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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微微侧头，似沉浸于往事之中，但脸上的神情依然看不出半点决心，挣扎地很。
明洛没有进一步逼迫对方‘行恶’，她希望的合作伙伴至少是裘三这样，内心必须有强大的驱动力。
她思索起如果三房这边入手失败，她该寻二房还是长房呢……显然，依旧是二房更弱势些……
二房寻哪位呢？
当家的还是其夫人，或者其子？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对方凝神平视着她：“如果我今日不配合，想必医师会去寻二房？”
“嗯，不一定。”
明洛相当庆幸自己昨晚的临时变卦，其实她不确定魏家有多少能量，在府衙的渗透率是什么水平。
但目前为止，平成显然还未发出什么信号。
意味着一切顺利。
“成，我愿意合作，听你安排。”三夫人深深看明洛一眼，多少有点心悦诚服，想她在明洛的年龄，还活得稀里糊涂，只当嫁人生子是多么美好的事。
诶唷。
明洛小小地惊喜了下。
她还当要和对方拉锯一晚上呢。
“那好，我先问，三房的核心诉求是什么？”明洛摸出自己的记事本，正经问。
三夫人对她稀奇古怪的用词见怪不怪，沉吟片刻后道：“三房必须在魏家处于主导地位。”
“主导的意思是，大约你占七成，另外两房占两成，剩下一些虾米占一成？”明洛喜欢精确一些。
三夫人神色微微一变，神情涣散了几瞬，方聚焦到明洛桌案下的裙摆上，边缘处的金线和晃动起来的流光，明明是那么低调的颜色，却仍旧刺痛了她的眼。
这是贡品。
她背后的靠山能量不小。
“我只怕自己跟不上医师的步伐。”三夫人吸了口气后道，有几分凛冽如冰的清醒。
“我其实理解三夫人的想法，无非是不想兄弟手足间闹得那么丑陋难堪，给外人一种有机可趁的样儿。但……大房二房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稳稳压你们一头的。”
明洛尽可能地客观分析。
“如果你不想着把他们打入尘埃，永世不得翻身，那么后半辈子，三房的所有精力都得放在提防其他两房上，魏家必然内耗至死。”
死字对三夫人的冲击多少有些剧烈，她身子不受控地颤了颤，眉目间有难掩的忧惧。
所幸她没有打断明洛的言语。
“而如果其他两房拿不到相对大的好处，必定心中不满，在他们心中魏家的利益就与他们无关了，到时折腾出来的事儿，一定能毁了魏莱坊。”利益面前，没有兄友弟恭。
“嗯，他们……哪里有三郎那么实诚。”三夫人神色郁郁，看向明洛，“老太公这会儿还活着？”
“好端端的。”
平成打发人传回来的信儿，说是能吃能喝，一张嘴除了进食就是瞎逼逼，已经开始骂孙子了。
“医师若有把握，我愿意奉陪一回。您请讲。”三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下定决心。
只是她除了为三房争取应得的利益外，并未做过什么争夺惹事的行径，对此相当生疏。
“我已经开始散布传言，夫人有听说吗？”明洛对这处的菜色整体满意，已经吃下半碗饭了。
可不能多吃。
三夫人觉得和她对话，永远不缺心跳的加速感，不是懵逼就是震惊，有时还得仔细权衡利弊。
“好像有……”三夫人答得含糊。
“反正，老太公失踪的脏水大概会被坐实在大房头上，三房里可有人去府衙报官？说你家老太公离奇不见？”明洛今日一直等着府衙来人问话，结果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