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下午,一个老头儿把它停在了门外。”
“三矿的家属院,”关尧抬起头道,“是片筒子楼,早就不剩几户了,有些来这边搞基建的工人住在里头。”
“现在去看吗?”郁春明问道。
“去呗,”关尧起身拿车钥匙,“你通知一下韩副组长。”
郁春明站着没动:“你去吧。”
关尧看他:“咋,你跟韩忱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郁春明若无其事地回答,“毕竟你是我领导,我不好越级请示。”
行,关尧挤出了一个笑容,心中暗道,真行,高材生这就学以致用了。
不过学以致用的高材生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一脸坦然地坐到了驾驶座上,并在关尧不解的目光中说:“以后都由我来开车吧。”
“为啥啊?”关尧缓慢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郁春明发动了车子:“以前我和我队长出去办案,都是我开,毕竟,哪有让领导伺候我的道理?”
关尧顿时觉得副驾驶的椅子格外烫屁股。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张皇地看向窗外:“那个,昨天下午,我又审了一遍葛小培,从他嘴里问出了雇佣他送信的对象是谁。不过今天,松兰那边返回的消息称,压根找不到这人。”
郁春明“嗯”了一声,回答:“为了避嫌,韩忱要求我不再参与那件事的相关调查了,你们有啥结果了,不用告知我。”
关尧张了张嘴,有些如鲠在喉。
好在是十五分钟后,松林农贸市场到了,他立即风风火火地下车,以免郁春明再说出什么让他尴尬的话来。
眼下是深夜十二点,农贸市场外那条宽宽的马路上连个人影也没,几人走在当中,只能看到彼此倒映在路面上的影子。
“车就停在三矿家属院门外的拐角处。”郁春明打起手电,照了照那辆缩在角落里的三轮,“确定是它?”
“确定。”关尧应道。
郁春明翻出手机里存的影像,复述了一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形偏瘦,背微驼,戴着一顶灰色棒球帽,上衣是一件蓝色的轻羽绒,领口处略有破损,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运动鞋。面貌特征不详,走路时喜欢环顾四周。”
“好。”关尧应道,他回头问向孟长青、李小田等人,“都记好了吗?”
几人点头如捣蒜。
“这个点儿,既然车在这儿,那人就不会跑了,咱们先进去摸一遍,不要打草惊蛇。”关尧命令道。
很快,几人四散开去。
这片筒子楼区不大,远远看去,只是几栋外墙有些掉皮的矮房,走到近前,能看到楼下横陈的自行车和楼与楼之间乱拉的电线网。
郁春明路过那排堆在一起的废旧自行车时稍稍停了下脚步,关尧回身看他:“怎么了?”
“你知道在扎木儿,啥人还会骑二八大杠吗?”郁春明问道。
“二八大杠?”关尧摇头,“早淘汰不知道多少年了,不过我家楼下的车棚里还停着一辆,是我奶奶年轻那会儿用来接送我和我姐上下学的,咋了?”
“你家有?”郁春明心里直觉不好,他不由追问起来,“那车现在还在吗?”
“应该在吧?”关尧也说不准,“我们家那车棚十天半个月我也不打开一次,要是不在了,估计就是被收废品的偷走了。”
郁春明皱着眉,没说话。
“咋了?”关尧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自行车的事,“你喜欢二八大杠?那回头我们家那辆就送你骑。”
郁春明出奇地没有拒绝,他点头道:“好,你回头送我。”
关尧一乐:“不用回头了,这地儿离我家近得很,等完事儿你去直接骑走。”
郁春明很郑重地回答:“谢谢。”
“谢……有啥好谢的,你这……”
“师父?”没等关尧说完,孟长青从其中一个门洞伸出了半个脑袋,“师父,快来!”
关尧和郁春明对视了一眼,立刻疾步上前。
“发现啥了?”关尧问道。
孟长青举起了一顶帽子:“师父你看,这个,像不像嫌疑人戴的那顶?”
帽子是灰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字母“A”,帽檐处已经起了毛边,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戴了很长时间。
孟长青说:“我是在楼梯拐角的缝缝里找到的,脏得要命,但看样子,和监控上嫌疑人戴的那顶挺像的。”
关尧和郁春明凑近了去看,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就是那顶。”
“还有这里,”孟长青又说,“师父,郁警官,你们瞧瞧这里,是不是血迹?”
“血迹?”关尧拿过手电,顺着孟长青所指的位置照去,果真,在这段楼梯的第七节台阶处的扶栏上,挂着一小片不起眼的暗红。
郁春明神情严肃地回答:“颜色很像,如果是血迹,那就是干涸了有一段时间的血迹,没准,正是昨天上午,嫌疑人从火车站回来后留下的。”
“去通知韩副组长。”关尧对孟长青道。
郁春明继续打起手电看:“血迹呈抛甩状,又是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咋了?”关尧疑惑。
郁春明抬起头:“如果是你准备上楼,这时有一个埋伏在楼梯拐角处的人突然向下偷袭你,你该咋办?”
“我……”关尧思索道,“我肯定会抬臂格挡。”
“抬臂格挡时,刀具触碰到手臂,留下了外伤伤痕,手臂在挥开时,血液随之甩出,落在了扶栏上。”郁春明说完,转身就要看楼梯的侧面,“如果是这样,那楼梯的夹缝中很可能还有残留……”
啪!手电筒扫过,楼梯的夹缝中果真有一道斜垂下落,挂在侧面的血迹。
“奇怪。”关尧忽然说道。
郁春明偏头望向了他。
“你刚刚说,这里发生了打斗,可既然发生了打斗,地上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没有。但现在,除了这顶掉在缝隙里的帽子和这道血痕,其他痕迹用肉眼已经很难看到了,这说明在打斗发生后,有人处理了现场,可却没有处理干净。”关尧沉思道,“既然有人处理现场,这顶这么显眼的帽子为啥还会留在这里?”
咔哒!话音刚落,一楼西户打开了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打着灯问道:“你们……是来调查昨天早上那事儿的警察吗?”
说话的正是还住在这里的三矿老职工,他举着灯看了看郁春明和关尧的脸,开口道:“挨打的就是我家租客,不清楚是得罪了谁还是咋的,上来那人就是一杵子,两人直接从这楼梯上滚了下去,哎呀嘛,也不知道互相攮了几刀。”
关尧有些纳闷:“大爷,您当时咋没报警呢?”
这老头儿的脸藏在阴影里,他小声说:“我吓都要吓死了,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