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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得好好执行。听见没,小同志,你得抓紧时间,不然明年年初张所退了,空出来的那个副所位置可就轮不到你了。”
“爱轮不轮,我稀罕那位置吗?”关尧一扬脑袋。
他不理舒文,拎着包往楼上走,可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郁春明……昨天夜里没回去?”
“回哪儿?”舒文不解。
“回家啊。”关尧问道。
“我哪儿知道,我来的时候,所长就在上面发表重要指示了,我咋敢凑上去,”舒文一指方旺,“要不你去问问他,他昨晚上值班。”
关尧欲言又止。
“不是……”舒文看着他,还是琢磨不透,“你出啥毛病了?咋一大早上搁这儿装深沉呢?”
“没啥,”关尧到底没有上楼,“我去户籍窗口那边溜达一圈。”
很难说所长和教导员训了郁春明多久,因为关尧的凳子还没坐热,就被韩忱一个电话叫去了市分局——郁春明被专案组开除了,但他可没有。
如今省里分管重大刑事案件的副厅长郁镇山在扎木儿,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关尧又怎么能在林场派出所里偷闲?
这一上午,他先是被抽调去磨盘山上重新取证,后又被刑侦大队队长闵超拉着去火车站录相关人员笔录,再然后,见昨天那个不幸穿错了嫌犯衣服的男子。等他回到林场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师父!”孟长青扑上去大叫,“有啥新进展了吗?”
“有也不能给你说,”关尧左顾右盼了一圈,“郁春明呢?”
孟长青一愣:“郁警官?”
“是呢,郁警官。”关尧一转眼,看到了摆在沙发前茶几上的那杯水,以及搭在沙发扶把上的那件棉衣,心里立刻一咯噔,这人昨夜不会真的没走吧?
孟长青在这时小声回答道:“郁警官好像被停职了,他离开之后就没再回来。”
“停职?”关尧吃了一惊,“咋这么严重?”
孟长青挠头:“我也不清楚,但舒文姐是这么说的。”
关尧望向了郁春明的办公桌,上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抽屉和立柜仍旧严丝合缝地锁着,不给人分毫窥伺的机会。
“行吧,”关尧一番打探毫无结果,心里有些泄气,他收起了桌上的水杯和沙发上的衣服,对孟长青道,“如果……如果郁警官回来了,你跟我说声。”
孟长青一口应下了。
路上行人渐少,关尧开着他那辆破车,晃晃荡荡地回了林场家属院。
这两天门口的路灯坏了,灯泡时不时闪烁几下,这会儿又暗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映得整个院子都鬼气森森。
因此,直到关尧走到自家楼底下,也没发现门洞边的台子上竟然坐了个人。
“关尧。”郁春明叫道。
“我操!”关尧差点一跃而起。
郁春明轻咳了两声,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
这时,关尧才注意到,一旁的垃圾桶上已积攒了不少烟头,郁春明的那张脸被深秋冷风吹得苍红,也不知这人到底在这儿坐了多久。
“你……是在等我?”关尧诧异道。
郁春明一点头:“我来借你家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啊?”关尧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八大杠自行车,”郁春明重复了一遍,“就是你那天提到过的那辆。”
关尧这才如梦方醒,他连“哦”几声,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我想起来了。”
就是抓捕疑似何望那人的半夜,他随口许诺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只不过,这人坐在那里半天,难道只为了一辆自行车吗?他要自行车干什么?关尧狐疑地打量起郁春明的脸色。
相较于昨晚,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好转,除了精神看起来还算正常之外,整个人有些过于苍白了,尤其是那双浅浅凹陷的脸颊,上面不染一丝血色。
“你好些了吗?”关尧边翻车棚钥匙,边问道。
郁春明“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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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尧又问:“我今天回所里,没看见你,你干啥去了?”
郁春明半天没出声。
关尧致力于不让任何一句话掉地上,他接着道:“其实,我就是……”
“所长想让我辞职。”赶在关尧胡乱解释起自己去找他的目的前,郁春明答非所问地说道。
“啥?”关尧动作一顿。
郁春明有些站不住似的,重新坐在了台子上,然后试图点起一支烟,但可惜的是,这劣质打火机让他打了半天火,也没打出一根苗来,最后只好作罢。
“所长想让我主动申请辞职,或者申请调职。”郁春明语气平淡,“但我说我不想走。”
关尧动了动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
郁春明显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这人抬眼见关尧怔在了原地,于是认真地问道:“还没找到车棚钥匙吗?”
“找到了,”关尧一清嗓子,掩饰掉刚刚那一瞬的失神,他转身往对面的那片小平房走,“来吧,就在这边。”
车库里黑灯瞎火,两人得打起手电才能找到关尧家那辆藏在角落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这地方烟尘大,还没找到地方,郁春明就已咳嗽了好几声。
“哎呀我去,你说你要这玩意儿干啥,多不好找,还全是灰。”关尧连打了三个喷嚏,“看看吧,就是这个。”
郁春明眯起眼睛,把这辆自行车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个遍,最后略有不解地问道:“你家车,看起来好像没积多少灰?”
“这灰还不多呢?”关尧呼扇了一下脸前飞溅起来的烟尘,皱着鼻子说,“你瞅瞅,多呛人。”
郁春明蹲下身,从轮胎到前杠,再到扶把和座椅,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圈:“没有锁?”
“没锁吗?”关尧也不清楚,他含糊地回答,“可能……是我奶当年骑完忘了锁,我跟关宁我俩也没碰过这玩意儿。”
郁春明皱着眉,看着这车后轮那略瘪的轮胎不说话。
关尧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哎呀”一声,笑道:“好像漏气了,那完了,你用不了了,我还真不清楚,扎木儿啥地儿有给二八大杠自行车轮胎打气的地方。”
郁春明依旧沉默着。
“咋了,该不会为这个不高兴了吧?”关尧一拍郁春明的肩膀,“多大点事儿,不就一自行车吗?你要是真需要……”
“我不需要。”郁春明转身往外走去,“把车棚锁上吧。”
这人总是偶尔莫名其妙,关尧早已习惯了,他重新锁好车棚门,揣好钥匙,随口问道:“吃饭了吗?隔壁面馆还没关门,出去吃点?”
郁春明没有回答,转而问道:“这个车棚的门都有谁能打开?”
“我们家这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