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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我七、八岁那年,李且回过一次扎木儿,我咋记得,他不长这样啊。”
“七、八岁,”韩忱一笑,“关警官七、八岁时的记忆,哪能当证据?”
关尧也没多说,他只是补充了一句:“当时回来的李且五大三粗,个高体壮,这照片上的人看着还挺文弱,也兴许是这么多年,他长变样了。”
几人没再对此多想,同时也难以抉择出该怎么处理李英很有可能持枪这事。毕竟已经打草惊蛇,不管此人是不是真无辜,他们都不太可能从李英的家中找出真正有用的证据了。
“只能先按兵不动。”在得知相关情况后,专案组组长梁崇说道,“现在贸然去打探,先不说能查到啥东西,就说这人会不会应激行事,都不能保证,当然,也不可掉以轻心。让林场所每天派两个人,在千金坪外面摸一圈,争取大雪封山前,把李英的情况弄清楚。正好,今晚郁副厅长回松兰,在他走之前,我把这件事汇报一下。等过两天,松兰市局的王队长来顶了我的班之后,由他主理这些案子,你们再讨论下一步动向。”
“是。”关尧应道。
他翻出手机就要去联系副所长王尊,但也正是这时,忙了一下午的人方才看到孟长青发来的一长串消息。
而眼下,天都已经黑透了。
“郁春明呢?”走进林场派出所,关尧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郁春明去哪儿了。
孟长青赶紧迎上前回答:“还在禁闭室呢。”
关尧脚步一刹,掉头就往禁闭室走。
孟长青追在他身后,急火火地解释道:“师父你别担心,舒文姐说没啥大事,小田哥都放出来了,他应该也……”
“为啥李小田先放出来了?”关尧凛声问道。
孟长青愣了愣,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话,他只好说:“小田哥……可能问题不大。”
关尧沉着脸,快步走到了禁闭室前。他一声不吭地拽过钥匙打开锁,刚一踏进屋,就开口问道:“你这人到底是咋回事?”
郁春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环抱着双臂,塌着肩,无精打采地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公安民警基本行为规范》。当听到关尧的声音时,这人才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
“你这一天不惹事就闹挺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关尧训斥道。
郁春明张了张嘴,半晌没答话,许久过后,才轻轻地回了一句:“抱歉。”
“抱歉……”关尧被他气笑了,“你除了抱歉还会说啥?”
他大步走上前,把还装在自己怀里的检讨书往郁春明面前一扔:“你自己端端正正地给我再写一遍。”
郁春明没答话,始终低着头,也不清楚他到底听没听明白。
关尧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登时恼怒起来,他叫道:“你是聋了吗?”
郁春明缓缓抬起头,伸手拿过了那几张检讨书,然后,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抱歉。”
此时,关尧方才发现,郁春明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这人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如今简直是惨白至极,下嘴唇倒是鲜红——不知是被咬破了,还是干裂了渗出的血。
“你,你哪儿不舒服吗?”他吓了一跳。
郁春明摇摇头,看似还算正常,但声音已有些发虚,他说道:“有点胃疼,可能是冻得了,没事。”
“你吃没吃饭?”关尧的语气瞬间缓和了下来,他回头瞪了一眼杵在门边的孟长青,“晚上饭送了吗?”
孟长青急忙点头:“我送了,可是,可是郁警官说他不饿,我下午送来的苞米碴子粥他也没喝。”
关尧存了口气,弯腰去扶郁春明:“走走走,上个暖和的地儿坐着。”
可不扶还好,一扶关尧才察觉,这人的身上竟然滚烫。
“郁春明?”关尧心底一惊,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果不其然,也是一片滚烫。
“去,你去开车。”关尧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了,他指使孟长青道,“赶紧,别站在这儿下神了!”
然而,明显烧迷糊了的郁春明还在坚称自己没事:“我就是有点冷……张所还没叫我上去呢……”
“上个屁!”关尧拽过这人的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准备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前天在医院,你妈跟我说你身上旧伤多,烧得高了会出问题!”
“我哪个妈?”郁春明一脸迷茫。
他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整个身子发沉地陷在椅子里,关尧费了半天劲,才把这虽然瘦削但个子和自己相差无几的人扛到背上。
出门时,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郁春明那摆在桌上的手机忽地震动了起来。
这夜小雪,门外路滑,好在是孟长青办事靠谱,等关尧背着郁春明出来,他已经发动好了车子等在门口了。
关尧把郁春明塞上车,又脱下外套搭在他身上:“咋又突然烧起来了呢?”
孟长青坐在前面,小声回答:“今天中午,郁警官和小田哥出警,为了捞掉到水里的群众,郁警官自己也摔进去了。他回来的时候,身上衣服都冻硬了。”
“掉水里了?啥水里?”关尧一时脑筋不转。
“就是那边杨桥底下的宁聂里齐河,这天儿掉水了,可不得冻出毛病吗?”孟长青说道,“我之前问郁警官是不是不舒服,他没说啊……”
关尧的心往下一沉,侧身去再去摸郁春明的额头。眼下,这人已经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侧歪去。
“春明?”关尧忍不住叫道。
但来势汹汹的高烧让郁春明根本没有精力回答任何话,在听到这声呼唤后,他仅仅只是动了动眼皮,然后用气声吐出了几个关尧压根听不清的字。
十分钟后,扎木儿市医到了。
上赶着下车帮忙的孟长青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见自己师父双臂一发力,把已烧晕过去的郁春明从后座中抱了出来。w?a?n?g?址?f?a?布?y?e??????ū???ě?n??????2?5??????o??
“去挂号。”关尧命令道。
孟长青跑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一路气喘吁吁地挂号、缴费,然后跟关尧一起扶着站都站不稳的人抽血化验。
等忙完一众事宜,郁春明终于能安安生生地躺在床上输液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师父,”在安顿好屋里的人后,孟长青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轻声细气地问向正在聚精会神看化验单的关尧,“刚你跟人家医生说,郁警官身体里有没取出来的爆炸碎片是啥意思啊?”
关尧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孟长青止不住好奇:“郁警官从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吗?”
关尧含糊地应道:“是,他受过伤。”
“因为啥啊?”孟长青追问。
“因为啥跟你有关吗?当包打听呢?”关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回家去吧,明天给你放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