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的模样:“你敢铐我?你竟然敢铐我?”
关尧懒得听他发酒疯:“我不敢铐你谁敢铐你?赶紧给我带走。”
秦天继续大叫:“姓关的,我哥可是回来了,你竟然敢铐我?”
“啥玩意儿?”关尧原本没想和这酒蒙子置气,不料听到这话,他顿时恼了,上去揪住秦天的领子就骂,“混账东西,你要想死直说,少几把在我面前犯病!”
“诶,老关。”李小田赶紧趁着事态升级前插到两人之间,并给孟长青使眼色,“带走带走。”
关尧余火未消,气得牙根直痒痒,他一路跟出了办公室,准备亲手给这酒蒙子铐上银手镯。
谁知刚走到外面,就见郁春明正靠在门口的廊柱子上抽烟,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打火机,一边欣赏左支右绌的小孟警官“大战”张牙舞爪的酒蒙子秦天。这人一脸悠闲,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关尧看到他,也忘了生秦天的气,上去拽掉他叼在嘴里的烟就问:“你哪来的打火机?”
“刚买的。”郁春明理不直气也壮,“咋了,我的工资难道也要上交给关警官吗?”
关尧耳根一跳,心说这人在讲什么浑话?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回答:“你要是想给,我也不是不能收。”
郁春明眉梢微抬,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关警官到底为啥总是想管着我呢?”
关尧替他掐了火,又不容他反抗地再次没收了打火机和烟盒:“我是你领导,我不管你,你要上天吗?”
说完,他短暂酝酿了一下,终于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都想知道的问题:“你……住在哪儿?我让小孟送你回去。再要不,还是到我家待着?”
“不用,”郁春明顿了片刻,才答,“我就住在这儿,咳,住在这儿后面的宿舍里。”
关尧愣了愣:“后面的宿舍?”
“嗯,”郁春明轻描淡写道,“之前转来的时候,组织给我安排在了警队家属楼,结果家属楼上个月暖气爆管了,屋里淌水,我就先搬到所里住了。本来以为就两天的事儿,也没出去找房子,结果到现在还没修好。”
关尧还停留在“宿舍”二字上,他有些不可思议道:“咱们所里的宿舍就是个搭在后头院子里的活动板房,连个暖气都没有,到了冬天得生炉子,你为啥能一直住在那地方呢?”
郁春明想了想,回答:“可能因为……我好养活吧。”
说实话,在关尧眼里,他并不是个好养活的人,这家伙吃饭挑食,不吃饭又难受,累得厉害了还会生病。如此一朵娇贵的花儿,别说他们扎木儿林场派出所养不起,没准松兰市局也不太能养得起。
“看着就不像个东北老爷们儿。”关尧曾在心底为郁春明下过定义。
因而此时,当他听到这句“好养活”时,竟无端地有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郁春明,曾经也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人,怎么到了他的扎木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关尧还没来得及自己在心里颠三倒四完,那边孟长青就叫出了声,他嗷嗷大喊道:“师父师父!这个秦天发起酒疯来要自残!”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f?ǔ?????n?2???Ⅱ?????????????则?为?屾?寨?站?点
听到这话,站在门口的两人一起跑了过去。
秦天原本被铐在执法办案区的长椅上,孟长青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突然开始拿脑袋撞墙。
关尧刚走进去,就听见“咚咚”两声,不知是不是撞昏了头的秦天正四仰八叉地窝在椅子上,后脑勺的血已经淌到了地下,他嘴里还在“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喝了,更像是嗑了。
郁春明一看到秦天,呼吸紧跟着一滞,他快步上前,把人从窝坐的姿势摆正,确定没有噎呛窒息后才问道:“他是不是吸毒了?”
孟长青手足无措地立在一边:“不,不能吧。”
“尿检了吗?”郁春明猛拍了两下秦天的脸,示意这人睁开眼睛。
“尿检?”孟长青如梦方醒,“还没检。”
“一天天的想啥呢,快去拿试纸条。”关尧喝令道。
这边郁春明已经扒开秦天的眼睑查了半天,他皱着眉说:“大概率是吸了。”
关尧“啧”了一声,也上去掐着秦天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睛:“这小子真是……真是不让人省心。”
郁春明直起身,注视着瘫倒在椅子上的秦天,问道:“他没工作吗?平常都干点啥?”
“干点啥?”关尧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就是个混子,天天在外头当地痞流氓,不务正业。早些年还知道挣挣钱,现在只会偷鸡摸狗。就在你来之前的那个月,他刚从看守所里放出去。还有去年过年,在长连那边赌博,输了三万块钱,被人追着跑到家里讨债,要不是我在家,别说他,就是他妈恐怕都没活头了。”
郁春明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关尧半蹲下身,看着迷迷糊糊的秦天继续道:“他家确实困难,这小子是他妈躲乡下超生出来的,长到两、三岁那会儿,亲爹冬天下夜班走路摔沟里了,人没救过来,后爹酗酒家暴,有一次差点给人母子俩脑袋打骨折,他亲哥也……”
亲哥也如何?
关尧说到这,忽然卡壳了,郁春明却很清楚,秦天的亲哥,在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扎木儿,此后二十多年,没再回来。
“成吧,先把人放这儿吧。”关尧见秦天眯着眼睛就要睡去,于是不再多说了,他拉着郁春明走出执法办案区,“等明早上人醒了再尿检吧。”
郁春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通知一下他妈吗?”
关尧脚步一顿,随后一摇头:“通知了也没用,他妈就不是个清醒人。”
这话淹没在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中,关尧似乎并不讨厌秦天,他只是有些痛心疾首,亦或是……自责。
没错,郁春明清晰地看出了关尧神态中的自责,仿佛教导秦天走正道不是他妈江敏的责任,而是他的责任。很显然,这并不属于人民警察的工作范畴,但关尧却执意大包大揽地把这人划分到了自己的领地里。
为什么?郁春明在心底问道,为什么?
不过,这鸡飞狗跳的一夜没能留给他亲口发问的机会,秦天很快从毒品带来的短暂快感中清醒过来,然后开始呕吐、大喊、挣扎、吵闹,随后再次拿脑袋撞向墙壁。
匆匆从市医赶来的医生护士好一番折腾,最终在凌晨三点把人安顿了下来,关尧和孟长青不得不合力抬着他送进留置室。本以为这样就能无事发生到天亮,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人就又醒了过来,并不断大叫,企图离开派出所。
就在众人身心俱疲的时候,郁春明竟奇迹般地让秦天消停了下来,但说到底他其实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