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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清信心满满地寄了一大篓子信出去，得到的肯定答复却比他预想的要少些。
原因很简单。
南方朝廷准备割让辽东给倭国的消息传出去了。
“可恶！那帮蠢货谈来谈去，就把一百万两压到了三十万，辽东这么大片地方愣是一丈都没砍下来！下次再抓个什么人，或是学着那昌王打到京城，是不是还要把半壁江山都割给人家？简直是丢了全天下人的脸！”
李道清气得目赤颊红，在屋里快速走来走去，好似一头暴走的小型霸王龙。
姜鱼一脸同情地给他倒茶。
“这是我特地让人泡的药茶，里头有菊花、枸杞、决明子，清肝火最合适了。动怒容易伤身，您年纪又不小了，何必为些小人自损呢？回头要有人来收地，咱们直接将人打到落荒而逃，顺势打脸那伙卖国贼，岂不畅快？”
谢琢也赶紧来搀扶老师坐下，殷勤地给老师捏肩膀。
姜鱼办事向来效率高，说要开学校，当即就从庄子现有空房子里挑了处足够大的圈起。
短短几天下来，施工队连夜赶工将房屋修缮妥当，木匠紧急打造出一批合用桌椅，连将来负责教授各科目的先生们都联系好了至少一位。
其中，方大夫当仁不让地成了医科班主任。
因报名学医的大都是成人，不适合用传统带学徒背药名歌那套，在姜鱼要求下，前期教的只是基础医理和穴位经络图。
谢恬也对学医感兴趣，想学会了自己给自己调理身体，报了名。谢琢陪她去旁听过几堂课，倒也学了点推拿的皮毛。
他边给老师顺毛，边哄说：“虽说愿意来的人少，却也有那么四五个。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您能请来这么几位智者，教授石湾县、乃至辽州的学子，绝对是功德无量！”
姜鱼附和：“对对对！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他们如今不敢来是他们的损失，将来定要后悔，写上几十封长信向您道歉呢。”
李道清被他们一唱一和捧得差点忘了刚刚在气什么，默默喝了茶，又顺了一整壶走，带着只剩一点点的火气回屋继续编纂教材了。
哼！
那些尸位素餐的禄蠹，也就只配狗吠几声恶心人了。
他跟他们可不一样！
他是要为天下人谋福祉，给读书人铺一条光明大道的！
石湾县综合学校都开建了，京城这边才慢了很多拍听到南方朝廷要割地给倭国的消息。
吕楣的部下们大都不以为然，甚至一时想不起来从这到辽州要多久。
“犄角旮旯里的苦寒之地，割了就割了呗。咱们地盘就这么点，他辽州也没给咱上书称臣，总不能白白打过去帮他吧？”
“就是！那里不是有那个啥镇辽军嘛？听说挺能打的。倭国要过来收地，自有他们去对付。”
“再不济，等他们顶不住了，咱们再看情况动手。这叫隔岸观火，坐收渔利，是不是？嘿嘿，俺现在也是个读书人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