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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得好,怎么能等同于同性恋呢?
他个子那么高,抬腿踹人一脚能把人肋骨打折,他也不爱涂脂抹粉,更不爱穿得像个大姑娘,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甚至在关尧的心里,他是个比孟长青、方旺这类磨磨蹭蹭、忸忸怩怩的男人还男人的男人。
这么个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关尧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也正是这时,他缓慢地反应了过来:自己怎么能把郁春明一个人留在医院呢?
当然,躺在病房里的郁春明并没有心思去深究关尧在听完那句话后,会做怎样的感想、会如何应对,他眼下浑身疼得难受,胸口也仿佛是被人扎了把刀子,这刀子时不时还会搅动几下。
睡睡醒醒数次,天微亮时,他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打开了房灯。
“醒了?”这时,床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有汪梦,自然无人给他安排单人病房,但扎木儿市医冷清,住院部本就没多少人,直到关尧离开,屋里还是只有他一个。
那方才说话的是谁?
难不成,在他睡着之后,又有新的病号进来了?
郁春明刚打开灯,眼睛还不适应,只模糊地看到了一个人影走到自己面前,并替他调暗了光线。
啪嗒!同时,这人把一部手机放到了枕边。
“给你发消息不回,打你电话也不接,春明啊,你是还在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这人轻声问道。
此时,郁春明才看清,站在自己身前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师父,松兰市局刑侦支队队长,王臻。
按照计划,王臻本应坐头一晚的火车,第二天中午再抵达扎木儿,可他前一天给郁春明发了一下午的消息,又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全都没有回信。最后,这人实在沉不住气了,直接改买机票飞长连,连夜赶到了扎木儿。
“我去你们所里找你,没找着人,只找着了你的手机,啊,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你放在禁闭室里的手机。”王臻拉过凳子,笑吟吟地坐到了床边,还伸了个大拇指,“你小子可真能耐,在我手底下干了小十年,也没进过一次禁闭室,来扎木儿不过几个月,就被记了大处分,厉害啊!”
郁春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语气漠然地回敬道:“我在您手底下干小十年,虽然没进过一次禁闭室,但却差点上法庭,这样一看,还是您老人家厉害些。”
王臻笑容一僵,随后愉快地回答:“你说说你,干嘛非得逞这口舌之快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划不来。”
郁春明扫了这人一眼,懒得再回话,索性脑袋一偏,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王臻却相当话稠,他觍着一张笑脸凑到近前,絮絮叨叨起来:“你这咋又病了呢?来扎木儿之前就病了个把月,我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我给你讲,等再过一个月,扎木儿就该冷得跟冰窟窿似的了,人压根不能在外头待。南方人都嫌咱松兰冷,扎木儿可是比松兰还冷的地儿……”
“我在扎木儿长大,我比你清楚。”郁春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王臻。
王臻见他肯说话了,不由一乐:“哎哟,我还以为你伤到嗓子了呢,连句话都不愿意赏我听听。”
郁春明皱着眉,只恨自己不能一巴掌呼到这人的脸上让他闭嘴。
王臻继续道:“你看看现在,你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要是留在松兰多好,我和汪老师还能给你端个茶,倒个水……”
“有人照顾我。”郁春明生硬地说道。
“有人?哪儿有人?”王臻立刻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我……”
郁春明正想解释,但谁知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吱呀”一响,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郁春明,我给你买了个……”关尧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王臻坐在椅子上,架着膀子翘着腿,像那县衙里的官老爷审犯人一样,把关尧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地审视了足足三遍,随后貌似彬彬有礼地问道:“这位是……”
“我领导,叫……”
“关尧,”拎了一个保温桶、两个热水袋以及一件加厚棉服的人艰难地腾出了一只手,给“亲切”的王臻王队长打了个招呼,“我是他单位的朋友。”
这个回答让郁春明眉梢一动。
王臻立刻拉长了声调“哦”道:“单位的朋友啊!我记得你,你是之前接我电话的那个。”
接他电话?关尧接过不少人电话,他只能呵呵一笑,也不清楚这位身材壮实、皮肤黝黑,下巴上还长着一颗标准的“媒婆痣”,看起来有些四六不着的老登徒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打过电话,又为何会在天刚亮时就出现在郁春明的病房里,并摆出一副主人翁的模样来。
“这是我师父,”有人不情不愿地介绍道,“松兰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王臻。”
“你好你好!”王臻热情地向关尧伸出了手。
这下,刚刚还在心里暗称“老登徒子”的关尧赶紧放下东西,握住了王臻的手:“原来是王队长,我还以为您今天中午才会……”
“我本来是要今天中午才到的,”王臻一乐,“但谁知道这小子不给我省心,天天给贵所捅娄子,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关尧僵笑着回答。
王臻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媒婆痣”,视线扫过关尧放在一边的东西,眼神立马揶揄起来:“平时,小关警官挺照顾我们春明呢?”
关尧八百年没被人喊过“小关”了,顿时有些局促,他笑了两声,又后退两步,跟王臻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都是警队的同志,互相照顾,应该的。”
靠在床头的郁春明又不声不响地眉梢一动。
他以为关尧今天不会来了,起码,不会这么早来,毕竟他走时跟丢了魂儿似的,一时半刻,能缓得过来吗?
但眼下,此人看起来不光缓过来了,而且,还用了某种郁春明难以揣度的理论说服了自己,继续心安理得地当“朋友”。
——也可能不那么心安理得。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看起来正常极了,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起码表面如此。
王臻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许多古怪的想法,他兴致勃勃地看了看郁春明,又兴致勃勃地看了看关尧,然后“嘶”了一声:“春明啊,你这才来几个月,就已经找到……”
“王队长。”郁春明再一次忍无可忍。
关尧没听明白:“找到啥了?”
王臻一笑:“找到朋友了呗。”
他非常不给自家徒弟留面子地说道:“小关警官你是不清楚,我们春明儿啊,那倔驴