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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水泥的效果太好，即便工人们大都老老实实上工下工，匠人们也只在私下议论，但，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墙面砌起来，人人都能瞧见——消息还是很快传开来。
就连初来乍到在努力适应新环境、还得督促其他同伴积极训练的何岁，也在闲暇之余听说了。
“真有这事？抹墙的泥灰干了之后，比石头还硬？”他下意识觉得这是夸张说法。
跟他一起来给姜鱼打工的老乡同袍，叫做于高的瘦小伙，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绝对是真的！我亲眼看到，有人提着铁锤去砸呢，那叫一个火星四溅，哐哐几下，也没能整个敲碎……”
何岁肃容打断：“等等！谁拿铁锤去砸墙了？”
身为护卫队的小头头之一，他肩负着保卫作坊区所有主家财产的重大责任，一听急着要去现场。
于高这才解释：“哦，不是砸墙，他们哪有那胆子啊。就是抹墙剩下的废料，也就巴掌大，干了之后他们偷摸着玩呢。”
何岁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步子却没放慢。
于高平时不爱吹牛皮博人眼球，说的应该有七八成准，故而，他对这个水泥墙生出了浓浓的好奇心。
亲眼看过之后，何岁彻底目瞪口呆。
“天！这样的泥灰，如果能用于筑城墙，还有长城，咱们打起蛮子来岂不是轻松多了？”
脱口而出这话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镇辽军了，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似乎没必要操这份心。
不料，身后突然响起个女声。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老何，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姜鱼微笑着把人带走。
选择“倾家荡产”拿下水泥厂，开始生产工业水泥，她想要的可不只是用水泥将自己眼下这点地盘武装起来，更想将它们利用率最大化。
比方说，低价给交好的郑县令卖点，加强县衙、县城城墙防御。
再比如，给以元老将军为首的边境守军捐点，没准能靠长城防守尽可能将敌军阻挡在外，至少也能拖延下敌军的进攻速度。
这样一来，她的压力就会大大减少。
姜鱼对元老将军、镇辽军内部有无派系争斗、财政情况等都不大了解，肯定是先跟刚从那边退下来的何岁打听更稳妥。
何岁听出她的潜台词，很是激动，除了某些机密，其他都有问必答。等知道姜鱼准备无偿捐赠，而非买卖交易，更是不敢置信。
“东家，您说的是真心话？这，这水泥粉可是好东西啊！每年修补城墙的花费可不少，单是那糯米就占了过半……”
姜鱼表情真诚。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也别把我想成什么大善人。这无偿捐赠的事，只有头一回有，还是看在镇辽军将士辛苦为保卫咱老百姓安危的份上。加上这水泥粉是新东西，直接找上镇辽军问他们要不要买，恐怕也不合适。今后如果还有需要，只照市价采购就是。”
何岁听了水泥粉的市价标准，以及姜鱼头一批打算捐赠的水泥粉高达上万斤，更加震惊，差点连感激、夸赞的话都忘了说，就被打发去跟马五对账。
“还没开卖，自用耗费不多，估摸着现在的库存差不多也有这个数了。你去看看，要是够了，这两天就收拾收拾，带几个人押送去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