿佛沉睡的猛兽。林远下马,缓步上前,推门而入。
庙内幽暗,烛火微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香灰的味道。正殿中央,坐着一人,身着玄色长袍,头戴黑纱,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在火光中闪烁如星。
林远握紧佩刀,沉声问:“你是谁?”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赵文昭极为相似的面孔,却比赵文昭年轻许多,眼神中多了一分冷峻与从容。
“我是赵先生。”那人开口,声音低沉,“也是你一直在找的‘黄巾’。”
林远心头一震:“你……是赵承业?”
那人微微一笑:“不,赵承业只是‘霜魂会’的一枚棋子。真正的我……是赵昭然,赵文昭之子。”
林远瞳孔骤缩:“赵昭然?你不是早年病死了?”
赵昭然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那具尸体是假的。我父早年便知大梁迟早会清算‘霜魂会’,于是安排我假死,秘密送往宁古塔。二十年来,我隐姓埋名,学习兵法、谋略、武艺,等待时机。”
他停顿片刻,目光如刀:“如今,时机已到。”
林远冷笑道:“就凭你?一个躲在暗处的遗孤,妄图复国?”
赵昭然神色不变:“林远,你可知道,为何‘霜魂会’能存活至今?因为我们不是靠一个人,而是靠一代代人。仇恨,是传承的火种。每一代‘赵先生’,都承载着前人的意志,直到完成使命。”
林远缓缓拔出佩刀:“你的使命,就是颠覆大梁?”
赵昭然点头:“是。大梁夺我江山,毁我宗庙,屠我族人。我赵氏,无一日不思复仇。”
林远冷笑:“可你父赵文昭,却从未真正信任你,对吗?他让你假死,将你送往宁古塔,却从不让你接触核心机密。他甚至安排了‘影’五人,却未让你知晓他们的存在。”
赵昭然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他是在考验我。真正的继承者,必须在黑暗中成长,才能看清光明。”
林远缓缓逼近:“那你可知,你父真正的计划是什么?他不是要复国,而是要让大梁内乱,让北疆动荡,让百姓离心,然后……让前朝余孽借机复起。你,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赵昭然怒道:“住口!他是我父,他不会骗我!”
林远冷冷道:“你若不信,可问问你自己。你掌控的‘黄巾’,真的只是兵部的替身吗?你可曾想过,为何宁古塔能迅速集结大军?为何边军会哗变?为何粮道会被切断?因为‘赤袍’早已在户部布局,‘玄甲’控制了北门,‘白面’在御前传递情报,‘青衣’策反了东厂。而你……只是最后一环。”
赵昭然脸色苍白,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远冷笑:“因为我已经杀了他们每一个人。”
赵昭然猛然抬头,眼中怒火与悲痛交织:“你骗我!”
林远一步上前,刀锋直指其咽喉:“我没有骗你。你父赵文昭,早已将你当作一枚弃子。他真正的继承者,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
赵昭然瞳孔骤缩:“谁?”
林远缓缓吐出两个字:“太子。”
赵昭然身形一震,几乎站立不稳:“不可能……太子早已死于宫变……”
林远冷笑:“那具尸体是假的。真正的太子,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赵文昭秘密送往宁古塔。你只是他的影子,是他复国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赵昭然猛然怒吼:“不可能!我才是‘赵先生’!我才是霜魂会的继承者!”
林远缓缓收刀,目光冷峻:“你不是。你只是‘赵先生’的影子。真正的‘赵先生’,早已在宁古塔等你多年。”
赵昭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林远转身,走出庙门,回头冷冷道:“你若不信,就随我去见他。”
赵昭然沉默片刻,最终咬牙:“好,我跟你去。”
林远翻身上马,带着赵昭然与三百精骑,继续北上,直奔宁古塔最深处??“雪影峰”。
那是一座终年积雪的孤峰,传闻中,前朝最后一位太子,便葬身于此。而如今,它将成为“霜魂会”真正的终结之地。
风雪漫天,旌旗猎猎,林远望着远方,心中默念: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场风暴,终将席卷整个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