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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鱼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个梦，有船上的经历，还有更久之前的事，乱糟糟的，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抱着被子在炕上发了会呆，很快摇摇头，将那些梦境抛到脑后。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活命，有些事做了就做了，没必要矫情愧疚！
洗漱时，姜鱼有点想去拜访乔容，提前给她的大船过明路计划打补丁。
可，脸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更不好擦粉掩饰，这模样去做客很不得体。
还没想好，便宜侄子就嚷嚷说。
“小姑！有个乔姑娘来看你！”
姜鱼忙迎出去，客气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乔容拉住细细打量。
“你怎么落下这么多伤？身上怕是还有不少？”
姜鱼笑了笑，老实说：“是有些，不过都是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能顺顺当当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倒也是。对了，海产那事，我已经跟你二哥二嫂说好了。反正，你家的海货品质向来好，我们求之不得。以后你们重新出海了，跟我或酒楼掌柜说一声就是。”
“那怎么好意思？”
“以咱们的交情，这种场面话就别说了——”
当着其他人的面，乔容只说了些泛泛的关心话和生意上的事，进屋后才道明真正来意。
“要不是听到这小道消息，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只是，我听着外头传的话风不大对，开头说的还是你学过武、能打海贼，后头不知怎么，就说到你在京城时的事——”
乔容到底还是闺阁女子，说话较为含蓄。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姜鱼就猜到了几分。
多半是之前原主在京城爬床未遂的丑闻，加上这次被海贼掳走一日一夜，让某些心思不良的人脑补了很多所谓的香艳画面。
一句话，她名声彻底臭了。
真是半点都不意外呢。
姜鱼不怒反笑。
“我昨天傍晚才回来，这些事居然能在短短一夜间发酵到全县皆知，可见背后有人弄鬼。你既急着来找我，可见应该查到些眉目了？”
乔容见她不慌不忙，略略放松。
“听你这语气，像是也猜到了？”
很快，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同一个答案。
“曾家！”
然后相视而笑。
乔容的笑里透出些许无奈，姜鱼的笑却杀气腾腾。
从前，曾家觊觎她，做事也算有些顾忌，只敢拐弯抹角着来。
她想着姜家一介平民，暂时干不过对方，攒钱囤粮应付乱世才是最紧要的，便没急着拼个你死我活报复。
这次，曾家竟敢勾结海贼对她下手，她不可能再忍让！
姜鱼当即将掌握的几条线索如实告知。
“乔姐姐，曾家为一己私利竟公然违背国法，戕害无辜百姓，若继续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恐怕咱们所有人都得遭殃！这次是我侥幸提前发现不妥，可，万一还有下次、下下次，谁能保证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她幽幽一叹，见乔容蹙眉沉思，主动转了话题。
“听我二哥说，前夜你们家铺子也遭了殃，可有折损人手财物？”
乔容反应过来，笑着拍拍她没有伤的左手背。
“多亏你提醒，我们给底下的管事伙计都提了醒，提前转移了些贵重货物。总之损失不多，人也都好好的。回头等罪魁祸首落网，这点损失肯定能十倍百倍赚回来！放心，也少不了你那份！”
姜鱼也笑了。
“那我就等着听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