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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
他轻轻道:
“如果不前往那处居住地的话,您签署的这份协议就不会得到实施。”
“维尔利汀夫人,你真的要放弃这份安全保障么?”
维尔利汀继续盯着那份文件沉默着。
但她犹豫的不是是否选择离开唐克纳顿领,而是另一件事。
相比于板上钉钉地会离开这里继续去别的地方复仇来说,另一件事则更为揪心。
维尔利汀在犹豫着。内心陷入煎熬之际,手上的文件,突然被向后拉了一拉。
路西汀拿过那份协议,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撕成了废纸。
他将那份被撕成十六片的文件展示给她看,站起身走过床尾,利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今天扔进垃圾桶的第三份东西。
“昨天我见到了一个人。虽然他说的绝大多数话都跟***一样毫无道理,但有一点我却不得不承认那是事实。”
“一个群体内心的伤痛,确实不会轻易得到愈合。”
他走过来,轻轻握住维尔利汀的手。柔软指腹摩挲过她的掌心。
“艾丝薇夫人……不,维尔利汀小姐。”
路西汀的声音又轻又缓,如同在临睡的床边安抚一个受伤哭泣的女孩子。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领地里的黑发女人们都还好好活着,您可以选择来我们那里生活。”
维尔利汀的心猛地一痛。
她甩开路西汀的手,将自己直接埋进了被子里。被子这头拽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有打开的机会。
明明被救时还刻意地将眼泪如同宝石般展示出,现在的眼泪却不想给他看。
不是刻意这么狼狈的,她很罕见地当着利用对象的面情绪失控了。
路西汀隔着被子,用手掌轻轻抚摸
她的头。
“明天早上七点,我在伯爵府的大门口等你。”
维尔利汀当夜冒着夜风来到了老管事家里。
“明天跟我一起走,我们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戴着兜帽的黑发女人抓起婆婆布满粗砺茧子的手,等不及看周围有没有人就急切说道。
而老管事只是拿仅有的一只眼,慈爱地看着她:
“我跟你一起走的话,他还怎么相信你呢?”
“他不相信我没关系。等出了唐克纳顿我们就可以找借口离开,总之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维尔利汀话里带了几分焦急。
“你一个瞎眼瘸腿的老太太,没了我又能去哪里呢?”
“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杀死那些人有我一个就够了,维尔利汀,我的好姑娘,我不想让你一辈子都活在黑暗里。”
老管事将维尔利汀的手掌翻过来,轻抚她曾受了许多伤的手掌心。
“去追寻一条温暖的好道路吧,过去已经够苦啦,总不能一辈子都苦呀。”
如果维尔利汀能生活在一个没有歧视、不用逃避追捕的好地方,她希望维尔利汀也能拥有最正常的生活。
但维尔利汀今天非跟她一起走不可,她想了想,又抓住老管事的手。
“婆婆,你真的认为我到了那里就会安全吗?也许我躲过了十年前的那场屠杀,但他们既然能发动第一场就能发动第二场,说不定十年之后就又会发动一次。到时候屠杀的对象又是谁?长头发的女人?短头发的女人?高个子的女人?矮个子的女人?到那个时候,我真的还能幸运地活下来么?”
路西汀,绝不可能庇护她一辈子。
“那些人长着一张嘴净会胡说八道。如果不封住那些人的嘴,我们是永远无法得到安宁的!”
“那维尔利汀,你想过杀死他们之后该去做什么吗?”老管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维尔利汀思索一会儿,许久之后,才答。
“如果能活着的话,我大概会隐姓埋名做一个医生或者药剂师吧。死了的话就无所谓。”
当然,她知道,自己大概率会死。
“总之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复仇。带上我吧,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
“也不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利用路西汀了?”
管事提醒道。她们本来的计划,是利用那位公爵利用至死的。
从维尔利汀说要带她一起走开始,她就看出了这姑娘对公爵动了恻隐之心。
夜风吹起维尔利汀的发丝,几番缠绕,最后将那丝丝缕缕吹落回她的脸庞。
“……路西汀那种人不适合被我利用。待在那种人身边,只会让我变得越来越软弱。”
“那好吧,”管事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伯爵府,等你收拾完了,我会在外面接应你。”
又回到不久前还居住着的伙房之中。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带的,除了些路费之外,维尔利汀就只剩下那么两件常穿的衣服。她收拾得很快,将必要东西都塞进了包裹里,随后来到约定好的院墙处,翻上去,再顺着墙翻下。
——令人惊慌的失重感传来。维尔利汀没有落地,她落在了一个人的臂弯里,随后被狠狠地钳制住胳膊,压倒在了地面上。
“抓到你了,夫人。”
第12章蝮蝰之刺皇宫刺客的杀意
抓住她的人轻飘飘松开了手,旁边一名随从立刻补上,代替他钳制住了维尔利汀。
维尔利汀顿时动弹不得,拼命抬头向上望去。年轻的公爵在那慢条斯理擦着手腕。
刚才接住她时墙角蹭脏了他的袖子,路西汀不允许半点灰尘留在自己手上。
“刚才伯爵府的管事来跟我告状,说你在外面养着情郎,今天晚上就要跟情郎私奔?”
语气缓慢而不容置疑,没流出一丝情绪,却满含上位者的压迫感。
维尔利汀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管事婆婆最终还是推开了她,不准备跟她一起走了。
她咬了咬嘴唇,强撑着应对如流道:
“就算我在外面有情夫,那跟公爵阁下又有什么干系?”
“倒是的确跟我没什么关系。”
公爵擦完了手,浅栗色眼神在她面上审视般流过。他伸出手,维尔利汀的下巴被抬了起来,被强迫着跟他对视。
“不过,跟我决定把你提前带到我的领地去有关系。”
路西汀戴着戒指的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抚着。维尔利汀注意到他从未戴过这枚银色的领主戒,今天晚上戴了,看来确实是马上就要走了。
她不得不搬出最后一道身份令牌:
“我可是你的堂嫂!”
“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堂嫂。”
路西汀放开她的下颌,居高临下睨着她,悠悠道。
“庇安卡他是个畜生,在我心里,你不过是被他轻贱欺负的人之一罢了。”
说完话锋一转,末尾带上一点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