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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郑岚儿的福，姜鱼早早听说了蚝油工坊报名教学的内部消息，特地提议让家里出个人去报名，回来免费教给白土村的人。
对现在的姜家来说，五十文不算啥，却能换来村里人的感激和地位提高，也能一定程度上消弭不久前海贼事件的负面影响，一举多得。
又因姜家人人都忙，姜大牛前段时间还要一个人分成两半使，一边顾着家里，一边还要帮姜鱼雇工招佃农，他只能在晚上闲下来时去教，一晚上最多教一两户人。
而白土村总共近四十户人家，有免费学致富方法的机会，人人都不肯错过，听说这事几乎全跑去村长那报名。
姜大牛按顺序挨个教过去，他们也不好抱怨说姜家厚此薄彼，只恨自己腿短当时跑得不够快。
至于姜家为啥花了前去县里学习，自家却不专门卖蚝油，这件事村里人也很理解。
现在学熬蚝油的人太多，大钱挣不来，也就是贴补家用。
至少捣鼓这个只要在海岸边去撬生蚝回来熬煮就行，比出海安全多了，最适合家里没壮丁的柔弱妇孺。
有老村长在上头压着，姜大牛的教学工作一直很顺利，还得了村里人不少感激话。
直到这日夜里，姜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说话，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姜大牛就黑着脸推门进来。
众人脚步一顿，好奇关心。
“出啥事了这是？”
姜大牛撇撇嘴。
“福堂叔那边终于憋不住了，刚刚来偷听，被发现说了几句，他们还好意思回嘴，差点打起来——”
原来，出于某种别扭心思，姜德福一家没报名，只盯着已经学过的人家偷师。
排在前头的某户人家心软，想着这是白学的，姜德勇也没不许他堂弟家人学，便配合着有问必答。
结果，水秋梅带着儿媳忙活一通，做出来的成品却不尽如人意，便有些怪那人藏私，今天就跑去光明正大偷师，还要把正经报名学的村民挤到一旁。
姜家人听完姜大牛说的事情经过，都很无语。
“早报名不就好了。真那么爱面子就别来学啊，可真是猫儿不吃鱼——假清高！”刘芳娘酸了句。
姜大牛继续愤愤告状。
“可不止这样！他们家的人真是被小妹当初说中了，那张嘴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刷漱过，真叫一个臭！刚刚水堂婶还咒我们，说我们到处挖那海蛎子，干的是那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回头咱们家也要……那个啥！”
众人一听，都气坏了。
水秋梅居然咒他们家断子绝孙？
其中，最伤心愤怒的莫过于成婚多年、只生了两个女儿的陈三妮了，要不是姜鱼几人拉着，她又要撸起袖子冲过去揍水秋梅了。
姜鱼劝：“大嫂，别跟糊涂人计较！她嘴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咱们也不急着这会儿打她。黑灯瞎火的，万一没打到她，反倒把咱们自己摔伤了可不划算。”
陈三妮不动了，捂着脸哭。
“呜呜呜，是我的罪过，我没给大牛生个儿子，还叫咱家给人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