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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以后不用出去那么久。”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活像是沈行月才三岁,出去疯耍了一整天没联系他。
可他明明是个成年人,闻彻也不是他的大家长,干嘛管束他?
“……哦。”他嘟囔一声。
“耳钉盒给我。”闻彻又说。
耳钉盒在他口袋里,但沈行月没有掏出来,他直觉现在给了闻彻,闻彻能拽着叶霁云的头砸在耳钉上面。
“你要这个干嘛,明天我给他送回去算了。”
闻彻伸出手:“沈行月,给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全名,沈行月背后倏地窜起一阵寒意。
“……不。”
“不舍得交给我?”
沈行月很少见到这样的闻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对面男人眼底翻涌的腥浓血色。
他哑然:“你生什么气?”
闻彻一时没有说话,他的手悬在半空片刻,收了回去。
他已经非常生气了,男人把最后一块苹果捣烂,漠然塞进他的手心。
碗壁还热着,沈行月蜷了下手。
闻彻重复了一遍问题:“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知道,”他自嘲般闷笑一声,“抱歉,行月,我只是太嫉妒了。”
第24章急诊
凌晨三点,闻彻抱着沈行月一脚踹开病房门,进了急诊。
沈行月食物过敏,要洗胃。
他已经失去意识了,要不是陪护床上的闻彻深夜听到他呼吸不对劲,根本没人意识到他出了事。
闻彻签了术前保证书,值夜班的护士已经给沈行月注射了一管肾上腺素,闻彻抓着沈行月的手,整个人都在抖。
针管刺入皮肤的瞬间,闻彻清晰感受到他手腕的脉搏不正常的竭力跳动,沈行月颤栗着长抽一口气。
“家属签完字就让一让,马上把患者推入手术室!”
沈行月的情况太严重,洗胃用了一小时半,闻彻就在手术室门外站了一小时半。
凌晨四点半,他小心的把手术室担架上失去意识的青年抱到病床上。
单薄的人像是轻飘飘的纸片,淡色经络在白色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目。
“麻醉药效没过,家属在旁边看着,两个小时后麻醉基本代谢干净再让他休息。”
青年因为药效的缘故,半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向来淡漠的瞳孔没有一丝意识,像失去全部生命力的精致玩偶。
沈行月只能平躺着,天花板的吊灯光线对他的眼睛不好,闻彻把室内的灯关掉,在一片夜色中继续守在他身边。
病房里很安静,闻彻伸手把他额前被汗水洇湿的发梢别到耳后,随后俯身,额头对着青年的额头。
青年的瞳孔依旧溃散,闻彻声音发抖:“别睡,行月,别睡。”
沈行月只知道自己很困,五脏六腑疲惫到了极致,他动不了,只能看到面前的男人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是谁?
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他缓慢闭眼,不管了,太困太累。
下一秒,他整张脸被男人捧在手心,男人温热的指腹压着他的眼尾,不厌其烦的重复:“别睡。”
他讨厌这个一直打断自己睡觉的人,但是莫名的,自己没有很生气。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好累极了似的往男人手心里靠。
——等他休息好,一定找这个人算账,也不让他睡觉。
——
沈行月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昨夜的兵荒马乱他是一点都不知情,只觉得喉咙异物感明显,他蹙眉动了一下,被按住了手。
“别动,哪里不舒服?”
病房依旧昏暗,窗帘拉的紧紧的,他的眼镜不知所踪,什么都看不清。
手依旧被按着,有一个黑影俯身,单手把眼镜给他戴上了。
世界顿时清晰。
闻彻坐在他身边,向来服帖的高定衬衫全是褶皱,男人眼底的倦怠明显,但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
“回答我,有哪里不舒服吗?”
“喉咙有点……”
他还没说完,闻彻就一手托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一手端着水杯递到他唇边。
“……”
他的一侧耳朵被压在闻彻胸膛上,紧实肌肉下的沉稳心跳一声一声传到他耳朵眼里。
他浅浅喝了几口水,就推开闻彻重新躺回床上。
双手在棉被下的小腹处交叠,沈行月平躺着,竭力保持正常呼吸。
……大早上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闻彻一无所觉,抽了纸巾把他唇角的水渍擦干净。
两人的呼吸声交叠,过了一会,沈行月浆糊似的脑子忽然反应过来,
“我昨晚怎么被推进手术室了?”
这话问的,闻彻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被压下的火气又从胸膛燃起来:“你问我?沈行月,你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关心吗?”
沈行月:?
忽然挨骂,沈行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你昨晚食物过敏进了急诊,连夜洗胃,打点滴打到现在,医生差一点下病危通知书。”
闻彻忽然停顿片刻,他视线落在掌心托着的手背上,因为打了一晚上点滴,淤青刺眼,
“你自己对自己不上心,有想过别人的心情吗?”
沈行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胡乱应答一声。
室内太过安静,安静到他不知道干些什么,沈大医生绞尽脑汁,干巴巴的说:“我想洗漱。”
他想逃离这个环境。
闻彻立刻止住话头,干脆起身向他伸手:“来,我抱你去。”
沈行月:“……”
只是洗个胃,沈行月没觉得自己较弱到需要别人抱着去洗漱的地步,但是他一和闻彻对视,就莫名其妙觉得理亏,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气势就先矮了半截。
他稍稍给自己打气,争夺身体自主权:“不用抱,……扶着也行啊。”
于是他被男人扶着腰,去了卫生间。
刷牙水是闻彻接的,牙膏是闻彻挤的,擦脸巾是闻彻递过来的。
——沈行月全盘接受,直到闻彻扯上他的裤腰带。
“不用!这个我自己来!”
闻彻垂眸:“昨晚你昏迷的时候注射了一管肾上腺素,我想看看针眼有没有淤血。”
那玩意是在大腿外侧肌肉上注射的,他挽裤腿挽不了那么高,总不能把外裤脱下来吧?
沈行月觉得这已经不是人之常情了,他摇头:“不用,我待会自己看。”
“为什么不想让我帮忙,你在害羞吗?”
问题太直接,沈行月宕机了一下。
闻彻低头看着他的神色:“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话虽如此,但是……
他是闻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