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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鱼也遇到了个小问题。
“碱灰库存快不够用了？”
“是。羊毛作坊每日都要用大量碱灰，如今又添了个沼泽泥要拌，每亩至少要大几十斤，试点的地虽然不算大，但，考虑到之后那么多田地要改造，这碱灰绝对会不够用。若是年前不改造，等到开春化冻后再动工，这几个月恐怕也攒不下多少……”
麦穗手捧小本本，愁眉苦脸地汇报。
她们说的碱灰，其实是草木灰、石灰粉、生蚝壳粉等物质的混合，平时主要用途是制作碱水洗羊毛。
而现在，因沼泽地常年积水，表层积累了大量分解程度低的有机质，土壤呈酸性，不适合绝大多数粮食作物生长，就需要掺入碱性物质去中和。
于是，本来收支平衡的碱灰很快就不够用了。
姜鱼皱了皱眉，很快松开。
“既然还能撑上两三个月，问题不大。回头我出门一趟——”
她压低声音告诉麦穗，辽州西北面有个盐湖，里头就有一种制碱原料，叫卤碱，比用草木灰等碱灰更方便。
那里，刚好是元老将军的几个常年驻扎点之一。
麦穗恍然大悟：“难怪您之前那么大方，先是免费送水泥粉，又送那些个面包肉松之类的小秘方，敢情是为了这个！”
姜鱼笑了下，但不承认。
“元老将军年高德勋，镇辽军保家卫国，我这是敬重他们。”
麦穗敷衍点头：“对对对。”
因为洗羊毛需要用大量的碱，姜鱼早就对游戏系统里的制碱厂跃跃欲试了。
问题是，制碱设备按技术含量高低分好几种。
其中，最接近后世的氨碱法对原料要求不高，只需用动物便溺蒸馏出氨水，再和石灰石煅烧的产物混合反应，就能源源不断产出纯碱。
但设备要求很高，和本时代差距过大，容易惹人怀疑，价格也高达六位数，姜鱼有点不舍得。
相对便宜的路布兰法还得先制硫酸，需要的高温炉窑也不突兀，问题是污染大。
考虑到健康安全可持续发展，姜鱼更倾向于找到天然碱矿，只需像草木灰、生蚝壳粉之流一样进行简单操作，便能得到纯碱。
好在辽州北面和鞑靼人地盘接壤处就有符合她要求的盐湖，她又在元老将军那里攒够了信任度，大量采购卤碱的计划得提上日程了。
现在，庄子内外的事务都有专人负责，打理得不错，改田排水系统也进展顺利，正好商队过几天就要北上换新的一批羊毛，姜鱼决定跟着动身，顺利的话还能赶在河水上冻前返回。
既要出远门，必须得告知家里人。
为让他们放心，姜鱼这天回家时还特地化了个妆，换上男装，姜家人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更别提村民们了，还以为是姜家来的哪个远房亲戚。
近几个月，姜鱼的商队时常在辽州境内往返买货卖货，大都很顺利——即便遇上小股匪徒或其他麻烦，也都将对方打得哭爹喊娘跑掉——姜德勇不好提出异议，只提议让姜大海跟着去。
姜鱼乐得多个人帮忙，没拒绝。
不料，出发前一天，有个人竟出乎意料地先来找她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