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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炭就是原煤，杂质多，直接烧容易中毒致死，价格低廉，时下只有穷苦平民才会冒着性命危险用。
富贵人家用的都是木炭中的高端产品，银霜炭、红罗炭之流，跟后世的焦炭是一个东西。
而对她这个化工生来说，炼焦不难。
建个简易炼焦窑，倒进廉价石炭，分分钟就能产出大批“银霜炭”。
可惜，煤炭是大宗物品，若无过硬后台就去抢蛋糕，绝对会死得很快。
没准比原主原来的死期还早……
姜鱼非常遗憾不能当一回卖炭西施，只好先偷偷搞点来自用。
听罢她准备好的“在书上看到”借口，自诩读书不少的姜大志有点狐疑。
“洗过之后再炼，就能除掉毒气，烧东西还更快？真的假的？”
这个妹妹怎么什么书都看过，见多识广的简直不像一位大家闺秀，更像是一位读过万卷书、也行过万里路的男子。
姜大志哪里知道，自己的荒谬猜想竟是真相呢？
反正姜鱼一口咬定，就是某本杂书上看的，文定侯府藏书万卷，他就不得不信了。
“我也不确定，反正试试不吃亏。要是真成了，大家烧砖也能安全些。”
其他人也没怀疑。
反正不管是烧蚝壳，还是炼煤，窑结构跟常用砖窑都很像，主要区别在于要不要密封，别说改造，就是同时起两个也不费多少事。
“那就试试。先盖个煤窑烧精煤，完了再用精煤去烧砖。明儿就动工！”姜德勇拍板。
姜家壮劳力足够多，又都卯着一股劲要挣钱，工作效率极高。
没几天，他们亲手搭建的简陋煤窑便到了开窑之时。
姜家人都很期待，看到所谓精炼过的石炭会变成什么模样，都小心翼翼捂着口鼻探头去看。
最前面的姜大牛还没反应，姜德勇先惊呼出声。
“天！这不会是银霜炭吧？颜色像，就是太碎了些……”
他到底给侯府田庄干过几年，就算捞不到这样的好炭给自家人用，世面总是见过的。
其他人纷纷挤过来围观。
姜鱼是理论派，不大确定这次炼焦算不算成功，故作谦逊。
“光看外表可不好说，先烧一炉蚝壳看看？”
烧砖技术含量虽不高，烧坏了还能砸烂了重新来过，却也要费力气挑水和泥。相比之下，煅烧生蚝壳容错率更高，耗时也更短些。
不多时，荒僻的山脚下传出欢呼声。
“烧得透透的，闻着也没怪味~”
“难道，外头银霜炭都是用石炭烧的？”
“那还卖啥蚝油啊，卖炭岂不是更赚钱？”
最后那句话来自刘芳娘。
但，她还没能得到应和，公公、丈夫严肃的瞪视就来了。
姜德勇见姜鱼眉头紧皱，知道她清楚利害，也放了心，只板着脸跟次媳和其他人掰开解释，不能涉足这门大生意的原因。
“咱们普通小老百姓，蚝油生意都得藏着掖着，生怕人知晓。这炭火生意更是暴利，要是被咱们那位好县尊或曾家知晓，恐怕——”
姜德勇教导小辈时，城里的钱县令正不满地指着桌上的一个小陶罐，对几个手下大发雷霆。
“这天仙酱味道好，还卖得贵，多好的生意啊！番商都买走几大箱了，你们居然半点没发觉？要你们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