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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被抓，是你设计的？”
姜鱼并没克制心头怒气，冷冷地质问。
曾茂昌没否认，笑得更欢了。
“姜姑娘说笑了。鄙人哪有这份能耐？若真有，咱们两家早就成姻亲了，不是吗？”
说到这，他手中折扇一收一敲，突然凑上前歪嘴一笑。
“四月廿八是上好的良辰吉日，宜嫁娶，姜姑娘应该是知道的。曾家略有薄产，家仆无数，临时再置办一处喜院也不难。姜姑娘若愿意，鄙人这就进去请县尊大人高抬贵手——”
“你做梦！”
刘芳娘一双眼睛利得很，哪里看不懂曾茂昌在暗示什么。
四月廿八是曾家之前定下娶姜春花过门的日子，他说的“临时再置办一处喜院”俨然是想要用姜大牛来威胁姜鱼屈服，给他做妾，而且还是娶妻当天同时过门。
这也太折辱人了！
“走！这种话，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听的！”刘芳娘很有嫂子风范地挺身而出，拉住姜鱼要走开，却被曾茂昌身后狗腿子拦住。
“两位可要想好了。毕竟，姜家就三个男丁，一个身陷囹吾，一个被腿疾所困，若是最后一个都出了事——”男人笑得意味深长。
刘芳娘大怒：“你！你敢！”
曾茂昌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不但正大光明威胁，还在暗示姜大志的腿疾跟他有关！
这世上怎么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姜鱼安慰地拍拍二嫂的手，侧过头对曾茂昌轻蔑一笑。
“既然不是你，那么，主谋莫非是那位董夫人？听说令堂近来跟她相交莫逆——”
她刻意拉长腔调试探。
果不其然，在曾茂昌微微瞪大的眼中看到惊讶，顿时了然。
还真是金雀搞的鬼！
她就说，那张画像跟自家人半点不像，身形相似的男人在石湾县能找出百八十个来，怎么可能翻车，还上来就捉走姜大牛。
敢情人家根本不是来捉贼，只是想要拿捏她！
姜鱼想通这件事，也懒得应付曾茂昌，打算跟刘芳娘离开，厚着脸皮去找郑岚儿帮忙。
曾茂昌伸手拦她。
姜鱼毫不犹豫，将那天对付水秋梅那招又用了出来，手腕一甩，从衣袖下滑出至掌心的雪亮匕首便亮相于曾茂昌眼前。
她面无表情晃了晃：“刀剑无眼，曾公子可要小心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曾茂昌脸色扭曲，“一个落魄村姑，给你几分颜色还想开染坊了！呸，等你走投无路，跪着求——”
他狠话放到一半，阴暗的衙门里头突然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靠近。
看清来人轮廓，姜鱼两人大喜过望。
“大哥！”
姜鱼第一时间收起匕首，扑过去扶住姜大牛，却被他不好意思摆手拒绝。
“我没事，自己能走。就挨了两下板子，皮都没破呢。就是今天闪到腰，我腰疼，走路才不利索。”
刘芳娘正想问是不是案子查清楚了，曾茂昌却咬着牙抢先。
“你怎么出来的？”
姜大牛纳闷又嫌恶地看他一眼，没搭理，只对姜鱼二人说话。
“案子应该是结了吧——”
想起公堂上一波三折的经历，他心里有点迷茫。
这时，听见身后有动静，他惊喜地转过身，并客客气气弯腰——虽然这动作对他此刻来说有点艰难。
“老大人，方才多谢您帮我说情。不知您家住哪里，回头我得好好谢您。”
李道清若有所思扫了眼他身旁二女，视线在姜鱼面上短暂停留，很快礼貌转开，落到呆若木鸡的曾茂昌面上。
后者结结巴巴吐出两个字：“叔、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