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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姜鱼的肯定回答后，谢琢果然急忙赶回县城。
望着他拍马遁入夕阳余晖的背影，赵盼娣神色郁郁，连路上姜鱼跟她说沼气如何如何妙都听不进去。
“再好，还能好过之前咱家烧出来的焦炭？你这池子里的那啥子气，总不能源源不断冒出来吧？”
焦炭近似于当前的银霜炭，非常耐烧，还没毒烟，如今市场价约莫百文一斤，是石炭的十倍不止。
可，有了姜鱼的法子，他们能用石炭精炼出银霜炭，一下子把成本打到只剩个零头。
赵盼娣倒也不舍得用这样的好炭去烧大棚，可，她早就看出这亲闺女一肚子弯弯绕绕心思，直觉沼气池就算有好处，也不像她说的那么厉害。
姜鱼摸摸鼻子，居然还真叫她说中了一半。
沼气池的最大限制就在于它生成沼气的速度有限，所以不适合量产，在后世主要用于农村个人家庭。
但，关键是它成本低廉接近于零，副产品还能肥田啊！
当然，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和亲娘说道理顶嘴的。
姜鱼选择先服软，一本正经表示娘说得对，是她考虑不周，又盛情邀请赵盼娣不时过来指点一二工作，帮她查漏补缺。
还没回到白土村，赵盼娣就被哄好了。
赶车的姜大牛嘿嘿直笑。
“说起来，那蜂窝煤便宜得很，都给咱家挣到不少分红。要是能卖焦炭，岂不是能挣更多？小妹，你说的那时机到底啥时候到呢？”
赵盼娣听了有点激动。
姜大志却很快皱眉：“之前有钱县令和曾家在，想搞点啥动作都提心吊胆，现在又换了个更厉害的贵人。这时机，真能等到吗？”
姜鱼肯定地点头。
“能！就是不是现在，还得再等等！”
燕王封地看似偏僻，都快被一杆子打发到辽州来了，可，蓟州有铁矿、煤矿，这可是乱世争霸的关键物资，除了粮食就属这俩最重要。
——若封地不在蓟州，原书中燕王也未必能顺利上位，至少要花更长时间去猥琐发育。
姜鱼敢卖水泥粉，是仗着系统出品的工业水泥生产设备被她独家垄断，燕王的人就算扒开设备也学不全技术，最多弄出效果类似土法水泥的低配版。
至于牙膏、豆油、蚝油、蜂窝煤这些，被全学去了也不怕，要么普通百姓消费不起没印象，要么全大盛推广了还能把替代品价格打下去，利大于弊。
炼焦煤的技术却是本时代能达到的，而焦炭燃点又比普通煤炭高，是高炉冶铁的关键原料。
这个宝贝万一落到燕王手里，那不是相当于给他白送精兵利器么？
身为狠狠得罪过真千金、还被接连打击报复的恶毒女配，姜鱼傻了才会给死对头送好处。
事实上，此刻的燕王手下正在石湾县百般钻营，还不惜装作外地流民跑来作坊一带卖惨求差事，甚至在求不到的情况下，为了不引人怀疑，捏着鼻子选择曲线救国，先加入对岸的肥料工坊挖泥巴。
盛夏六月的日头下，自称孙大宝的男人挥汗如雨，只能很偶尔抽空看上一眼对岸的目标建筑，和混迹在洗羊毛大军中的某位同事。
他暗下决心，无论再苦再累，都要最先为王爷拿到神方。
届时，他就能凭借这件大功超越、乃至顶替他的上司，成为王爷的最佳心腹探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