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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川前一天应酬到很晚,回家倒头就睡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还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电话是会所那边的打来的,没什么重要的事,只说昨晚会所有两伙人起了冲突,双方都有点背景,包间被打砸一通,那两伙人各有受伤,没人报警,各自散场。
就在刚刚,双方都托人过来进行赔偿了。
但是经理没要赔偿金,揽了下责任,说是因为会所这边没协调好才会引发此种事件,说了些好听话,将对方乐乐呵呵的打发走。
对方报给许靖川,询问他的看法。
许靖川靠着床头,有点头疼,昨晚确实喝的多。
也没办法,那几个老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些肉想要吃到嘴就得豁出去。
他嗯一声,“伤的严重吗?”
“轻伤。”经理说,“不严重。”
许靖川说,“处理的可以,后续他们过来,接待的时候多留心一些。”
电话打的时间并不长,挂断后他下床,去了浴室。
等着清洗完,他套上衬衫西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把手机摸过来。
本是想打电话让人送点吃的,但是看到上边有未读的信息。
他点开来,是古朝发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去会所。
大概率也是要说昨晚的事,许靖川没给她回。
他打了电话给手下的人,点了几道清淡的菜,让快点送过来。
挂断电话等了二十多分钟,门被敲响。
许靖川起身去开门,刚打开,外边的人就笑呵呵,“下午好呀。”
许靖川看着古朝,“你怎么过来了?”
古朝手里提着快餐袋,“帮你送饭啊。”
她侧过身进屋,“正好碰到小赵了,他要过来给你送饭,我说我来就好。”
将餐盒放在餐桌上,她转身打量了一下房间,“还想着过来帮你收拾一下,看来是不用。”
许靖川的房子面积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的简单,放眼一看,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古朝又转身去了厨房,拿了碗筷,见许靖川还在门口站着,笑着说,“怎么不过来,不是说饿了么,赶紧过来吃饭。”
许靖川问,“你胸前是什么?”
古朝低头,哦了一声,“这个呀,是昨天薛小姐送过来的,说是你送她的,但是她不喜欢,看到我就转送我了。”
说完她有点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当时她开车来的,给了我就走了,我追都追不上,想着人家也是好意,我总不能不识好歹,就收着了。”
许靖川的视线在胸针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嗯了一声。
古朝岔开话题,“昨天还以为你能去会所呢,等了你好久。”
她提到了昨晚会所闹起来的事情,说当时她想去处理的,但是里边的人打红眼了,她被包间经理给拽住,怕她进去后遭无妄之灾。
说完她坐下来,就在餐桌对面,“我后来给你发信息,你没看到吧,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过去,跟你说这件事,我觉得我也有责任,你让我过去帮忙,出了事情我没劝住,是我的失职。”
许靖川说,“跟你没关系,让你过去也不是处理这种事儿的,你没必要往跟前凑,做好你本职工作就行。”
古朝哦了一声,面色稍有些不自然,“别的人都挺听话的嘛,不需要我操心。”
然后她示意许靖川过去,“怎么不过来吃饭?”
许靖川还是没过去,只是问她,“还有别的事?”
古朝一愣,“没有了。”
门还开着,许靖川不说话,盯着她看。
过了几秒,古朝反应了过来,面上尴尬了一瞬,随后起身,尽量缓着表情,“行吧,那你慢慢吃。”
她说,“会所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过去忙了。”
许靖川没说话,她磨磨蹭蹭的往外走,路过他身旁,又转过身,“还有……”
“东西放下。”许靖川突然开口,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古朝没太明白,“啊?”
许靖川看着她戴着的胸针,重复,“东西放下。”
古朝也低头看了看,那遮掩下去的尴尬之色又现了出来,“这……”
她只犹豫那么一瞬,赶紧说,“好。”
与她面上的淡定不相符的,是她抖着的手,弄了半天才将胸针摘下来。
她也没递给许靖川,而是放在玄关旁边的柜子上,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一梯一户的格局,房门对面就是电梯,电梯在楼下,古朝站在电梯门前等。
她尽量不回头去看许靖川,紧咬着唇,让身子站的笔直。
没两秒,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许靖川关了门。
她知道许靖川不可能做出来在猫眼偷看门外的事情,所以身子垮了下来。
她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难堪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后悔。
是她太着急了,看到他身边有个女孩子出现的频次较多,就按捺不住了。
不应该的,她应该再等等。
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古朝赶紧进去,用力地按着关门键。
就仿佛逃离了这里,刚刚所有的难堪就都不作数了。
出门上车离开,半路接到了小赵的电话。
他哀嚎,“古姐,你和先生怎么了,先生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
古朝有些意外,“他给你打电话了?”
那边说是,追问她,“就是送个饭,你怎么还把老板惹生气了?他打电话说我干不好份内的事以后就别干了,这一听就是生气我让你去送饭,你们到底怎么了。”
古朝面无表情,“还不是昨天会所里出了事,提起了这个,他有点小情绪。”
不过她又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他发泄完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那边稍微安心了一些,“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你们俩闹不和了,你跟着先生也有段时间,不应该的。”
“没有。”古朝笑了,“你别多想。”
……
阮时笙正在画廊二楼画画,房间门被推开,有人进来。
她没当回事儿,能出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她看也没看,“又无聊了?”
她以为是贾利,就说,“我这里马上画完,一会儿我下去看店,今天你休息一下也好。”
说完没听到对方回应,她才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去。
进来的并不是贾利,是阮清竹。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阮清竹变化有点大,整个人素了下来,即便也打扮的精心,却没有之前珠光宝气的感觉了。
她还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摆设。
这小房间被阮时笙用来当画室,平时在这里画画,有一些成品或半成品也会暂时摆放在这。
贾利还给她挂起来了几幅画,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见她看过来,阮清竹才抬脚过来,“我从这儿路过,上来看看。”
阮时笙没什么表情,转回身继续画画,“我这里是不让外人进的。”
“我还算外人?”阮清竹问,语气还算温和。
阮时笙没回答她,反问,“到我这有事儿吧?”
阮清竹站到她旁边,看着她画的画,说,“我还记得你上学的时候绘画得过奖。”
“真不容易。”阮时笙说,“你还能记得这事儿,破天荒。”
阮清竹也不管她的嘲讽,又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说,“前几天我出门,碰到司清了。”
阮时笙拿笔的手一顿,想了想,放下来,站起身。
旁边有个洗手池,她过去把手洗了,“你想说什么?”
“她说你送给他一幅画。”阮清竹说,“画的是你父亲。”
阮时笙嗯一声,“她没跟你说实话。”
她说,“不是一幅,是两幅。”
阮清竹抿着唇,“你为什么要送给她。”
“想送喽。”阮时笙说,“怎么了,这种事情你也要干预。”
阮清竹明显深呼吸了一下,“她也好意思收,她都嫁人了,也不怕她老公介意。”
阮时笙笑了,“这个还真不用你操心,她老公并不介意。”
“怎么可能?”阮清竹皱眉,“怎么可能不介意?”
她说,“你不要听她在那里说,她自然怎么好听怎么形容她老公,哪有男的会不介意?”
“怎么了?”阮时笙说,“是不是你老公介意了?”
她对周彦平不敢说百分百的了解,但也算是清楚他的性子,就不是个大方的人。
之前在阮家,有听到二夫人背后吐槽过他,说他虚伪,明明介意阮清竹的曾经,却还要装出一副过往全都翻篇儿的样子。
阮清竹像是被她一语说中,表情尴尬了一瞬,反驳的话都发虚,“没、没有。”
阮时笙不想跟她聊太多没用的,“你过来只是想说我送司清画的事儿?”
阮清竹将视线转到别处,“那也不是。”
她抿着唇,好半天才说,“我这几天跟周彦平吵了几架,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阮时笙皱眉,不明白她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不过随后她就明白了,因为阮清竹说,“你能不能让孟缙北给他施施压,让他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