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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出奇葩堂叔的心理动态，姜鱼嘴角微抽，一脸无语地转向张山，简单叮嘱几句，发了两个信号弹以备不时之需，迅速拍马离开。
时间紧迫，她还赶着去杀敌救人呢，可不想继续跟他们掰扯浪费时间。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赶时间，她也不能为了这么两个奇葩，傻傻站在正月底深夜的寒风中哈白气啊！
老村长看着这行马队消失在夜色中，莫名想起从前看到过镇辽军骑兵路过石湾县时的威风凛凛模样。
他扫了姜德福夫妇一眼，意味深长地感慨。
“这世上聪明人不少，可自作聪明的蠢人更多。人早就今非昔比了，有些人却还想占那点口舌便利。将来，真出了事没人可求，可千万别后悔哟！”
张山故意跟他爹一唱一和。
“可不是？要是咱家有这样的血亲，咱爷俩怕是得连着一整月睡觉都做梦笑醒！偏偏有些人不会惜福，整天作天作地，愣是把血亲变成了陌路人！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其他村人听得纷纷点头。
“都说‘血浓于水’，为啥大伙重视宗族，可不就指望着族里哪个发达了，就拉拔其他人一把吗？”
“咱们跟德勇家也就是住在一个村的邻居，鱼丫头招工时还优先录取咱呢！说是乡里乡亲的，就该互相帮忙——不过也不是啥子人都能帮！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的，谁能帮？”
“嗐，都是老一辈做下的孽！苛待子侄，还想霸人家的地和屋，也没教好自家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正常……”
有张山几个壮汉站在跟前撑腰，这些村人嘲讽起姜德福夫妇毫无心理负担，转过头，高高兴兴回家给还躲在地窖里不敢出来的妇孺们报喜去了。
老村长也和儿子张山进屋，开始商量后半夜要不要巡逻、怎么巡逻的正事。
没人搭理冷风里的姜德福夫妇，更没人帮他们挪走被金土故意扔他们家大门外的海贼死尸。
水秋梅脸上火辣辣，一半是被挤兑的，另一半则是被打疼的。
“我又没指名道姓说她，嘀咕几句都不成吗？她家上回就这样，提前收到风声就跑了，这次肯定也——”
她委屈地抱怨，却被姜德福没好气打断。
“是不是要老子再打你两巴掌，你才能消停？你倒是动动脑子想想，她为啥能提前收到有海贼上岸的消息？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把她家达成乱贼同党，咱家难道不用被卷进去？再说，她刚才拉弓放箭那样子你没瞧见吗？那就是个女杀神，你干嘛总爱招惹她？”
水秋梅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却反驳不了，只能咬牙答应今后老实做人，心里依旧不甘。
皱着脸和姜德福合力将死尸抬走后，她出了身冷汗，小跑进屋时，忽然灵光一闪。
不对啊！
姜鱼那死丫头又不是侯府千金，她就算再有钱，平民也不能养这么多兵吧？
——在水秋梅看来，张山带来的那几十装备精良、有马骑、打起海贼快准狠的壮汉，他们就是兵！
姜鱼这样，到底算不算违反律法呢？
能偷偷去告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