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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谢琢感慨万千,实在是,三里河庄子发展得太快、也太好了。
算下来,姜鱼现在自己就拥有一二千雇工。
虽说签的不是卖身契、而是雇佣契书,不至于违反《大盛典》中的蓄奴人数,许多地方豪族名下的奴仆、佃农加起来也能有这个数。但,这些人与普通奴仆不同!
他们能吃饱饭,住着不宽敞但还算干净整洁的多人宿舍(不考虑本地有房的百姓),每日最多只上工四五个时辰,超时管事只会往外赶人,却绝对没有甩着鞭子不分黑天白夜把人当牲口抽的狠毒监工,付出的每一分劳动都能获得财物上的回报。
他们对姜鱼虽不至于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超高忠诚度,可,比起那些深恨地主剥削刻薄、有机会就跟着冲进大户家里抢粮的佃农,他们遇上类似麻烦,恐怕只会第一时间抄起家伙一致对外。
毕竟,抢来的钱粮很快就会花光,参与打砸抢闹事还可能死于非命、事后被清算,而长长久久的稳定生活才是绝大多数人追求的。
姜鱼的胃口却不止这么点。
她是一个合格的经营策略玩家,如今的领地面积已经到了上千亩的规模,短时间内再扩张意义不大,获得充足的劳动人口更为重要。
可惜,除了犄角旮旯的辽州、岭南,她暂时还不敢把爪子伸向人口密集的中原,只能悄咪咪挖墙脚。
各地底层百姓过得都不容易,区别只在于难和特别难,即便天寒地冻行路不便,故土难离,照旧有不少人肯跋山涉水过来讨生活,邻近石湾县的州县就更多了,很多还是像于高这样直接拖家带口来的。
若非换了个一心为民做实事的郑县令,他又机灵地跟着姜鱼大建工坊,变着法子搞创收,单是万来人口的赋税水平,想安置这么多流民简直是做梦。更别提,这还是物价普遍上涨的大冬天。
当时,郑县令急得直挠头,跑来找姜鱼拉赞助。
姜鱼刚在岭南砸了一大笔钱囤地雇人,腰包没那么鼓,甚至还盯上了西南面同样适合种地囤粮、更易守难攻的蜀州,便有些“抠搜”,干脆因地制宜,献上冰屋这一良策。
既有了冰屋,方便运输的冰凹槽、雪橇,让过河更安全的冰桥,压实积雪后反复泼水打造的冰马路,方便融雪后灌溉的冰渠,和往城墙上加固一层冰墙,所有能搞的冬日基建项目统统都安排起来。
甚至于,在她的提点下,郑县令还发动流民搞了个临时性的雪砖厂。
把冰雪往模具里压实,冻得邦邦硬就成了,毫无技术含量,就是费人、还有点冻手,但有猪油膏和羊毛手套,这些都只是小问题。
别看这雪砖厂原材料成本为零,看着谁都能做不值钱,其实每日销售额还挺可观。
至少,姜鱼的二号秘密庄子那头,姜大牛就打着烧砖的借口拉走了几大车雪砖,围在煤窑四周,能挡住呼呼直吹的西北风,保证高效率烧炭。
谢琢看完手里的所有账目,若有所思看向小青山的方向,却没深究,只找姜鱼说正事。
“我们来时经过青、沧几州,发现粮价对比之前又涨了许多,几乎是腊月初时的两倍。本以为是大势如此,不料辽州几县又都还算正常。当地人说,好像有外地商贩来收粮,可这个节骨眼上……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