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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凄厉的惨叫声中,那名率先触碰到火苗的感染者浑身剧烈抽搐,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扯。
它那原本迅猛扑击的动作骤然僵硬,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翻滚扭曲。
皮肤表面迅速焦黑,发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
细密的蛊虫在火焰的灼烧下疯狂地从它体内钻出,却又在接触到火舌的瞬间化为飞灰。
“有效!”马文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带着一丝惊喜。
肖然目光沉凝,果断道:
“二狗,多弄些油出来!马文,掩护!我们边打边退,回到地面上去!”
“好嘞,老大!”
刘二狗应声,直接将旁边另一个更大的油桶猛力踹倒。
“轰隆”一声,桶口洞开,粘稠的煤油汩汩流出,迅速在倾斜的矿道内铺开。
肖然眼神一凛,抓起墙壁上一盏摇摇欲坠的矿灯,狠狠掷向那流淌的煤油前端。
“呼——!”
火星溅落,煤油瞬间被点燃,一道汹涌的火墙拔地而起,将追击而来的感染者与三人隔开。
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感染者们扭曲而痛苦的面容。
它们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完美控制——
有的在原地疯狂打转,有的则肢体不协调地试图后退,却又被同伴推搡着撞向火墙边缘。
“它们碰到火,动作会失调,甚至无法动弹......”肖然迅速判断出更深层的信息。
“走!”
三人不再恋战,凭借着不断投掷矿灯制造的小范围火焰,以及刘二狗时不时补充的煤油。
硬生生在密集的感染者中杀出一条撤退的通路。
每一次矿灯砸落,爆开一团火焰,都会让周围的感染者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动作也随之迟滞混乱。
肖然的豹影步在狭窄的矿道中施展到了极致。
身影如电,不断引导着方向,同时精准地将燃烧物投向最关键的位置。
马文的长剑则化作一道道寒光,将那些侥幸突破火线、或者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感染者一一劈退。
他的剑招凌厉,却不再追求一击毙命,而是更多地利用剑身拍击,将感染者打向燃烧的区域。
刘二狗则像个移动的军火库:
扛着铁镐,腰间还别着几个抢救出来的盛油小罐,时不时给即将熄灭的火堆“添柴加薪”。
“老大,前面就是出口了!”刘二狗兴奋地喊道。
矿道出口的光亮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巨大嘈杂声。
肖然心中一沉,外面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当三人终于冲出矿道,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还算平整的矿场广场,此刻已然化作一片修罗场。
无数衣衫褴褛的矿奴,双目赤红,口涎横流,正疯狂地追逐、撕咬着那些尚未被感染的幸存者。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诡异的焦臭,那是蛊虫与血肉混合的气息。
呼救声、惨叫声、绝望的哭嚎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末日悲歌。
“怎么会这么快!”马文脸色铁青,握着长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广场上,零星的卫兵正在竭力抵抗,但他们面对的是力气、速度都远超常人的感染者。
一名卫兵的长矛刚刚刺穿一名感染者的胸膛。
那感染者却如同毫无痛觉,反而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一把抓住矛杆,猛地一拽!
“咔嚓!”
卫兵虎口迸裂,长矛脱手,下一刻,感染者锋利的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那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类似的场景在广场各处上演......
卫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在这种悍不畏死、力量翻倍的怪物面前,逐渐显露出溃败之势。
“肖总管!”一名眼尖的卫兵小队长看见肖然三人,如同看到了救星。
“顶不住了!这些怪物太邪门了!”
肖然目光扫视战场,当机立断地大吼:
“所有人都听着!这些东西怕火!用火油!点燃一切能烧的东西,建立火墙,隔出安全区!”
他的声音蕴含内力,远远传递开去,盖过了部分的嘈杂。
混乱中的人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些机灵的矿奴和卫兵立刻反应过来。
“火油!快去找火油!”
“点火!把那些帐篷也烧了!”
幸存者们开始自救。
他们有的去抢夺库房里的煤油,有的则直接点燃了堆放的木柴、废弃的矿车,甚至是一些易燃的杂物。
肖然三人也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凭借着从矿道中带出的经验,迅速指挥众人将煤油泼洒在地上。
火光冲天而起,将黄昏的天空映照得一片赤红。
一条条火蛇在广场上蜿蜒,逐渐连成一片,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安全区域。
那些疯狂的感染者在火焰面前表现出了明显的畏惧。
它们在火墙外焦躁地徘徊、嘶吼,却不敢轻易越过雷池一步。
暂时得到喘息的人们惊魂未定,看着火墙外那些狰狞的面孔,依旧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从矿场入口处传来。
“所有人,结阵!赤磷弹准备!”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徐福身着轻甲,手持一把特制的劲弩,带着一队装备精良的亲卫快步赶到。
他们行动迅捷,训练有素,迅速在安全区的边缘布下阵型。
“放!”徐福一声令下。
“咻咻咻!”
数十支弩箭离弦而出,但这些弩箭的箭头并非金属,而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弹丸。
弹丸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赤红色的轨迹,精准地落入火墙外的感染者群中。
“嘭!嘭!嘭!”
一股刺鼻的白烟伴随着暗红色的粉末弥漫开来。
那些沾染到红色粉末的感染者,像是被泼了浓硫酸一般——
身上冒出嗤嗤的白烟,发出比之前被火烧时更加凄厉的惨叫。
它们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皮肤迅速溃烂,甚至有蛊虫直接从体表爆裂而出,化为脓水。
更诡异的是,那些赤红色的粉末似乎有点燃的效果。
一些感染者在接触到粉末后,身上竟然也开始冒出小火星,随后“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是赤磷!徐福大人用了赤磷弹!”有卫兵惊呼道。
赤磷遇空气摩擦或高温便会自燃,且燃烧剧烈,难以扑灭,对付这种密集的敌人有奇效。
在赤磷弹的压制下,原本拥挤在火墙外的感染者们纷纷怪叫着后退。
一些被赤磷粉末覆盖的更是直接被点燃,化作一个个移动的火炬,惨嚎着冲向矿道深处。
局势,似乎暂时得到了控制。
广场上的幸存者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冰冷威严的女声如同寒流过境,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给我待在原地,不许擅自行动!违令者,杀无赦!”
众人心中一凛,循声望去,只见李彩衣一身戎装,面若冰霜,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广场。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压让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即便是徐福,看到李彩衣,也微微躬身行礼:“矿司大人。”
李彩衣没有看他,目光落在肖然身上,冷声道:“肖然,贺不凡呢?”
肖然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散播完蛊虫后,便消失在了矿道深处,痕迹中断,暂时无法追踪。”
她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幸存者,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传我命令,封锁所有矿道出口,任何人不得靠近!在找到贺不凡,彻底清除蛊患之前,这里,就是禁地!”
众人噤若寒蝉。
他们虽然害怕那些感染者,但李彩衣的命令带着一股生杀予夺的铁血意味。
没人敢质疑,也没人敢反抗。
在李彩衣的官威之下,即便是心中有万般不愿,也只能选择服从。
夜色,渐渐深沉。
矿场广场上,火光跳跃,映照着人们疲惫而惶恐的脸庞。
临时搭建的安全区内,幸存者们蜷缩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时不时警惕地望向火墙之外。
李彩衣坐镇中央,面沉如水,不断调派着人手,加固防御,搜寻物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矿场。
突然,矿道深处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那声音不再是之前感染者单纯的嘶吼,而更像是一种……
咀嚼声。
以及某种生物满足的低吟。
肖然心中警兆陡生:“不对劲!”
几乎在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从其中一条主矿道内弥漫而出。
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邪恶。
火墙外的感染者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原本焦躁不安的它们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转向那条矿道,仿佛在迎接它们的君王。
暮色彻底被黑暗吞噬。
一道身影,缓缓从那漆黑的矿道口走了出来。
是贺不凡!
但他此刻的模样,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的身体似乎膨胀了一圈,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青色,上面布满了扭曲的血色纹路。
好似有无数蛊虫在他皮下游走!
他的双眼不再是单纯的赤红,而是闪烁着妖异的紫光。
嘴角粘稠的、混合着黑色蛊虫的唾液不断滴落。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任何一个感染者都要强大数倍,甚至数十倍!
“他……他吞噬了那些感染者!”马文失声低呼,眼中充满了骇然。
肖然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贺不凡体内那只蛊王的气息,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
贺不凡伸出布满黑色尖锐指甲的手,指向安全区内的幸存者。
随即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嘶吼。
“吼——!”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那些原本畏惧火焰的感染者们,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无视了身前熊熊燃烧的火墙,悍不畏死地发起了冲锋!
“噗嗤!噗嗤!”
它们直接用身体撞向火墙,皮肉被烧得焦黑,发出刺鼻的臭味,但它们却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一些感染者身上那些被烧伤的部位,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蠕动、愈合!
皮肤下的蛊虫疯狂涌动,迅速修复着创口。
甚至连它们身上沾染的火焰,也似乎在一种无形力量的影响下,变得不再那么致命!
“不好!它们不怕火了!”一名卫兵绝望地大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们最大的依仗——火焰,在这些进化后的感染者面前,效果大打折扣!
“轰!”
一名体型格外壮硕的感染者,硬扛着火焰冲过防线,一头撞进人群。
它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几名躲闪不及的矿奴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落地时已没了声息。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血肉模糊的景象,瞬间在安全区内上演。
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平衡,被贺不凡和他麾下这支进化后的感染者大军,无情地撕碎!
伤亡,在急剧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