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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温暖多了(第1/2页)
在黑匪山困顿的那几年,裴凌云也幻想过,若裴家不曾生变故是什么样。
可他也想过,若是没有这一遭,一个不曾遇挫的他又怎能遇到瑛娘?
伍瑛娘:“吃饭啦,别想些有的没的。”
裴凌云:……那就不想吧。
“知知怎么还没来?”裴凌云的目光在搜寻知知的身影。
伍瑛娘:“知知去找阿澈了,今晚应当会在薛家吃饭。”
裴凌云:“找阿澈做什么?”
伍瑛娘说了苏知知收到顾青柠来信的事:
“青柠那小姑娘我记得清楚,第一次见的时候怯生生的,如今都长大要成亲了。”
伍瑛娘感慨了一下时光不等人。
接着,伍瑛娘又提到:“知知明年就及笄了,前两年我们都说她小,不着急此事,现在么,虽然也不急,但我们也该留意着了。”
裴凌云听伍瑛娘好似话中有话:
“你的意思是?”
“知知和阿澈呀。”伍瑛娘看出了知知和阿澈之间细微的情愫。
知知可能还没有清楚意识到,他们做长辈的也看破不说破。
裴凌云方才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淡了。
伍瑛娘:“怎么?你对阿澈也不满意?”
裴凌云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了:
“阿澈这孩子,性子比知知沉闷。”
“你之前明明夸他这样行事沉稳。”伍瑛娘道。
裴凌云:“他身子骨不太硬朗。”
伍瑛娘:“那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两年还上场杀敌呢。”
裴凌云:“他只会读书和习武,别的不会。”
伍瑛娘:“这不是文武双全么?
伍瑛娘打趣:“我以前听人家说,有的岳丈看女婿看不惯,现在见识到了。”
裴凌云叹一口气。
他只是觉得世间没有哪个男儿能配得上知知。
哪怕是阿澈,也差了点。
当然了,真要矮个里面挑将军,那还是阿澈比较好。
伍瑛娘:“不说了不说了,这事我们心里有个底就好。知知过了年就要离京,和阿澈又要分开一段时日,以后的事再说吧。”
伍瑛娘话音刚落,有宫人来禀报:
“皇上、皇后娘娘,公主回来了。”
苏知知踏着欢快的步子进来,两只眼睛笑成月牙儿:
“爹、娘,阿澈明年可以和我一起离京游天下了!”
……
日子过得很快。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长安处处张灯结彩,过了个欢闹喜庆的年。
女学的事情有了不少进展,开春后就可以招第一批学子了。
而苏知知也到了离京的时候。
她在京中过完了上元节后,收拾好行李就要出发了。
她要先赶去岭南,参加顾青柠还有吴展的婚宴,也想看看许久未回去的黑匪山。
薛澈和黑匪山的人也一起去。
裴凌云、伍瑛娘、白洵、薛玉成、宁安、采薇等人都来郊外送别。
裴凌云反复叮嘱,路上要注意安全。
黑山府的人连连点头:“对对,我们会注意,不伤路人安全。”
苏知知和薛澈跟裴凌云等人再三告别后,终于启程。
马蹄踢踏。
一行人骑着马往郊外林子中走去。
薛澈坐在马上,挺直着身板,目视前方。
冬末春初,郊外林子里还是一片萧瑟之景。
薛澈满目枯枝,脑中回想的却是父亲曾同他说的话。
父亲对他说:“你想同知知一起游天下,你就去。”
薛澈听见时颇为讶异。
他听说苏知知要去游历天下时,一方面不舍,另一方面也很羡慕。
他想去,但是他没有说。
因为他牢记着自己是薛家人,薛家军。
可他没想到父亲察觉到他的想法,主动劝他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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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成:“如今西北战乱已平,接来数十年内斗未必会有大战。你爹我还没老,能撑得住事,军营里这几年用不着你,你大可放心去。”
薛澈听了这话,沉默良久,忽然问:
“孩儿从未说过,为何爹知道孩儿想去?”
薛玉成:“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知?”
在西北待了数年的男子,眼周已经被风沙侵蚀出了岁月的痕迹。
笑的时候,眼角泛起褶皱。
薛澈看着父亲的眼睛。
看见父亲眼中藏着另一个曾经向往去闯荡天涯的少年,却被一身战袍困在了西北风雪中。
薛澈:“爹,你当年是不是也想去江湖?”
薛玉成浅笑,只说:“爹已经不记得少时的想法了。”
可过了一会儿,薛玉成又道:
“你小的时候,爹总是很担心你活不到成年。那时候爹想过,只要你能活着,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在黑匪山的时候写信跟爹说你练了紫霄剑法,爹高兴得一整晚没睡着。爹还小的时候就听你大伯说过紫霄剑法有多么厉害。”
“阿澈,你尽管去吧,西北有爹在。”
薛澈想得入神。
“阿澈?阿澈?”苏知知叫了好几句。
薛澈回神:“怎么了?”
苏知知指着身后:
“我们现在是去闯江湖,又不是行军打仗,可以回头的。”
苏知知一边说着,一边把半个身子扭回去,遥遥地对伍瑛娘他们挥手。
薛澈愣了一下,随后也扭过了身子。
薛玉成今日穿着深青色的常服,像一棵立在风中的松。
薛澈一回头,就看见了那抹深青色的身影。
父亲一直在背后看着他。
他和知知一样,对着身后奋力挥手。
日光明媚。
深青的身影也朝着薛澈挥手。
薛澈看不清父亲的脸,但他知道父亲在对他笑。
薛澈笑了,放下手,身子转回了正面。
一行人策马飞奔。
春寒料峭,天气多变。
方才还阳光漫天,一眨眼的功夫又寒风阵阵了。
骑马的时候风大,吹得苏知知鼻尖都红了。
这时,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半大的和尚。
“小心——!”
“吁——!”
薛澈和苏知知及时勒马。
“悟真,怎么是你?”苏知知定睛一看,认出了熟人。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好久不见。”悟真合掌。
老徐驱马往前来:“这不是悟真小师父么?哎呀,真好真好,这头还是这么圆满。”
苏知知问:“你怎么在这里?”
悟真手上还挎着一个小包袱:
“附近村子里有人请我师父去做法事,我跟师父刚做法事回来。”
苏知知:“那你师父呢?你怎么一个人啊?”
悟真:“我师父有事……就在这附近。”
他不是一个人在这。
师父就在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师父不知是受凉还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偷偷造口业造报应了,肚子疼得必须就地解决。
悟真在这边帮师父看着,别让人过去。
悟真不好意思说师父在做什么,只说有事。
一阵冷风从林间拂过,吹向众人。
黑匪山村民们动作一致地捏住了鼻子。
不用悟真说,他们也明白了。
悟真听说苏知知他们要去岭南,仰头道:
“阿弥陀佛,京城天气太冷了,去岭南好,温暖多了。”
……
两个月后。
黑匪山,茶园。
热得满头汗的贺晏青夜里爬起来,拿着把大蒲扇,拼命扇风:
“热死了,热死了!”
“今年怎么热得怎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