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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鱼直觉这是贼人的同伙，下意识一手肘狠撞过去，没被抓住的右手则趁着夜色深沉凭空变出把匕首。
“嘶——”
她循声将匕首往左后方刺去，却听到个压得低低的男声。
“姜姑娘，有话好说！别动手！”
看清夜色中的人脸轮廓时，姜鱼猛地收住手：“怎么是你？”
她只觉今晚这事越来越奇怪了。
先是姜春花，然后是不知名三人组，最后居然还来了个身份神秘的白书吏，这是来白土村集体团建吗？
谢琢像是被火烫了似的迅速放开手，并若无其事解释。
“我出城办事，没赶上日落前回城，又在城外偶然发现这几人行动鬼祟，身上还有火油味，感觉不对，就跟了过来。我让同伴留在村外接应，正打算喊人。你这是？”
“火油？”
姜鱼神色一肃，心头恍然。
原来，那三人组带来的包袱装着火油，显然是来姜家放火的。
自己因签文临时决定带全家人去外面住，这事村里大部分人应该都清楚，那么，幕后主使应该不是村里人。
只看姜春花的震惊反应、被快速击倒，也能推断出，这个阴谋跟姜德福家无关。
姜鱼无暇细细解释，只下意识捉住他胳膊。
“先别叫人——”
几乎是在同时，姜大牛兄弟之间也进行着一场类似的对话。
姜大海提醒：“大哥，我闻到了火油味，他们恐怕是来放火的。那玩意见火就窜，遇水不灭，这边上可都是房子，好些还是茅草屋。万一他们见势不妙，胡乱泼洒到人身上，或是附近屋顶，恐怕要造成无谓伤亡。”
“也是，春花还在他们手里呢。那，咱们该咋办？”
因之前的许多事，姜大海对姜春花的死活其实并不在意，也没反驳大哥，只用几不可闻的气声提议。
“不如先让他们得手。如果他们走时不带春花，咱们救火救人都方便。就算他们要掳人，咱们也能抄近路去追。到了村子外的空地上，就算他们还有火油，伤亡也能控制到最小。”
姜大牛有些肉痛自家的房子，这可是七八年才起的新房子呢。
只是，二弟说得有道理。
钱财是身外之物，比不过人命。为了姜春花和附近邻居们考虑，他们是该做出点牺牲。毕竟这伙贼子是冲着他们来的，能不牵连无辜者最好。
再不济，他们还能先搬去牙粉作坊或姜鱼的工厂宿舍暂住。
两人只能心痛地听着噼啪哗啦的声响传来。
贼子动作看上去训练有素，很快将火油泼洒到门窗墙面等处，并在跳出篱笆墙外后，才远远扔进去个火折子。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转身撤离，并确认他们没带走姜春花，连带来的火油都用得一干二净，姜大牛憋了好一会的怒吼终于从胸间发出。
“走水啦！起火啦！大伙快醒醒——”
安静的村子被惊醒，开始有人声从各处传来。
蔓延火舌照亮的夜色中，三道黑影滞了滞，只回身看了眼，而后跑得更快几分。
姜大牛兄弟一个忙于救火，一个忙着冲进去抢救昏迷的姜春花，一时半会没法去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掉。
姜鱼却不慌不忙招呼谢琢跟上。
“看在你见义勇为的份上，今晚送你个义擒纵火贼的功劳，提前预祝你晋升。”
话音刚落，狂奔的贼人突然连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