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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稀释至3.2%……”
闻修远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走进卧室的两名青年,只是一个劲的敲着拐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可能,我可是家主,整个集团老子说了算,他闻彻算个什么东西,啊?”
沈行月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尽管他知道目前整个集团都被闻彻牢牢握在手掌心,但是他看着身旁面色沉静的男人,还是有一丝不适应。
毕竟这个男人上一秒还在人畜无害的和小狗拔河,下一秒就直截了当稀释了亲生父亲手中的期权……
闻彻时刻注意着青年的神情,眸子一暗,问道:“在想什么?”
或许不该让他陪自己走这一趟,他会不会认为我不近人情?
闻彻心里一紧,还没沉声为自己找补,就听沈行月犹豫开口:“叫个救护车吧。”
“我看家主快喘不上气了,万一晕在这里……或者我们要装作不知道直接走人吗?”
心里的担忧瞬间消散。
闻彻盯着他看了两秒,忍不住偏头闷笑了几声。
他的爱人,好可爱。
“救护车没必要,他的家庭医生就在隔壁,”闻彻眨了眨眼,认真回答着青年的问题,“至于我们,如果你想,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听你的。”
——
闻修远终于发现了身前站着的大儿子,他脸色扭曲,长长的拐杖狠狠向对面掷去,反而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抓在掌心。
“当啷——”
闻彻干脆利落的把拐杖甩在角落,冷脸掏出手帕反复擦拭手掌。
闻修远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
昂贵的丝绸手帕被轻飘飘的丢在地上。
没有人搀扶根本动弹不得的闻修远一瞬间像是老了十余岁,他来来回回死盯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青年,最终定格在沈行月身上。
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发黄的牙上下开合:“把你的亲生父亲逼上绝路,把你未出生的弟第杀害掉,现在还想把唯一活下来的亲弟弟置于死地,小沈,你真的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一阵长久的静默。
总助早已经退至角落,常年昏暗腐朽的卧室只急促的回荡着老人自得的喘气声。
闻彻已经彻底冷来了脸,他在这一刻闪过无数思绪,下颚绷紧,脊背僵硬。
明知道这些是谎言,他却还是会害怕沈行月当真。
他伸手去拉沈行月的手腕,却被对方轻轻避开,指尖擦着对方细腻的肌肤一晃而过,周身血液瞬间冻结。
沈行月站着没动,他垂眸看着床畔的老人,忽然走上前去。
“逼上绝路?”他轻声重复着刚才老人发表的言论,“你理解错了吧。”
他手里不知何时捡起来了闻彻丢在地上的手帕。
闻彻神情一僵。
他看着沈行月干脆利落的拿手帕塞进老人的嘴里,连半点气音都发不出来,后退一步嫌弃的甩了甩腕子,
“这才叫逼上绝路。”
第20章水彩
三楼茶水间,沈行月坐在高脚凳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前脚刚离开家主的房间,后脚外面就吵翻了天。
闻彻靠着茶水间的门,冷眼看着侍从敬畏的看了他一眼,远远从他身边绕开。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把家主气晕过去的罪魁祸首就在茶水间,也没有一个人敢走到守在门口的闻彻面前。
总助听从闻总的要求,留在闻修远卧室确认过老头并无大碍后,逆着人流走到闻总身后站定。
男人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手指尖一圈一圈缓慢的拨弄着卡在指节上的婚戒,看不清神情。
他的长指夹着烟,张嘴咬住时烟蒂时动作缓慢,总助伸手帮他点烟,被男人抬手拒绝了。
闻彻的口袋里已经三年没有放过打火机,自从沈行月住进家中只后,他再没抽过烟。
天大的事,也不过是犬牙慢慢撕咬着烟蒂,再垂眸扔进垃圾桶。
沾了味儿,沈行月不喜欢。
总助很少见过雷厉风行的闻总有这副神情,不禁开口:“闻总,我看沈先生刚刚根本没有把闻修远说的话放在心上。您对沈先生这么好,他肯定会相信您的。”
“而且你们才是连在一体的夫妻,外人说的话影响不了你们的感情。”
闻彻沉默片刻,低应一声。
他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推门进了茶水间。
沈行月已经从高脚椅挪到了一旁的躺椅上,双手捧着小瓷杯喝茶,听到动静后面色如常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的喝茶。
长久的寂静,闻彻才抬脚从门口走到他身前。
他单膝跪地,半蹲在躺椅身侧,很认真的询问:“你喜欢这个茶的话,我把这个茶庄送给你。”
沈行月:?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闻彻:“干嘛?”
无事献殷勤。
闻彻又再次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这个茶庄在国外,交接打理都比较麻烦,不如我把国内的茶庄直接改到你的名下,等开春就可以去品新茶。”
沈行月有点疑惑,他坐起身放下小瓷杯,托着腮垂眸打量半跪在一旁的男人:“为什么忽然送我这个送我那个的?”
向来不会让他冷场的男人没有接下这个话题,沈行月努力想了想,疑似找到正确答案:“封口费?”
因为刚刚家主说了那话,所以现在来讨好他?
他挑眉揶揄:“没想到闻总也有注意声誉权的一天。”
闻彻抿唇:“嗯。只交给你的封口费,接受吗?”
“不了吧,”沈行月摆摆手,“我本来也不会说出去,茶庄还是你管理着比较好,我对这些没什么经验的。”
闻彻眼眸几不可查的一暗。
外面安静了些,沈行月起身要走,被闻彻牢牢抓住了手腕。
男人手背青筋淡淡浮现,在白皙的手腕衬托下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没等沈行月反应过来挣脱,他很快就很有分寸感的收回了手。
闻彻依旧保持半跪的姿态,他抬起头时神情显现无余,绷紧的下颚棱角分明,沈行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闻彻在紧张。
他紧张什么?
“我没有打算把闻修远逼上绝路,他手中握着太多股份不放对于集团来说是不利的;叶荷的第二个孩子确实流产了,但是和我没关系,当年的监控损坏无法提供证明,但是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人证;我对叶霁云的处罚一直收着力道,谈不上伤筋动骨,也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闻彻条理清晰,语速把控细致,他喉结上下滚动,看着沈行月低声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远离我。”
尽管他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自己,但是还是会惊惧他的离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